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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李诣凡 2461 字 2023-10-03

黄婆婆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没能够减轻我心中的负罪感。因为我知道黄婆婆是善待万物众生的,鬼也是众生之一。所以无论基于什么样的立场,如此残暴的让一个亡人魂飞魄散,这无论如何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事情。而且自从听了黄婆婆的一番话以后,我开始觉得原来我的骨子里竟然如此凶狠残暴,虽然始料未及,但是我越来越开始觉得,这会不会才是真正的我。

尽管这个疑问从那时候开始在我脑子里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始终没有办法去证明。因为我也的确没有勇气再跟黄婆婆走阴一次,且不论就算再走一次我会不会更加深刻的认识自己,而是我到后来逐渐发现,即便我的本性真的如此,那我也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做人只要无愧于自己,也就无愧于天地了。管他是是非非,数十年后,我也早晚要跟着去我的元神那儿报到的。

黄婆婆接着说,再到后来,既然救出了胡宗仁的元神,我们也就没有逗留的必要了,于是开始往回走,还好你还记得我曾经提醒你,紧跟着我,朝着上坡走。你再打灭了那个阴人之后,才开始对周遭的环境注意起来,从我们开始往回走的时候算起,每爬上一个阶层,你就渐渐开始好像崩溃了一样,也许是看到周围的惨状,已经无法让你接受了吧。我沉默不语,黄婆婆接着说,这其实很正常,我第一次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崩溃得比你还厉害呢。我问黄婆婆,到底是什么样的,你能不能具体的给我形容一下黄婆婆欲言又止,然后微笑着摇摇头,对我说,孩子,你的心里已经装了很多不该装的东西,这些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所以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那天我看到些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崩溃,不过黄婆婆跟我结束说,当我们好不容易爬到最顶上的一层的时候,我已经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于是黄婆婆告诉我说,如果不赶紧回去的话,等茶的效力过了,咱们可就回不去了,这么连哄带骗的,才把我带了回来。等于说我们从开始到结束,大部分的时间其实是在路上跋涉,黄婆婆照顾了我一路,我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在这样一个老人的面前,展露出我性格当中最残暴的一部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遗憾,好在黄婆婆也不是外人,为了掩饰我痛哭的尴尬,我立刻转移话题问黄婆婆,那茶还能有效力啊,这么神奇。黄婆婆说是啊,每次走阴之前自己都会喝这个,这个能够帮助人安静下来,沉淀下来。我问她茶水里都是些什么成分啊回家我也泡点来喝。黄婆婆却笑着说,你不会喝的,这个水本是无根水,本来就不容易收集,我这一辈子,也就陆陆续续收集了这么一大瓶子。加上这个水是大悲水,本身发力强,里看到那些星星点点的粉末,是鸦片的种子,现在鸦片不好找,也属于被禁止的东西,这东西会上瘾,你还是别喝的好。

我没有告诉黄婆婆我其实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而已,而她也忘了,同样的话她多年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了。

司徒问黄婆婆,那现在胡宗仁的情况会是什么样黄婆婆说,释放了元神,也就算是归位了,不过胡宗仁的灵魂最早是不见了,只能让他自己找到回去的路,这孩子莽撞虽然莽撞,本领却也扎实,如果不出意外,他醒过来也是早晚的事了。黄婆婆说完,原本站着,又坐下了,看样子是累坏了。既然事情得以解决,这无疑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大喜讯。司徒也察觉到黄婆婆已经非常疲惫了,于是就对我说,那咱们这就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大家。我说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司徒却微笑着摇摇头说,还是由你来亲口说比较好,婆婆累了,让她早点歇了吧。

黄婆婆却再一次挥挥手,然后站起来对我说,你别急着走,跟我来,来跟菩萨上柱香,告诉菩萨你做了些什么,得到些什么。于是我像一个犯错的小孩,规规矩矩在菩萨面前跪下,诚心悔过,即便我本身并不信奉佛教,但是自打这一遭,我的那些零星破碎的记忆片段,被黄婆婆的一番口述而逐渐变得丰满完整,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最深刻也最贴切地一次见识到了佛家那非同寻常强大的精神力量。

辞别黄婆婆之前我没有忘记再三感谢她,她送我们到门口就不再送了。我只是在上了司徒的车以后,才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黄婆婆那瘦小的身影。来的时候是我开车,因为我才知道路怎么走,回去的时候却换了司徒开车,因为我也同样非常疲惫了。回到宾馆,已经是下午接近三点多,我看到先前我买的那些方便面已经都被这群疯子给扫荡光了,要知道我和司徒还没吃饭呢看见我们回去了,原本一片死寂的房间里突然变得热闹许多,大家都凑到我和司徒的身边,用关切的语气和眼神问我们,事情怎么样了,成功了吗我原本也想非常炫酷的甩一甩我那飘逸的长发,然后潇洒地比出一个v字形的胜利手势,或者咧咧嘴眨眨眼一副狡黠的模样来轻描淡写的告诉大家其实我们搞定了,但是这些我一路上都在准备的姿态,在看到大家的眼神后,却变成了一次轻轻的点头,和一句淡淡的我们成功了。

一时间,房间里欢呼雀跃,当然,最雀跃的当属铁松子师傅。彩姐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成功了怎么不打个电话来呀,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好担心呀。我拍着她的背说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有黄婆婆和司徒在边上,你还担心什么呀。彩姐微笑不语。付韵妮并未露出那种我预料中的激动,而是坐回到胡宗仁的床边,握着胡宗仁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看着胡宗仁,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我是指,喜悦和悲伤交集,一种难以形容情绪的哭泣。

胡宗仁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慢慢醒过来,这期间不但让我多缴了一次房间的续费,他还无耻地拉了一泡屎和无数泡尿在床上。我真纳闷这家伙的是不是个外星生物,为什么光是输液维持营养都能拉出这么臭的屎来。好在这期间,付韵妮寸步不离,否则要我来收拾替他的屎尿,我会趁机给他涂点牙膏或者风油精在上边的。

这两天时间,大家也都轻松了不少,彩姐没有回家,而是和我暂时住在了司徒家里。虽然她曾提议要和付韵妮轮流照顾胡宗仁,毕竟付韵妮也需要休息。但是付韵妮却拒绝了,于是我们只能趁着白天的时候来看看,来帮帮忙,付韵妮也能趁着那么点短暂的时间稍微休息一下。

胡宗仁醒来以后,吵着要喝水。然后开始问我们自己为什么身上这么大股子屎味,是不是我们谁故意在他身上拉屎了。我告诉他那是你自己的气味,你最好先熟悉一下,培养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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