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乌白了黄子一眼,讥嘲:“那你和京京分手几次,每回还不是巴巴地去找她?”
黄子:“我和京京跟砚哥能是一个情况吗?我们是事出有因,那女的和砚哥分手,纯粹是考上清大了,现在眼光高了,瞧不上砚哥。”
李何砚玩着手中的扑克,不咸不淡道:“行了,别说了啊。”
黄子讪讪地闭了嘴,点了根烟来抽。
几人点了东西,在李何砚这边吃边打扑克。李何砚没参与,开着电脑,敲代码解题。黄子他们玩到后半夜才撤。
汪洋没回去,直接在李何砚的屋里住下。
凌晨两点多,李何砚合上电脑,靠在桌边,嘴里咬着烟,他走到床头,拿过汪洋搁在那儿的手机,点开,输入一串号码。
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轻微的动静,接着是一声轻轻的喂。
李何砚微微仰着头,盯着天花板,没有出声。
魏妤耐心告罄:“李何砚,你再不出声,我就挂了。”
李何砚:“还知道是我?”
“有事?”
李何砚吐了口烟圈:“分手而已,至于电话号码都拉黑了?你和沈清槐分手,不是还能当朋友,我就不行了?”
那边停了好久,才说:“嗯,你不行。”
李何砚执拗追问,像一个不知进退的顽劣孩童:“为什么我就不行了?”
“很晚了,我要睡了。”
李何砚低声:“有女生追我,那女生住你那屋里。”
魏妤:“听说了,你行情一向不错。”
李何砚笑了一下,低声骂了句靠。
魏妤想了想,平静地说:“李何砚,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李何砚收了笑,自嘲地说:“行,今晚你就当没接过这通电话。”
转眼就到十月,天气渐渐变凉,除了那月初那通电话,李何砚再没给魏妤打过电话。
国庆假期的时候,魏妤回了一趟淮城。孙蓉和魏涛闹着要离婚,周玉茹被两人气进了医院,查出胸部有纤维瘤,肿瘤较大,医生建议动手术,要是托着不做,后期难免会有恶化的可能。
周玉茹被医生说的话吓到了,当即决定要做手术。魏志城在外头跑货运,一时也赶不回来。孙蓉和魏涛吵架后,收拾了行李回了娘家。
周玉茹做手术,是要全麻。魏涛一个男人多少不太方便,魏妤在手术前一晚赶了回来。
周玉茹隔壁床位,是一个刚做了甲状腺手术的病友,一对中年夫妻,比她们早来好几天。当晚睡觉的时候,丈夫呼噜声震天得响。
周玉茹和魏妤两人都没休息好,半睡半醒到天亮。早上周玉茹换了手术服,有护士来给周玉茹挂葡萄糖,怕等待时间太久,周玉茹身体受不住。
魏妤问了几次护士大概什么时候能进手术室,护士都推说等手术室那边通知,她们也不清楚。
一直捱到下午三点,护士才来通知可以进手术室。手术室在三楼,周玉茹坐在轮椅上,魏涛推着,两人陪着周玉茹进去。
周玉茹进了手术室,由专门的护工推进去。魏妤和魏涛在家属区等候,家属区的墙壁上的显示屏,实时滚动里头的手术情况。
魏妤偏头看他:“你和嫂子怎么吵架了?”
魏涛按着手机,皱了下眉:“没吵,就起了争执。”
魏妤没在和魏涛说话,到了五点多,周玉茹被推出手术室。手术全麻,周玉茹意识还是不大清醒,连话都不能说出口。
护工帮忙着送回病房,护士进来给周玉茹戴上鼻息氧管和心电图机器,叮嘱魏妤:“刚做完全麻手术,药效还没退,别让她睡着,隔几分钟叫醒她,六个小时后才能喝水。这期间病人会头晕想吐,都是正常的现象。你也可以给她按摩一下腿部,预防出现血栓情况。”
护士走后,魏涛问她:“我出去打饭,你要吃什么。”
“随便买点吧。”魏妤说,“顺便买点吸管和一次性杯子。”
魏涛点头,出了门。
魏妤站在床边,一边给周玉茹按压腿部,一边每隔两分钟就叫醒周玉茹。周玉茹发不出声,只是低低□□两声,算是回答她。
魏妤没让魏涛也守在病房,陪护床只有一张,魏涛在这里,也没睡地方。更何况,周玉茹要是要上厕所什么的,魏涛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照顾。
魏涛:“行,那我明早来接你们。”
晚上十一点后,周玉茹才恢复了点精力。魏妤拿着吸管倒了点温水,让周玉茹喝了两口,确定她没有出现呕吐现象。魏妤才倒了点粥,喂着周玉茹喝下。周玉茹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半碗也就喝不下去了。
魏妤收拾了餐具,替周玉茹掖好被子,关了灯,躺在陪护床上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魏妤就起床到楼下的食堂打了一碗粥和清淡小菜。周玉茹相比昨晚,今天的精神状态恢复得更好了一点。
九点的时候,医生来查过房,确定没问题,跟魏妤和魏涛说:“中午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不过下周四来一趟门诊室,让我看下刀口恢复得怎么样?”
魏妤:“那这胸带要绑几天?”
医生想了想说:最好绑个一周,有利于伤口恢复。”
办好出院手续,魏涛开车送两人回去,周玉茹回卧室休息。魏妤叫住魏涛,说:“妈做了手术,需要静养,假期结束,我得回嘉城,你最近就住在家里照顾妈。”
魏涛嫌烦:“行了,我知道,这事不用你来说,过两天,我就把你嫂子叫回来。”
魏妤进了屋里,周玉茹问她:“你车票订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