“别人不会像我这样不要脸。”
钱茗无言以对,爬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下,王既明满意的回自己那边躺下,隔着一张小方桌和那边的钱茗聊天,“你妈这几年有没有催你找对象?”
“前几年还催,这几年已经接受现实了,开始劝我跟雯雯搞好关系,以后有人给我养老送终。”
“得了吧,我们都没怎么养过她,凭什么让她养我们?”
“对呀,而且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想怎么样就怎样,我不应该被她计入人生的责任。”钱茗翻了个身正对着王既明,“我前几天查了查国内的养老模式,一个酒店式养老还不错,就是贵点,但我也拿得起,还有一个是社区养老,类似幼儿园那种,早上起床就去养老院吃饭,白天在那边休闲,晚上吃了饭以后回家睡觉。”
“这个不错啊,你去哪个幼儿园我跟你一起,还能做同学。”
钱茗乐了,“行呀,等我退休了,我们可以在一个社区住,哎呀,干脆我们就买一个房子住好了,这样万一哪一方在家摔断手摔断腿的另一方还能打电话报警。”
“报警干嘛,肯定是给医院打啊。”王既明肯定了她的想法,“我觉得挺好的,要是你不接受那个什么钢的追求,这个计划二十年后就能达成。”
“肯定不会,和他说明白了,他过阵子就知难而退了。”钱茗很明确的告诉过陈钢,她不想结婚,哪怕想结婚了也肯定会去找前夫。
王既明伸手到桌子底下,“来,拉个钩。”
钱茗也伸手,小拇指和他勾了勾,“就这么说定了。”
王既明回家过年的那几天王希雯没事就要问他出去玩的开不开心,他看的出来她想问的是他跟钱茗会不会复婚。
所以他直白的告诉她,“雯雯,我和妈妈都觉得现在的状态很好,我们可以专心学术,不觉得空虚寂寞,真的寂寞了我们会一起吃吃饭聊聊天的。”
“那你们可以住在一起搞学术,你们在一起还能交流,她不会了还可以问你!”
“任何一种稳固的关系都是禁锢,她不喜欢那样,你为什么要勉强她呢?”
“可是我长大了,不需要她带着上课,不需要她每天做饭洗衣服换尿布,她不用为了我耽误工作了,这样怎么会是禁锢呢?”
“不是因为你,还有很多事,只要迈入婚姻,就会有很多需要解决的事。当然,像你的姑姑和姑父,他们能接受这种程度的小烦恼,并且有更多的甜蜜幸福的回报。可也有一类人,他们认为事业带来的成就感更能满足他们的人生**和追求,比如我和你妈妈,我们最大的错误是在没考虑清楚的情况下生下了你,给你的成长造成很多不愉快。”
“我不是错误!”
“嗯,我说的是我们的错误,虽然对你很抱歉,可我很开心你能来到我们的身边,你是可以和我任何一个成功的项目比肩的成果。”
王希雯皱眉,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就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夫妻那样过日子,是不是因为妈妈比小姑聪明太多了,那她宁愿妈妈也笨一点儿,“你不爱她了么?”
王既明叹气,“雯雯,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我说过,我这一生只爱过你妈妈。”
车内一片沉默,王既明拧开音乐频道想打破这样的气氛。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不好听。”王希雯粗暴的把收音机关了,气呼呼的看着窗外不说话。
王既明笑笑,小孩子情绪大,他说她不懂爱,他自己又何尝清楚明白。
这电影他当年跟钱茗一起看过,两个爱学习的人难得在实验室却不做实验,借了个碟片肩并着肩看着屏幕凸起的微机播电影。
播到结尾的时候猴子大摇大摆的扛着金箍棒离开了城门,他记得那句“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响起来的时候他鸡皮疙瘩都起了,没等他听完,钱茗就握着鼠标把播放器给关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抱怨,“不好看!”
王既明也是笑笑,抱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那不看了。”
“我的仿真数据不对。”
“我帮你改。”
“他爱她为什么还要离开她?”
“他要去取经啊。”
“取经那么重要么?”
“对他来说是吧。”
钱茗洗了把脸继续改线路图去了,王既明也没再纠结剧情,打开她那个出不来数据的仿真文件研究。
很多年后,他走进实验室听见有学生在放音乐,内容熟悉,他随口问了句,“这歌叫什么名啊?”
学生也不知道,看了一下歌名告诉他:“《一生所爱》,怎么了老师?”
“没什么。”王既明坐下拿起实验记录翻看起来,“挺好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看到这里,那我真的要跟你说声再见啦!
虽然爱情的方式不尽相同,但愿你还是拥有爱情。
还有欢乐。
下本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