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益州看似平稳,实则暗云惊人。相比而言,起兵伐川,要比介入中原、扬州等地的战争漩涡要更为有利。这其中的利弊,松也是近日方才看明白,没想到周坚此人早在数年前就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已经做了许多准备,此人真不简单呐。”
费诗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但还是问道:“保以见得”
张松微笑道:“公举不会不知道,前阵子闹的沸沸扬扬的,刘益州下令,各郡县都在张榜缉捕周坚麾下心腹谋士蒯越吧”
费诗点头道:“这个在下知道,不过话说回来,蒯越此人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眼下两国交兵,此人竟敢孤身入成都,其胆略委令教人心服。只是,此人来成都做什么”
张松自信地道:“无他,里应外合,斩首耳”
“什么”
费诗大吃一惊,震惊莫名。
张松吸了口气,凝声道:“松也是近日方才想明白,周坚怕是早就定下伐川之计,而且据松所知,从临江有一条小道能绕过江州,从德阳再抵成都,沿途再无关隘。若是成都城中有内应,周坚只需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将吴懿大军拖在临江,再谴一支偏师轻装疾进过德阳,直奔成都。只要攻下成都,益州之战可以说基本就结束了。”
“嘶”
费诗到吸了一口凉气,仔细一想,便惊声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张松道:“所以,周坚此人不简单呐,历史上能打破传统兵家模式,创新兵家战略战术理论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此计虽然凶险万分,但仔细想来,一旦成功,周坚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下益州。若逐城逐地而攻之,没有三到五年,周坚别想打下益州。蒯越孤身入成都,多半就是为游说西川士族而来,只是不知如此,竟泄漏了身份。”
费诗想了想,忽然就有些了然,反问道:“蒯越如何泄漏身份,永年当真不知”
张松哈哈一笑,还是说了出来,“此事不难想到,蒯越孤身前来成都,肯定不会和赵韪那帮人接触。蒯越会去见谁,你我心知肚明。虽然是公子范派人缉捕蒯越,但究竟是谁把消息透露给公子范的,自不难猜到。贾公此事虽做的甚秘,但周坚何许人也,他帐下军师戏昌更不是易与之辈,就算没有证据,也必然会怀疑,又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费诗立刻一惊,“如此说来,周坚若能攻下益州,我益州士族岂非没了活路”
张松点点头,喟然道:“此事干系实在太大,贾公自以为行事机密,却是有些小看了周坚和其帐下一干谋臣。别的不说,蒯越到现在为止尚未捉到,数次现身却都被其逃脱。据说周坚谴其贴身大将典韦护送,若叫蒯越或典韦逃了回去,贾公之事必泄,他日荆州大军袭破成都,贾公、任公二门怕是会被夷灭九族,哎,鲁莽了,鲁莽了啊”
费诗脸色大变,久久无语,连忙起身道:“在下这便去告诉贾公。”
“且慢。”
张松连忙叫住费诗,肃然问道:“公举难不成也想被周坚夷灭九族乎”
费诗脸色再变,不悦道:“永年此话何意”
张松反问道:“公举以为,刘益州还能否挡得住周坚大军”
费诗沉声道:“奇袭成都事败,周坚还有何能攻我西川”
“不然。”
张松道:“就松分析,周坚应该是要先取西川,再定扬州,此番举兵伐川,必然会不下西川不回师。虽然周坚只带了五万大军,但荆州军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远非我益州军可比,一战而破永安便是例子。况且周坚尚有五万屯田兵,随时可征召应战,若其下决心举兵十万来万,就凭吴懿、董扶之流,公举以为能挡周坚虎狼之师否”
“这”
费诗沉默不语,吴懿、董扶之流是什么货色,他当然清楚。
要说吴懿、董扶之流能挡住周坚的十万大军,他都没信心。
张松继续道:“所以,刘焉少谋寡断之辈,无识人用人之能,若松所料不差,益州早晚必为周坚所下。若我西川士族再不表态,等到周坚大军攻破城都,我西川士族怕是就要如眼下这般,继续夹着尾巴作人了。甚至如果贾公、任公所谋之事东窗事发,和贾公、任公靠的太近的话,怕是会有夷族之祸,松言尽于此,公举自行决断。”
费诗重新坐了下来,皱着眉头仔细思量,越想就越觉的张松说的极有道理。
提醒贾龙早作准备固然是道义,但若为此搭上身家性命,甚至祸及全族,这可就非是费诗所愿了,再品德高崇的人,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沉思了半天,费诗才问道:“永年有何打算”
张松淡淡一笑,说出了一番石破天惊的话,“我们西川士族要想当家做主,就必须要尽快做出选择,而且绝对不能拖,不能当墙头草,随风两面倒。在下打算去一趟永安,若周坚为明主,可堪辅佐,在下便助其取成都。若事不成,在下自有脱身之法。”
“什么”
费诗顿时大吃一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第258章典韦回营
二月末。
周坚引军南下,兵围临江。
吴懿不敢大意,为破荆州军的攻城塔楼,和董扶商议一番,在城外两侧铸台立下了两座大寨,又运来数十辆抛石车,置于两营中,互为犄角之势。
只待荆州军攻城塔楼靠近,便以两营中的抛石机猛砸。
为求稳妥,吴懿更是下令大军,城将外百步之内都弄的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周坚大军进不得,急令毛四从襄阳运来了二十架重力投石车,于四月初以重力投石车强袭临江城外两座大营,差点将两座大营砸成平地。
及至营破,两座大营中驻守的八千大军也没能逃过噩运。
在许褚的轻骑突击下,两座大营合共一万六千大军战死无数,大半被俘。
周坚正欲强袭临江,典韦和蒯越经过近四个月的翻山越岭后,绕了个大圈子,终于在符节成都避开了益州军的耳目,一路翻山北上,到了临江城外。
落日的余辉下,一道人迎拉的老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荆州军大营外。
典韦衣不遮体,身上的伤口不下二十道,大多数都已经结疤。除了腰里裹着的一块兽皮之外,浑身上下再无寸楼,简直比野人还要狼狈。
蒯越被典韦背在背上,气息浑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何人胆敢擅闯军营”
哨塔上,有值守的兵卒眼神一厉。大声喝问。
也不怪兵卒没认出来典韦,委实是典韦的形貌变化实在太大了,连番逃亡,在山林中转悠了近四个月,还要不时地躲避追杀,都快变成了一头黑猩猩。
兵卒隔了数十丈,如何还能认得出来。
“瞎了你的狗眼,打开营门。”
典韦瞪着虎目大吼一声,“老子回来了。”
“咦,这声音咋有点耳熟”
兵卒先是一怔。继而就想了起来。这不是主公的贴身大将典韦将军吗想到这里立刻惊叫起来:“是,是典韦将军,典韦将军回来了,快打开营门。典韦将军回来啦”
大营里立刻炸开了锅。兵卒们奔走呼嚎。很快将营门拉开。
典韦背着蒯越刚刚进了大营,得到消息的周坚就带着一众文武奔了出来。
“典韦”
还隔着二十多步,周坚就断喝一声。刹时面露喜色。
“主公,末将回来了”
典韦话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在山中逃亡了近四个月,还要护卫蒯越安危,这恶汉几乎都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个好觉,体力几乎已经枯竭,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