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能够支持吗”林昭沉声询问,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于玄给出了答案:“之前可能很多,但是现在,可能全都换成了粮食”
苏岸也道:“没错,他们囤积居奇已经有日子了,现在有高价收粮,资金肯定吃紧”
“那如果。等他们的钱财全部变成了粮食,粮食的价格却没能涨起来”林昭冷冷一笑,在心中盘算着对策。
于玄擅于理财,一点就通,说道:“公子的想法是好。但是用多少粮食可以消耗光吕氏的钱财呢常平仓要是空了,我们可就功亏一篑,得不偿失了何况,庆和在浙闽一代有好几家分行,他们可以调运粮食”
“这个好办”林昭道:“他们玩阴谋诡计,那我们就正大光明用阳谋立即调派差役,在各水路口岸进行盘查,一方面维持治安,一方面保证船只航行安全,苏州之前的悲剧不能在杭州上演,怎么做,你们懂得”
苏岸点头应下,这件事易如反掌
“倒是粮食的问题”林昭沉吟许久,说道:“看来得去见一个人”
庆和堂,吕善匆匆进门道:“大兄,今日效果不错,收购的粮食竟然达到了六成,要不了多久,孟家和林昭就撑不住了”
“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吕吉道:“我不相信,林昭敢把常平仓给放空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吕善迟疑道:“可是大兄,我们的钱财消耗太快,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这个时候一定要撑住,放弃了可就功亏一篑了,现在比的就是谁更能坚持”吕吉又沉声问道:“给二郎、三郎的信函可曾到汴京了”
“差不多快到了”
吕吉冷哼一声:“那就不要紧,大郎一出手,嘿嘿且先撑着,看看到底谁能笑道最后”
第一五五章司农少卿
汴京,吕府
由于吕惠卿身居要职,前途一片光明,吕府每日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可谓宾客如云。当然了,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前来拜访者大多是趋炎附势之徒。故而虽然热闹,但是离高朋满座,少长咸集还差的远。
平日里吕惠卿很是忙碌,故而宾客大多由其两个弟弟吕升卿与吕和卿继接待。每日奉承巴结不断,两人也是沾沾自喜,每日忙得不亦乐乎,怡然自得。
但是今日是个例外,吕氏两兄弟竟然闭门谢客,很是反常。原因则是他们收到了一封信函,一封来自于杭州钱塘县的信函。
“三哥,杭州那边似乎出了点麻烦”
“怎么”
吕升卿道:“吕吉与林昭发生了冲突”
“怎么会这样何必非要和林昭发生冲突呢现在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林昭在杭州大展神威,平定叛乱,搞掉了两位皇室的龙子龙孙之后,威名赫赫。一般情况下,若非必要,谁想招惹林昭是故,吕和卿的第一反应有些震惊。
“没有,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吕升卿坚定的摇头,这厮倒是不以为意。随即将相关情说出来,吕和卿顿时大惊失色。
“二兄,吕吉他们越发的胆大妄为了,囤积居奇涨点价也就罢了,何必非要凿沉孟家的货船呢那可是几十条人命,数万贯钱财,林昭能轻易善罢甘休吗”吕和卿有点恼怒,觉得两个名义上的族人,实际上的家仆相当的胆大妄为。如此大事竟然自作主张,先斩后奏。
吕升卿明白兄弟的意思,摇头道:“算了,你也别责怪他们了,前段时间江南大雨。路途不便。何况商场上的事情就和战场一样,机会稍纵即逝,吕吉也是无可奈何”
“二兄,你有些太过纵容他们了,他们越来越不像话了”
三兄弟中无疑是吕惠卿最为杰出,吕升卿则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倒是老三吕和卿相对较为睿智,也比较理智。
吕升卿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偏生就是个极其贪财之人,庆和粮行在杭州的举动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之前经营的倒是不错,对吕家也算是多有贡献,吕和卿也只得尽力帮忙。但是这次明显有些过火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怎么保住产业才是”吕升卿心里不爽快,却知道三弟所言不差,却也不好反驳,只得转而强调现实。
“吕吉在信函中怎么说”吕和卿也很清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无可挽回。只能想办法尽量弥补,减少损失,维持利益了。
“吕吉说,他现在正在大量收购粮食,与林昭博弈不过,他说林昭似乎动用了常平仓的储备粮而且是非官方的售卖”
“常平仓”吕和卿也是一惊,如果是这样,问题的高度就上升了,就不是单纯的商场博弈了。
吕升卿道:“没错,吕吉的意思是让大兄查证一下。林昭是否上书官家,请求动用常平仓储粮。如果没有,这倒是个绝好的机会,大兄或许会感兴趣”
吕和卿聪明理智,但是心术不见得有多好。兄长这么一提,他便马上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并且在很快的时间内思索了相关联的事情,以及可能的影响,而后嘴角冷冷一笑。
吕惠卿一直忙到很晚才回来,惊讶地发现两个兄弟一反常态,竟然没有出去花天酒地,这让他很意外。看到两兄弟欲言又止的样子,吕惠卿猜想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吧,到底怎么了”吕惠卿三十多岁的年纪,或许是因为政务比较繁忙的缘故,看起来略显得苍老。身体似乎有些疲惫,但却神采奕奕,眼神中是一种满足,甚至是享受。权力对他而言是个好东西,比滋补的药品要好的多。
“大兄,杭州那边出了点事情,我们的粮行”
吕惠卿一听,顿时眉头一皱,两个兄弟做生意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对于一个热衷权力,驰骋官场的读书人而言,经商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道,根本看不入眼。不过他清楚,确实需要一份产业来养活族人,保证其他各方面的开销,所以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骨子里还是有种厌恶。
吕升卿见到大兄表情,顿时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反正是老三吕和卿比较淡定,解释道:“大兄,这件事不只是经商,还关系到政事,现在还关系到了吕氏的安危与大兄你的前程”
吕惠卿不在乎别的,但是格外看重前途,在乎手中的权力。他素来知晓三弟是个沉稳之人,不至于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眼神骤然间凝重了许多,问道:“又闯下了什么祸事”
gu903();“福兮祸所依,焉知不是福呢”吕和卿轻轻一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