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平泰袖着手,呵着冷气,“少主,你说林小少爷是不是生气了,他在府里也待了不少日子了,林夫人却一直没有来接他。”
“你说的不错,昨日里他还在我面前吵闹着要找他娘呢,我不过是说了句她娘让人带跑了,那小子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钩子,然后气呼呼地走了。我还当他消停了,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地就这么藏起来了,早知道我绝不让丫鬟照顾他,直接找个护院看着他。”谢怀远一想起这些日子林安谨折腾出的事情,脑仁就霍霍的疼。
当日里在那破庙里,明明是个纷嫩可爱的娃儿啊,即使后来发现不是乖乖的女娃娃,是个男娃儿,也是个听话的啊。怎么到了他这府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简直是个小魔星,再说了,也不是他扣下了他娘,不让他们母子团圆的。他还急着找他娘兑现承诺呢,可是,他已经给将军府里递过了两个帖子了,人家压根不见他,只是派了手下与他洽谈,更是不提林夫人,这让他从哪里给他变出个亲娘啊。
“少主,这一直找不到,从那房间里看,林小少爷穿的也不厚,时间长了,可别冻出个好歹啊。”平泰眼瞧着太阳都出来了,冬日的阳光空有其形,却一点都不暖和,不由焦心起林安谨的身体。
“刚才守门的说王管事过来了,快去,看一看那个擅长养狗的王护院在吗。他如果在,立马让他牵着狗过来。狗的鼻子比人灵敏,这么多人寻不到,让狗闻着味儿找。”谢怀远一拍掌,想起来王管事身边有个沉默寡言的青年,是他不久前收留的难民。
虽然没有其他本事,但胜在有一身力气,而且弓箭用的好,听说落难之前是个猎户,王管事便将他留了下来,让他做了个护院。
这种事情谢怀远本没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护院,他也记不住。还是前几日闲来无事,和平泰几人说起踏雪打猎的事,有人说起王管事手下有人会养狗,个个膘肥体壮,带着出去打猎,兔子手到擒来,连狐狸都不在话下,他觉得有趣,才记了一耳朵。
现在突然想起,就让平泰去寻了这人,用他的狗替他寻人。
平泰眼睛一亮,应得声都响了起来,将袍角一掖,撒丫子狂奔到了跨院。王管事一行还都睡得香甜,他们昨夜里连夜赶路,今日凌晨才赶了回来,一进了府,连谢怀远都没来得及见,躺倒床上,个个睡得昏天暗地的。
平泰用力捶门,砸的手都疼了,才有人晃晃悠悠地来开门,嘴里打着长长的呵欠,见到是他,沾着眼屎的眼角狠狠瞥着:“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连个觉都不让人睡安生。”
这人是王管事身边的得力账房,一把算盘打得飞快,有名的金算子,但他的脾气不好,此时平泰急归急,还是陪着笑脸哄他:“哎呦,我的哥哥,这天没塌,地也没陷,可咱们府里快要掘地三尺了。少主带来的孩子不见了,大家伙儿急的鼻子眉毛都快粘到一块了,连少主都来回寻了好几遍了。这不是没招了,才想起王管事身边有个王护院,养着几条好狗,借来使使,早点找到人,早点踏实。也是解了少主的一大烦难啊。”
冷风里吹了吹,打了几个寒颤,这人彻底醒了,一听是少主的事,也不再抱怨,带着平泰敲响了一个房门,声音响亮地喊道:“王青山,有事了,快别睡了。”
正文第90章事发四
听了平泰的吩咐,王青山应承了下来,冲他们二人一拱手,人便向后面的倒罩房走了过去。
“他这人话不多,但行事稳重、可靠,他的狗养在后面,他是去牵狗去了。”账房瞧着平泰面带疑惑,给他解释道。
“听说他这是附近的人,是遇到了事情,王管事救了他。”平泰忍不住低声询问。
“嘿,可不是,当时他一身血淋淋的,要多惨有多惨,倒在一处山沟里。幸亏遇到了王管事,看他可怜,就让随队的大夫给他治了,他也命大,硬是活了下来。后来,他说家里人都遭殃了,他既无处可去,又要报答王管事的救命之恩,就留了下来。还好,他有一身力气,会几手功夫,王管事就让他做了护院。出门行商的时候,他也能做个伙计。要说,他这人也不坏,谁让他帮忙,他也没有推脱过,就是不爱说话。要不是听过他开口,还以为他是哑巴呢。”账房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呜呜”
“汪汪”
一阵狗吠声传来,两人互看一眼,账房住了嘴。王青山牵着两条毛色光亮,高大健壮的黑色大犬走了过来,这两条狗一看就不是善茬,眼睛里透着凶光,嘴里呜呜地咆哮着,到了平泰两人身旁时,还摆出了前腿微伏,后腿蹬起的进攻姿势。
账房还好,平时见的次数挺多,平泰就不由地颤了颤,胳膊上的汗毛都立起了好些。“这这是让它们找人,可别伤了人啊。”
“不会,它们看着凶而已,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不会乱咬人的。”王青山伸手在它们脖子上揉了揉,两条狗立马乖顺了,卧在地上甩起了尾巴。
平泰这才满意,带了王青山前去见少主。17887506青是很平来。
谢怀远已经命人取来了林安谨穿过的衣物,在王青山到来之后,将这些东西给了他,又命了人跟在后面。两条大犬闻过味道,呜呜叫了几声,向前窜去,王青山跟在后面拉紧绳索,快跑着追赶。
出乎众人意料,这两条大犬直奔厨房,因着府里的人都忙乱着找人,厨房里的大厨和伙计也都没有煮饭,厨房里的人极少。
再加上这两条犬外面凶恶,一路上人人走避,而后又跟在后面,呼啦啦聚拢了一堆的人,他们也都好奇来着,那个林小少爷藏到了哪里,让他们这么多人都寻不到。
大犬进了厨房,耸着鼻子到处嗅闻,它们四条腿每迈一步,后面的人就蹑着脚步跟上一步,轻飘飘的连个声音都没有发出,甚至还放缓了呼吸,生怕出气声太大,惊着了。
“呜呜,汪汪。”大犬冲着灶眼疯狂地嚎叫,脑袋还一直向里钻。这处灶台修的很大,但因为这处宅院只是谢家商队在乐陵府里歇脚的地方,除非人很多的时候,才用得上这处灶台,平时很少使用。
里面的烟灰还是三天前的,因这几日没准备使用,厨房的人就犯了懒,只略略掏了灶灰,就没再管他。今天寻人的时候,厨房里的框框篓篓都翻找了一遍,即使有人注意到了这眼灶台,也不过是略略探头看一看,里面黑洞洞的,当然也就没看出什么名堂了。
只哪里想到,林安谨还就躲在了这里,厨房里的一众人脸色都黑了,他们的一顿罚是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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