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闭上嘴巴,快步来到外边,探查究竟生了何事。
他刚走出殿门,一个小黄门就闯入他的眼帘,小黄门看到马日磾之后,立刻气喘吁吁道:“中书令大人,陛下有旨,三刻后在凌云台禅让帝位”
马日磾闻声打了一个趔趄,心中连声道:“好险好险看来刘谦这小子的运气暂时还是很好,好在我还没和他翻脸,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管了,反正有圣旨下达,自己又一直蒙在鼓中,到时候,就算刘谦失败,我也好推脱。对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中平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下午申时三刻。
整个雒阳城被一道道圣旨惊翻了天,主要是这道圣旨太惊人,陛下要主动禅让帝位。这可是从大舜禅让之后,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大家第一个反应都是难以置信。
偌大的雒阳城中,相信这道圣旨的不过区区几人。比如还没有来到卢植门前的杨彪黄琬二人,他们听到之后,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最少,他们不再担心刘谦不自量力的篡位之举。
没多久,雒阳城沸腾了。
三刻也就是四十五分钟,看似时间不少,怎奈何雒阳城太大,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住在皇宫东边,那里只是三公府邸聚集地,一般的官员想住到那个地方,想都不要想。尊贵的大将军府和刘谦府宅一样,只能住在南城,南城都是寸土寸金之地,没钱之人只能住在其他地方。
汉代的规矩也比较特别,凡是君主大典和拜三公大典,雒阳城中食禄在两千石之上的官员,必须亲自到场,以示对大典的重视。
今天又和以往不同,以前,凡是举行重大的盛典,事前三天都需要斋戒沐浴,表示对上天的郑重。今天忽然间的通知,打乱了大家的生活节奏和计划,故此显得格外慌乱。
起初,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反常,往往只带三五个随从,就匆忙朝南宫行去。
当一些政治嗅觉灵敏之人,嗅出几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之后,带上上百数百家兵兴师动众朝北
宫进之后。大家恍然间觉悟过来,纷纷都回家纠集人马。这一下,雒阳城彻底沸腾了。
平时熟识之人见面,都要相互询问一番,很多人全是满头雾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联合在一起。其中只有袁隗揣着明白装糊涂,老谋深算的他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和司徒崔烈司徒许相相约而行。
许相途中再三试探袁隗,心中有鬼的许相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袁隗都推脱得一干二净,使许相提心吊胆忧虑之极。
凌云台位于南宫的西南角,修建得很是壮观,高台足有五丈高,与宫中的城墙平齐。凌云台之上,飘荡着无数红旗,红旗的正中绣着斗大的汉字。此刻两条金龙随着刚劲的北风,忽隐忽现在汉字上下。
凌云台之下,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之上堆满了无数的人头,不过从服饰可以明显分成两个阵营。前边的全是高冠黑服的官员,官员的后边拥挤着无数位穿着青色葛色的平民。由于刘谦并没有刻意收复南宫,故此,诸位官员的家兵顺利的带到南宫之中。
呼啸的北风也不能掩盖凌云台前的人语,嘈杂的声音掀起一的嗡嗡之声潮。
忽然,一阵整齐的铁甲声响渐渐从北边传来,不多时,千余名全身披甲的甲士闯入大家的眼帘。
千余名甲士也分两个阵营,前边的五百名甲士明显是宫中禁军的配置,他们洋溢着胜利一般的笑脸,气势如虹的挺进广场之中。后边的五百名甲士的铠甲,人们从来没见过,他们披挂着的是一种黑黝黝的鳞甲,并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唯一吸引人的是,这五百人散出的丝丝杀气,恍然间使人以为,他们刚从惨烈的沙场中归来。
这五百名甲士,他们披挂着的是和刘谦一样的瘊子甲,由于瘊子甲制造难度过高,刘谦就舍弃了外表的光鲜。单从外表来开,人们都会把它当做未成形的铠甲。
他们都是从沙场活着走出来的铁血健儿,原来,刘谦从北军中抽换出两千名勇士,通过种种严格的筛选,只留下这五百名。
他们的拼杀技术和对刘谦的支持程度,全都是优中择优,是刘谦手中最锋利的刀刃。他们不但能步战,而且骑术精良。唯一的遗憾是,弓术很是一般,不过,自从张瑜明出连射弩机之后,不善射的缺点得到了弥补。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他们达到了刘谦亲卫的水平,能够左右脚双开弩箭,射击频率过了一般弓手的水平。
千余名甲士中间,则是刘宏和刘辨何进几人,让群臣心中微微不舒服的是,刘谦这个新贵也赫然在列。
嗡嗡声渐渐平息起来,大家静静看着,甲士们护卫着天子等人来到凌云台上,而后甲士们在刘谦的示意下,摆出一个随时都能攻击的防御阵型。
刘谦扫视了一遍大家的反应,之后疾步来到台上的东阶之下站定,先是对着刘宏行个大礼后大声说道:“今天下午,以张让赵忠为的十常侍,妄想威逼陛下让位于二皇子,好方便他们继续把持朝政,败坏朝纲”
刚说道这里,下边响起一个声音。
“刘谦你说谎,明明是你私自向雒阳城调动五百私兵,妄想挟持陛下行那篡逆之事,现在却要颠倒黑白诸位大人千万不要相信刘谦的鬼话陛下一定是受到了他的控制大家行动起来千万不要让他得逞”
台上的刘谦只是以微笑对之,他知道,许相如今已没有退路,许相这是在临死一搏而已。他等许相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厉声喝道:“感谢列位先皇,刘谦幸不辱命,十常侍已有六人得诛,张让和赵忠也在我的控制之下”
随后他来到刘宏面前,大声问道:“请问陛下,微臣方才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大家都把眼睛睁大,期盼着刘宏的言,期盼着戏曲性的生。
刘宏将眼睛一瞪,很是亲昵的怕怕刘谦的肩膀,随后说出使台下眼珠掉了一地之语。
“诸位爱卿,今天多亏了刘谦奉皇后懿旨进宫,多亏了刘谦及时赶到,不然,大家恐怕再也见不到朕了。经过此事,朕终于知道朕错了,今天朕终于认出了十常侍的真面目,一时心灰意冷。故此,朕今天愿意禅让帝位,让皇子辨继承大统,望诸位爱卿全心全力辅助新皇”
刘谦立刻跪下高呼道:“臣谢陛下如此圣意,陛下绝对会是留名青史的伟大帝王”
台下许多党人早在刘谦说出十常侍时,眼睛都湿润了,十七年,漫长的十七年,曙光终于来到了眼前。
这十几年来,有多少忠心为国的党人死在十常侍的阴谋之下,党人为此进行了无数次的激烈反扑,都得到了失败和血淋淋的教训。而今,他们终于覆灭了,覆灭在刘谦云淡风轻的挥手之间,这怎么是单纯的激动二字能够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