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沐思虹也轻轻点头,文采算是不错,尤其是最后还以诗词传情,情意绵绵。
如果说是陈宏即兴所作,林昭绝不相信,这厮才学虽还好,可瞬间写出如此优美的诗词并不容易。春日精致描写的恰到好处,唯恐忘记款款深情。末尾似乎羞羞答答,却很直白地表达了倾慕之情。这份感情不知酝酿了多久了八成是昔日早就备下的旧作。
事实确实如此,在江宁的时候,陈宏与沐思虹之间便是有诗词往来,这厮便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准备写一阕妙词,好打动美人芳心。
可惜在秦淮河边受阻于林昭,之后又匆匆离开,几经修改才定稿。遣词造句更是煞费苦心,本来最后一句是:相思只在要是单独赠与沐思虹,这么写肯定没问题,爱慕之心表露无遗。可是今日公众场合,有些难为情,只好略作改动。
之前写这阕词是聊以自慰,没想到沐思虹竟然来了杭州,陈宏喜出望外,一片苦心终于是能派上用场了
一曲词吟出之后,陈宏满脸笑容看着周围其他人,十分得意。在座的一些杭州士子不由摇摇头,亦或者叹息两声。
有些是才学确实不如陈宏,再者时间太短,哪里能很快想出应景的佳句来可不是所有人都有陈宏这等提前作弊行为。再者,陈宏之父乃是钱塘知县,也不好轻易驳了他的面子
于是乎陈宏瞬间便成为翘楚,大为风光,那厢赵世琚已经开始作画。一副西湖春景图,已经初见布局,湖光山色跃然纸上,看得出他的画技还是相当不错的。不过陈宏之作能否题写其上还不好说,至少林昭尚不动声色
“林东阳,你呢”赵仲山见状,呵呵一笑,主动询问,意欲何为再明显不过。
相比之下,陈宏没有了上次那么嚣张得意,吃一堑长一智,已然不似上次那么莽撞。林昭虽无才名,却也有经典佳作,不得不防啊上次秦淮河猜灯谜,对陈宏的自信心打击可不小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费心多日,几经修饰润色才得此佳句,林昭短时间内哪能信手拈来,故而勉强恢复些许侥幸的自信。
说实话,林昭对这种活动的兴趣不是很大。恰好沐思虹盛情邀请,不好拒绝,加之确实闲来无事,便抱着好奇的心思来了。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遇到陈宏和赵仲山,至于诗词赵仲山和陈宏又有些不知道姓什么了见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着自己,林昭不由叹息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为什么总有些自找没趣
没办法,这必将又是一出装逼反被打脸的戏码要知道,林东阳可是不认输,不服软的主
林昭笑道:“沐小姐盛情相邀,那在下就不客气了”随意沉吟道: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没办法,诗词并非自己擅长之道,必要时候只能“借鉴”。只是所知有限,一时间想不出更应景的诗句来,只能以此凑数。文采是极好的,只是内容比陈宏那首更直白,更是情意缠绵。
沐思虹一听,俏脸一红,心里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前面几句,对自己的描述十分贴切,尤其是小女儿心态,描写的惟妙惟肖。只是后面写女子为情所困,笔笺写相思这是他设想的吗至于最后一句,月移花影约重来是他的暗示,约定
一阕词深情款款,一个男人的词作写一个女人,写的如此柔情蜜意,该作何解释呢沐思虹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愫。
陈宏的表情顿时不自然了,沐思虹看自己作品时,明显没有如此反应
至于说两篇作品到底谁占上风,差别并不十分明显,那么决断就完全在沐思虹一人身上了。
时间恰好,赵世琚也趁势道:“画作已完成,至于题词,劳动沐小姐亲自来”
决定权一下子交到沐思虹手中,众人都盯着沐小姐,期待着美人如何决断
沐思虹微微一笑,二话不说,上前在画作上题写道:秀面芙蓉一笑开
两行娟秀的字迹写完,沐思虹搁笔,美眸深情款款地看着林昭,高下立判。
美人凝眸,林昭瞧在眼中,还真有些心动了,这小妮子
一旁的陈宏,顿时妒火中烧,几欲抓狂
林昭去赴宴了,苏岸则依旧出门探查,不想却得到一个惊天消息。
昨夜余杭县数十个私盐贩子被杀,死状惨烈,中午时分才被人发现报官。等到钱塘县推官差役赶去勘验现场,加以核实,已是下午,消息这会才传入杭州
随即在杭州引起轩然大波,苏岸知道轻重,便连夜赶回来在西湖边候着,好第一时间告知林昭。
不想却意外发现了一个鬼魅的身影,身体灵巧,高来高去,一看就是有好功夫在身。起初还以为此人会对林昭等人不利,后来才发现鬼鬼祟祟,有意避开众人。
苏岸不禁大为好奇,即便是林昭与诸多杭州士子名流下船离开,也一直不动声色,隐藏在黑暗之中观察。
他清楚地看到,这个鬼魅的影子纵跃间跳上一艘花船,船头的红灯上,偌大的“沐”字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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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浮出水面
黑夜,杭州府衙依旧灯火通明。
知州郑獬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坐立不安来杭州上任才不过几个月时间,一个人身兼两职,忙忙碌碌,政绩没有,麻烦却是不少。
就在昨晚,钱塘县地面上,竟然发生了一起重大凶杀案,死亡四十一人。国朝建立以来,除了谋反叛乱,如此规模的杀人案凤毛菱角。
消息传出,必然是要惊动庙堂的,说不定官家还会龙颜大怒,至少言官肯定闻风而动,上书弹劾自己。朝廷的质问与责难是必然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案件,若是没个交待,罪责自己如何担待得起
当真是恼火啊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凶案现场有大量的海盐,从死者的身体特征判断,可能是海边晒盐的百姓。贩卖私盐,现在可以得出一个大致的推断。
难不成是私盐贩子之间的冲突可事情能如此简单吗如此向朝廷解释,只怕立即会质问自己,杭州境内私盐贩卖如此猖獗虽说自己是刚刚到任的,但是这管治不善的罪责治跑不。何况私盐贩子之间的冲突都能闹到了这种地步,那责任将更加重大。
郑獬这会是火急火燎,按理说刑狱是属于通判的责任,可是杭州通判暂时空缺啊,如此棘手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
更恼火的是,新到任不久,在杭州人生地不熟,各方面了解都不深入,想要查案是困难重重。故而少不得要倚重钱塘县令陈琦。
陈琦更是苦不堪言,事情麻烦,责任重大是肯定的,可是原本是可以不担这份责任的。案发地点确实在他钱塘县,可是距离余杭县的边界不过数里,这运气真是真是倒霉催的。
好在,经过调查,这些私盐贩子都是余杭县方家村之人,如此余杭知县李逢老弟也脱不了干系。有个人和自己一起扛着,一起辛苦。陈琦心里多少算是有点安慰。
真正麻烦的是,案件还与贩卖私盐相关联,此事就显得更加复杂。最近一段时间,但凡是沾上一个“盐”字,都会让他神经敏感。
如此关键的时候,出现关于贩卖私盐的案子,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说严重点。可能是要危急身家性命的。
gu903();陈琦自然分外紧张,先向知州大人做了汇报之后。立即赶去余杭郡王府,面见东阳郡公赵仲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