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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厅,苏星晖看到不少熟人,他这一届在江城的同学基本上都来了,闵同、鲍文霆、章斌、张鹤,还有一些比他高一两届的师兄、师姐,他也认识。
当然,瞿子卿、陈翰修、龙康荣、易明达、叶季年等秦教授在书画上的朋友苏星晖也是认识的,而饶松年这位苏星晖的老相识当然也到场了。
还有一些人,就是苏星晖不认识的了,应该是秦教授的朋友和毕业比较早的学生。
苏星晖一进来,便跟这些熟人一一打起了招呼,这些熟人们也都过来跟他说着话。
正在说着话,秦教授笑呵呵的过来了,他今天穿着一身红色的唐装,显得精神奕奕,气派不凡。
秦教授对苏星晖道:“星晖,小雅,你们来了啊!”
苏星晖连忙从包里拿出了那个装画的盒子,躬着身子,双手恭恭敬敬的把盒子递向了秦教授道:“老师,这是我给您祝寿的寿礼,请您收下。”
得意学生送的寿礼,秦教授当然是满脸喜色的收了下来,旁边的瞿子卿问道:“星晖,你这是写的字,还是画的画啊?”
苏星晖道:“我画了一幅画。”
瞿子卿道:“是吗?你给秦教授的六十大寿专门画的画,那一定是精心之作,秦教授,能不能现在就打开看一下?”
秦教授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也想看看呢。”
秦教授从盒子里拿出了那幅画,这时,许多人都围了过来,秦教授走到一张桌子前,打开了画,将画铺在了桌子上。
大家都在围观着这幅画,只见这幅画上画的是一株苍翠遒劲的巍巍古柏,这株柏树粗大的躯干上,枝干扭结纠缠,如同几条苍虬盘绕在树干上,傲骨藏风,姿态奇绝,在树冠上,根根柏叶如针一般指向天空。
在这幅画的左边空白处,写着几句诗,“巍巍势接天,虬枝横风烟,气与霜雪劲,放怀天地间”,落款是“弟子苏星晖恭祝老师秦劼先生六十大寿,甲戌年甲戌月乙亥日”。
一看到这幅画,整个大厅里顿时是鸦雀无声,大家都在默默的看着这幅画。
良久之后,陈翰修感慨道:“盘根错节,苍翠弥天,斧斤所赦,历劫不磨!这幅柏树画得好啊,这正是秦老这一生的写照!”
确实,秦教授这一辈子不知道受过多少磨难,动乱时期,他被打成走资派,反动学术权威,被下放到农村,可是他能够秉持初心,就算在农村,他也没忘记进行他的研究,无论如何也不肯低头,可谓风骨凛凛。
饶松年笑道:“柏树万古常青、木质芳香、经久不朽,寓意长寿,这幅画送给你的老师,再合适不过了。”
龙康荣道:“星晖啊,你现在已经是省美协的会员了,看来这段时间,你的画技是又有突破啊,我看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要甘拜下风了。”
苏星晖连道不敢,瞿子卿道:“星晖,你可别太谦虚了,你这幅画确实画得好,你上面题的字也写得好,这笔行书古拙遒劲,傲骨铮铮,跟这株柏树是一脉相承,有水乳交融之感啊!”
其他人也都是赞不绝口,有一些不认识苏星晖的,还在打听着苏星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画得这么一手好画。
秦教授高兴的点头道:“好好好,谢谢你了啊,星晖,你这可太费心了!”
苏星晖道:“老师,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费心费力教了我四年,我给您画张画又算得了什么?”
秦教授把这幅画看了好几遍,这才把它收了起来,重新放进了盒子,交给自己的大儿子秦宗平,让他收好。
秦教授的二儿子秦宗洛上来亲热的对苏星晖道:“小苏,谢谢你了啊!”
苏星晖倒是认识秦教授的几个儿子,他以前到秦教授家拜年,见过他们,他知道,秦宗洛是江城一家文化产业公司的副总经理,他连忙说:“秦经理,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这是我这个学生该做的。”
当下又有不少秦教授的学生过来跟苏星晖寒暄,他们年纪大的四十多快五十了,年轻一点的也三十岁左右了,都是毕业了七八年以上的学生了,现在他们有的当官,有的从商,有的从文,有的搞媒体,都是国内各行各业的精英了,他们分布在全国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