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武家兄弟的绣春刀,此时却成为了别人的赌资。
而那张赌桌通体金黄,好似以黄金打造,上面又镶嵌着无数指肚大小的宝珠,看起来精美非常。
桌旁倒是围着不少人,穿着华美,年纪也都不大,看起来都像是神都里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事实上,在这赌坊的三楼,几乎全是此等人物,玩世不恭,看起来就不缺银子。
顾小年抬脚走向那边,楼梯位置有赌坊的小厮看了他几眼便不再关注,在这神都里你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就是不能没有眼力。
就算是乞丐,只要他能拿出钱,他们自然也会将对方当大爷供起来。是以,如果没有人闹事,他们是不会管究竟是什么人进赌坊的。
“嚯,这可是绣春刀啊,金公子,您拿出这个来,咱们也不敢赌啊。”
“是啊金公子,您这可就有点耍赖了。”
“就是就是。”
那赌桌坐了几人,此时在荷官要开赌时却是开口了。
被称作金公子的是坐在左首离荷官最近的一人,长得倒是颇为俊美,只是长了双桃花眼,面相轻浮,有些油头粉面的意思,让人看了难免不喜。
此时这金公子眯眼笑着说道:“别介啊,这绣春刀来路正的很,本公子保证,不论是谁赢了去,都不会有麻烦。”
见周围几人还有些犹豫,他顿时挑了挑眉,“怎么着,哥几个不会是怕了吧?”
“金公子这话说的,在这神都里咱们还没怕过谁。”
“就是,金公子忒瞧不起人。”
倒是有一个在这大冬天里还拎了把折扇的年轻公子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打算做赌。
那金公子看见了,眉头一皱,“戚卓然,你不想赌?”
被他问询之人以折扇轻轻敲了敲身前的桌案,“锦衣卫之名可止小儿夜哭,你金大公子不怕,可咱们却不想趟这淌浑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公子眯了眯眼,声音如线。
“没什么意思。”戚卓然摇摇头,“戚某只是看着便是,下一局一定下注。”
听他这么说了,那金公子脸色稍霁,但还是深深看他一眼后,这才看向其他诸人,“那各位,下注吧?”
其余人虽有犹豫,但还是下了注,一方面是确实是想赌,能来赌坊的不都是为了赌么。另一方面,也是他们身为金公子的狐朋狗友,自然清楚其人手段。细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万一恶了对方就不好了。
金公子见到桌上堆积起来的金锭,眉眼顿时舒展开,俊美的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
众人见了,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恶寒。
这金休的叔叔是‘掉进钱眼’金七叹,而他同样是死认钱,金家叔侄也是绝了。
“来来来,还有下注的没有,没有的话咱们就开了。”金休搓了搓手,笑眯眯地看向四周。
冷不丁‘砰’地一声闷响,一枚重物便落在了这方金灿灿的赌桌上。
原本有些热闹的人群霎时一静,那金公子眯眼仔细瞧了瞧落在自己面前的东西,看清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谁的腰牌,讨打吗?”他一拍桌子,怒喝出声。
邓三扒拉开挡在桌前的人群,硬着头皮在一堆说不清的目光里挪了进去。
金休眼神森冷如刀,却是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其身后走来的身影。
顾小年走过来,手按桌案,“是本官的腰牌。”
“是锦衣卫!”
自然有人看清了那是什么腰牌,人群顿时有些喧闹,金休皱了皱眉,喝道:“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是锦衣卫又能怎样?”
说着,他还拍了拍一旁的两把绣春刀,轻笑道:“就算是锦衣卫,输了也要留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