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致意后,招呼着林昭一同准备出发
张宗益与曾巩不忘记再叮嘱几句,同时派来了苏岸和几名善于骑马的士卒跟随,以防路上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其实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所谓的赛马不过是在捺钵到三十里外的一处山头,然后再调转马头返回来。刚好赶上晚上的赐宴,赛马获胜者还会受到辽主的嘉奖赏赐。一路上除了有士兵跟随陪伴之外,在一些关键路口,都会有士兵驻守引导。尤其是途中路过了几处树林,都有士兵提前进驻搜索,保证安全
随后数百骑在捺钵门口集合,林昭还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劾里钵,完颜部也是凑热闹只是远远打个招呼,并未有机会交谈。
一声鸣锣之后,数百骑顷刻全部冲了出去,场面相当壮观。队伍最前面的赫然是耶律浚与林昭,萧观音或许是关心儿子,或许其他一些心思作祟,也策马跟了上去。
众人已经听闻太子与宋使赛马的事情,故而都识趣地压低了速度,远远地坠在后面,不要坏了人家兴致。只是如此一来,有些为难了皮室军的亲卫,只是拼命狂奔,紧跟在太子和皇后身边,唯恐出一点差错
“赛马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你安排好了吗”耶律纪轻声询问。
“老大人自己亲自安排的,我只担心一点我叔父那边”说话的赫然是上午叫嚣出兵南下,被耶律乙辛呵斥的骁将耶律那也
“应该问题不大”耶律纪实际上行心里也有些没底
“那是,耶律洪基与耶律乙辛着实太窝囊了,今日被宋朝那个毛头小子那样羞辱,竟无动于衷。我不过是说句实话,便被耶律乙辛那样呵斥,真是耻辱”耶律那也似乎深以为耻,表情愤恨难以释怀
“小将军不必介怀,”
耶律质轻声道:“令叔官居北院大王,手掌天下重兵,若是他能接替皇位,大辽必定能扬眉吐气,雄霸天下老王爷对你没的说,到时候小将军便有可能是皇太子,直接率军南下就是了”
皇太子这几个字在耶律那也心中格外受用,别提有多诱人了,旋即又低声道:“可我叔父万一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耶律纪道:“该不至于吧令叔可是关键人物,只有他的威望和身份,才能带来族人重振大辽少将军都这样明理,想来老王爷不会不过若是少将军要是一同前往劝慰,再加上老大人,定能马到成功”
“也好,那我就去一趟这边就交给你了”
耶律纪点头道:“去吧,只要那边动手,皮室军调动,长宁宫大军就能左右整个局势,我这就去找敌烈”
“想不到太子与皇后竟然也去参加赛马了,省去了不少麻烦,皮室军不动都不行了,当真是天助我也我们分头行动,争取一击必中”耶律那也说完,不忘补充一句:“嗯,对了,小心耶律乙辛,此人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耶律乙辛并未前去参加赛马,而是留下来组织安排很多事情,比如晚上的宴会。加之辽主早上的贺寿礼有些郁闷,自然得多加安慰辽主的脾气也真不大好,费了好大功夫才消气
刚走出王帐,便有心腹前来,在耳边低语几句。耶律乙辛听着听着,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个个一马当先啊好
第五十六章阴谋叛乱
林昭看到萧观音的容貌,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无以名状。却没来由地有些烦躁,也许是想要发泄一下,一开始便策马狂奔。至于赛马的事情根本未放在心上,可实际不经意间已然一马当先。
如此举动,让耶律浚有些惊诧,宋使骑马如此奔放年少气盛的他如何肯落后,马鞭抽打飞云驹,急急忙忙赶上去,几乎是一前一后并骑而行
萧观音身为辽国皇后,坐骑自然也是一等一的良驹。虽是两人共骑,但女子本就体轻,女儿耶律特里还只是个幼童,反而显得轻盈。因为担心儿子,一直紧随其后,只可惜前面两人实在太快,距离略微远了些
担任护卫的亲兵压力大了很多,明知太子与宋使赛马,不敢上前坏了兴致。何况坐骑远不及前面三位的神骏,先是落后十余丈,渐渐的落后到六七十丈的距离,至于后面的队伍则是坠在了数百丈之外,距离越拉越远
北院大王耶律赵三本想凑个热闹的,见此状况便成个看客,呵呵笑着准备返回。这时却有人前来,在耳边低语几句。
“谁要见我”有人约见,还是在辽河边上的树林里,耶律赵三不由浮现出疑虑,直接入捺钵不就行了么如此偷偷摸摸难免不让人生疑
“一位故人,大王去了就知道,那也将军已经到了”传信之人随手奉上他家信物,确实是侄子的亲兵,这让耶律赵三更加疑惑了。侄子已经牵涉其中,不去不探究竟,也于心不安。
“好吧,本王赴约就是了”周围有众多辽军,加之又有侄子的亲信前来传讯,安全他自然不担心。
耶律赵三中途悄然转入岔路,进入一片树林,远远瞧见一棵松树下站着个黑袍人,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未及细看,侄子耶律那也便兴冲冲地走上前来,招呼道:“叔父,您来了”
“那也,发生何事”耶律赵三察觉到异样,侄子似乎在背后做了许多事情,自己竟一无所知
耶律那也的父亲死的比较早,耶律赵三这个做叔父的将其抚养长大,甚为疼爱,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因此对于侄子的作为格外紧张,关心备至。
耶律那也道:“叔父,有位故人想要见你,捺钵那边不方便所以才冒昧请叔父来此”
“故人,谁”耶律赵三很是好奇
“赵三不,北院大王,多年不见,可还记得我”树下的黑袍人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耶律赵三待看清楚那张苍白的脸,不由心中一震,颤巍巍道:“萧乙辛你没死”
“当年皇太叔与楚王兵败,我侥幸生还罢了”
“这就对了,当年追兵只见到你投水,却并未找到你的尸体,只道是被河水冲走,却不想”耶律赵三很快便想明白其中关窍,此事确实震惊,但他毕竟是堂堂的北院大王,早已到了处变不惊的程度。
黑袍人轻轻笑道:“当时我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却不想天可怜见,侥幸生还。唉,世事无常,生死荣辱,谁能预料”
“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做什么”耶律赵三沉声问道。
黑袍人道:“不知赵三大王对耶律洪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