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翘大急:“大帅,难道你就不着急吗”
“着急”刚毅摇摇头:“本官不信。”
“大帅,请你给下官剖析缘故。”赵舒翘十分惊讶:“如此重大事情,听之任之的话,将震聋发聩关系无数生灵和国家命运大事,当成江湖儿戏,岂能不坏事”
见他词不达意,铁定紧张的样子,刚毅嘿嘿一笑:“赵大人,本官自然早就听说了,可是,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无聊,本官猜测,定是些贩夫走卒之类,穷困潦倒,百无聊赖,才想出这等无稽是非。你想啊,俄国已经被我中国新军在满洲打得遍地找牙,惨不忍睹了,目下还在和我国进行谈判,怎么能派出大军突然偷袭,”
赵舒翘低头想想,也觉得有理,可是,又问:“大帅,俄罗斯人向来野蛮狡诈,谈判果然可以凭借吗彼等向来见机而作,一年来受我满洲新军打击,伤亡重大必定心怀叵测,怨恨无比,于是,假借着谈判名目,其实正好偷偷用兵”
刚毅一听,心里有些惊动,“以大人说来,有些不妥,俄罗斯人为什么不在满洲前线发动偷袭,反而将在京城一带用兵对撼动栗云龙所部并未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大帅此言就差矣”赵舒翘鹰眉一跳:“难道兵书上所谓奇正相生,避实击虚的道理,俄罗斯人就一窍不通吗”
刚毅起初还微笑点头,忽然就坐直了身体,继而站起来若有所思。见赵舒翘停住不讲,居然着急:“赵大人继续”
赵舒翘冷哼了一声,暗暗讥讽刚毅粗心大意,连这层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下官在满洲之奉天吉林一带也算周游数月,深知满洲栗云龙新军之强悍茁壮,俄军之败,理所当然,所以,俄军完全有可能避开满洲精锐,转而从漠北漠南空虚之地进兵,突袭京城,然后长驱直入,捣我陕西山西等心腹之地”
刚毅呆了,又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里,老实说,他才听这消息,也有同样思想,可是,直觉上又感到不象。现在给赵舒翘提起心病,不禁惊骇。如果分析属实,则以目前北京城的实力实在难以抵抗俄军的进攻,那时,京城再次沦陷的责任可就大了。俄国沙皇,哥萨克骑兵,偷袭,直冲远霄的烟火。。。。。。皇帝和太后已走,京城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旦出事,可全是自己的罪过辛辛苦苦混了一辈子,才混到这样的位置,万一为了这次不小心丢了乌纱帽。实在不值得。
谁也说不准,但是,俄国人的野蛮凶悍顽强是知道的,要不,怎么能够从不知狗屁的欧罗巴洲一直杀到了大清来呢从圣祖时代起,就是一大边患了。
见刚毅紧张,赵舒翘倒轻松告辞了。老子够朋友,在你糊涂时候给点拨一场,你报不报恩倒也无所谓,只要不捅出大漏子就好,毕竟,老子也在京城的屋檐下混着呢。俄国毛子来了,谁都讨不着好。。。。。。
刚毅前思后想,立刻明白了一个巨大的危险正朝着自己逼近,急忙召开高级官员会议,商量这事情。
“坊间多有传闻,道俄罗斯大军将偷袭我京城,不日就到城下,此等事体,事关大局,烦请诸位同僚斟酌参详”刚毅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凶光。
十四章,刚毅求救记
其实,各军官文员,也都在紧张之中,给刚毅提起,人人惊恐,你一言我一语,逐渐将此等传说视为必然结果。
武将,副都统刚塔克说道:“大人,凡事从长计议,从稳妥处着手,虽然彼等传扬真假难辨,令人疑虑丛生,然而,兵战凶危,绝对不可等闲视之,所以,以末将的意思,必须以真实情形对待”
“不错,都统大人所言极是与我心有戚戚焉”御林军管带,班前三品侍卫班布尔也极力赞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俄罗斯人向来狡诈凶险,绝对是我京城防务的大敌。”
“大人,诸葛一生唯谨慎所以才能够成其千古流芳之圣。”
“漠北向来为为敌入侵通道,俄罗斯铁骑席卷而来,直扑京师,古有成例。”
几个文官虽然没有多大见识,言辞上却能引经据典,蔚为大观,娓娓动听地说上那么一大箩筐,意思和结论自然也没有跑出两位武将的范畴。
刚毅已经转变了主意,决定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了,既然要把此事当真,那么就得小心备战了。
刚毅毕竟非同小可的人物,头脑灵敏,思维深刻,当下就将城防布置落实了大概,自然是兵力的调配,厚薄环节,炮兵的安置,城墙的建筑,做了一个详细的规划,要将京城变成一个坚固的堡垒,刀插不进,水泼不进。
可是,说来说去,一个问题始终让众将官头疼,北京城现在共有正规兵力四万多人,已经是急剧地扩大了,被击溃了的刚毅老大人的部队能够保持秩序的不过五千多人,托了栗云龙等坦克团的福气,不费吹灰之力就回到了北京,那时,兵力也不过是万余人,就是奉命扩军备战,敌对满洲的中国新军,近一年来,也只能有四万余,这已经是极限了。
“诸位,四万余兵力,就是守卫北京的城墙尚嫌不足,又怎么样来防御整个京师地面”刚毅忧虑地说。
“大人,我们不是还有三万新军吗”御林军军官班布尔疑惑地问。
“不错,我们是招募有新军三万,而且,还有收集回来的各路前官军万余人,人数是不少,就是没有枪炮啊。没了枪炮,赤手空拳,和一群鸡鸭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要他们硬往毛子的枪口上撞吗”刚毅苦笑着。“如果有枪,本官还能这样一来无奈吗”
刚毅开始给下属们讲解具体的情况,其实,他们都知道,这里既有实际困难在里面,也有刚毅老大人的做官秘诀,赚取私囊的猫腻。北京方面,向西安的朝廷通告,已经如期招募了八万新军,正在加紧训练,其实,是个花架子,里面的空虚多去了。北京城里得到了税收,各地的增援物资,自然合理化地进入了某些渠道。
凡事一利必有一弊,到了紧要关头,就漏了馅。
当然有枪炮,可是,都是些不能使用的旧枪炮,训练时做做样子还可以,要是真的到了战场上应用,绝对是儿戏,所以,深知这一点儿的刚毅等人绝对得另外想办法。
“大人,下官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一个文官儿小心翼翼地说。
“讲快讲”刚毅早已不耐烦了。
“我军不如向满洲的新军求援”
“什么”
“大人,借兵此为唯一之法”
“可是,满洲距离此处,怎么着也有千里之遥,就是栗云龙愿意借兵,也需要十数天,恐怕远水不解近渴。于事无补。”刚毅摇头否定。
“大人,满洲新军的代表就在我京城之中,为什么不去问个究竟”
“哦,好正合我意”刚毅额手称庆。
会议结束,刚毅大人当即就派人来找董斯名,董斯名也是爽快之人,慷慨以赴,在九门提督衙门的客厅里,两人相见,刚毅询问了董斯名的消息,“贵使以为,此事真假如何呢”
“大人,此事是京城战守大计,下官身为远客,又有栗大帅教导,不宜参与”董斯名不置可否,一副旁观者的逍遥,让刚毅的心里顿时狐疑起来。其实,他也怀疑,为什么董斯名等人一进京城里就会有恐怖的传闻呢他担心是董斯名等玩的把戏,虽然不能揣测其用心,也能隐隐约约的预感。
“董特派员,虽然此事为京城方面军政事务,却也和国家大局息息相关,也和满洲战局难以割舍,所以,本帅特意来听取你的意思。”刚毅谦虚谨慎地陪着笑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