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模糊的泪眼瞧见一行人走来,似乎有邵知县,还有昨日来拜寿的王公子,怎地孙子的书童林昭跟随在侧还有许多的官府差役,这是要做什么
死者为大,几人皆先在灵前上香祭拜之后,才来拜会死者家属
孟老夫人道:“几位是来祭奠我那可怜的孙儿”
“是的,孟兄英年早逝,着实让人感伤”王雱沉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老夫人节哀顺变”
“嗯,多谢王公子了”孟老夫人很坚强,擦干泪水答谢
邵文全上前道:“老夫人,在下一来是凭吊孟公子,其二也是为查案而来”
“查案有结果了”孟老夫人颤巍巍地问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直很难接受孙女杀兄的事实
“林小哥,你来说吧”邵文全知道后面都是麻烦事,赶紧将烫手山芋扔出去。
林昭无奈,只得出面恭敬道:“老夫人,公子死得不明不白,昨夜托梦于我,说他身藏证据,让我帮其伸冤。因此才报于邵大人,恳请老夫人首肯,开棺重新验尸,查取证据”
孟老夫人疑道:“县衙的仵作不是已经验过了吗”
林昭答道:“之前验的太过粗略,忽略了许多线索。为求谨慎,寻找线索证据为公子报仇,需要重新勘验”
孟老夫人脸上现出迷惘之色,显然不是很愿意
李氏虽不知林昭目的何在,本能地反对道:“太过分了,死者为大,你们欺人太甚”转而又对老夫人道:“祖母,夫惨遭不幸,已经入殓,怎可打扰安宁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夫君的遗体翻来覆去”
“老夫人,这也是为了给公子伸冤报仇,希望您理解,应允”林昭轻声解释。
“什么伸冤报仇,某些人给你许了什么好处这样过分无礼”李氏沉声喝问。
林昭并不回答,直言道:“老夫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为了所谓的重孙就不要孙女了吗您不怕误害了孙女,错信了小人,将偌大的家业拱手交予他人吗”
“你什么意思”孟老夫人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林昭道:“您心疼重孙没错,可若某人腹中之中不是孟氏子孙该当如何”
“什么”孟老夫人猛然一震,李氏的脸色也瞬间煞白
“大胆狂徒,胡言乱语”陈宣接到李氏的传讯,赶来一探究竟,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可惜来了便不好轻易离开。尤其是刚刚走进灵堂,便听到林昭那石破天惊之语,不由大惊,大声喝止。
“陈宣,来得正好此事与你有什么关联何故如此紧张啊”林昭反问两句,便不再搭理他,转而道:“老夫人,我知道这对您来说很残酷,但小子还是要直言不讳。有人以残忍手段害了你的孙子孙女,再以野种冒充孟氏遗孤,来谋夺孟家的财产,您能答应吗”
“你说什么”孟老夫人浑身颤抖,李氏狠狠瞪了林昭一眼,上前道:“祖母莫听他胡言乱语,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孟老夫人比想象的坚强许多,摆手推开李氏,看着林昭,厉声喝道:“把话说清楚”
林昭道:“上元节后,公子有几个朋友从宣州来,公子陪同其共游江宁,连续多日也不曾回家。之后又因为苦读做文章的缘故,一直宿在州学,直到昨日老夫人寿辰才回来,这些事情阖府上下全都知晓。那么请问少夫人是何时有孕的”
“少夫人已经有孕一月有余,前段时间公子曾回府留宿一夜,好像是二月初一”小桃抢着回答,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窃喜,时间恰好。
林昭沉声问道:“少夫人,你确定是那晚有孕的”
“你你怎可如此无礼”
“回答我”林昭大喝一声。
李氏一震,不由地心惊胆颤,吞吞吐吐道:“正是那日,夫君留宿家中,为孟家留下香火”
“你撒谎”林昭冷道:“你自己也承认了,最近两月,公子唯有二月初一那夜宿在府中。可惜公子读书用功,那日得了好文章,挑灯夜读,连床都不曾上”
“休要胡言,有何凭据”
林昭举起一本书,说道:“要凭证是吗好公子读书有做笔记的习惯,这本书上是在书房找到的,上面有公子那夜读书做的笔记,并且标记有时间,二月初一初二那日一早,我去书房,公子还在书房打盹”
“呃”李氏猛然一惊,慌乱中见到陈宣脸色,才强自镇定道:“我们夫妻闺房之事岂是外人所知晓的些许所谓的证据,莫不是你胡编乱造的”
“嘿嘿,好吧姑且算是吧”林昭淡淡笑道:“我又想起另外一事,少夫人偶然煎药服用,不知是和效用啊”
李氏心里咯噔一下,淡淡回答道:“自然是些滋补药材,你问这个作甚”
林昭笑道:“二月初二早上,我去书房见公子,离开被院中的花枝挂破了衣衫,无意间竟瞧见花树之下倾倒着一堆药渣。好奇之下,我便收集起来晾干,其中主要是这几味药:黄柏、紫草、蚕子布、佩兰、浣花草、冰片我不懂医术,特意找个大夫咨询,告诉我是一帖避孕药,不知是何人服用此药少夫人吗”
“胡说,少夫人已有身孕,怎么会服用此药”小桃心中惊慌忐忑,抢着反驳。
林昭笑道:“是啊,少夫人怎会服用避孕药呢阖府谁不知道老夫人等着抱重孙呢”
还是李氏聪明,冷冷道:“不知你从何处弄来一副药渣,污蔑于我,到底是何居心”
林昭道:“少夫人,敢问你之前熬药的药罐何在”
“药罐这等小事我怎么会知道”李氏不闻不问。
“小桃,那你肯定知道了”
“我我”
“我刚问过府上管器皿的余管事,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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