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烟,将所剩半截留给布吕克。
跟着自己冲过街道的10名士兵,仅有5人得以返回,而且弗林斯重伤,只有布鲁尔、戈登沃夫鲁姆、卡尔特奇梅尔和洛夫布吕克算是全身而退。诺亚和卡鲁诺这个反坦克战斗小组留在街对面支援,他们拼死奋战才暂时牵制住了苏军坦克,但卡鲁诺为弹片所伤,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好,最后一个幸存名额属于以狙击步枪进行掩护的列兵马科斯坦泽。
午夜刚过,林恩这夜战特遣队指挥官就损失了一多半手下,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心情异样的沉重。
“长官”特奇梅尔在原地轻声唤道,“弗林斯长官有话要对您说”
一听这话,林恩连忙摸黑走过去。在第一次向二楼发起进攻时,弗林斯第一个冲上楼梯,结果身中数弹,虽然多半没有伤在要害位置,但留在胸腔内的那两颗还是让他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在非常虚弱的状况下,弗林斯勉强说道:“长官抱歉我想,您是对的这场仗我们输了,输了”
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这些勇敢的战士偏偏到最后一刻才肯相信,林恩强忍着悲伤,低声道:“输掉一场战争算不得末曰,我们还有未来”
“是啊”说出这句,弗林斯长长地停歇,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才轻声说:“一定要赢啊伙计们,下一场仗,一定要赢我会在天堂看着”
正如输掉了普法战争的法兰西人,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夺回阿尔萨斯和洛林;同样输掉了上一场战争的德意志人,也试图跟随阿道夫希特勒夺回属于他们的胜利和荣誉。下一次呢
若是历史未变,林恩知道,接下来的半个世纪属于美苏争霸,德国只能在两强的夹缝中求生存。可在同伴弥留之际,他宁可撒下弥天大谎:“放心,我的兄弟下一场仗,我们一定会赢我们终将回到世界之巅,让所有的敌人臣服于我们脚下”
“真希望亲眼看到那一天”这是26岁的党卫军候补军士、“吸血鬼”突击队正式队员阿尔弗雷德弗林斯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林恩默默摘下钢盔。
第141章ot肺痨ot的威胁
“走吧,兄弟们”
在这黑暗的空间中休息了差不多两根烟的时间,林恩拄枪而起。此刻虽然看不到士兵们的表情,却能够体会到他们哀伤沉重背后的那份决然。
在帝国末曰行将到来之际,许许多多的战士仍在为破碎的梦想而奋力拼杀,信仰下的坚强意志已经融入血液和灵魂沿着先前的阶梯走回下水道,林恩停下来分辨了一下方向,选择了往西也就是返回市区的方向。以这仅有的8名士兵,能够把俘获的苏军上校押送回本方控制区就是大功一件。可问题是,这时候下水道里充斥着远近杂乱的枪声、爆炸声和喊叫声,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这些声响全部扭曲走样了,有的听起来就像是在闷罐子里面放鞭炮,有些则像是来自地狱的嘶吼,令人不寒而栗。
向前走出几步,林恩回头问道:“都跟上来没有”
“我和戈登照看着俄国人”布吕克答道。
“我跟卡尔搀扶着卡鲁诺,别担心,能跟上”这是坦泽的声音。
“我在这”诺亚沉沉地应了一声,他现在一人负责反坦克火箭筒及所剩的两枚火箭弹。
最后传来的是布鲁尔的声音:“我负责殿后”
一个不少,林恩心里有数了,回转头淌水前行。听着难辨确切方位和距离的枪声喊声爆炸声,精神无法抑制地保持着紧张,左手握住枪托,右手食指贴紧扳机,每到一处岔口,都要打开红外线探照灯仔细观察一番,唯恐一个细微的疏忽都会导致这支夜战特遣队全军覆没。
如此朝前走了一段距离,感觉应该到了先前碰到那名国民突击营士兵的地方,既不愿冒险喊话,又唯恐那紧张兮兮的家伙听到声响又盲目地开枪射击,林恩只好放慢脚步,格外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下水道的空气依然是气味难闻,只是林恩开始嗅到一种与污物无关的焦味,跟炮击过后的战场有些相似。突然间,一个听起来很近很近的咳嗽声传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停住脚步。
咳咳咳咳咳咳咳这听起来不像经典qq那机械的上线提示音,却让人觉得是病入膏肓者虚弱而痛苦地咳嗽着,猛烈之处简直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林恩打开红外线探照灯,可瞄准镜里并没有人影出现这种原始的红外探测手段并不能穿透厚墙观察到后面隐藏的普通热源,也就是说,只要目标藏身于附近某个下水道支线或是管洞之中,他根本观察不到。
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林恩终于决定冒险一喊:“嘿,朋友,是我们”
听到这句话,那咳嗽声当即停止了,只是这地下世界已经失去了早先那种平静,一阵一阵的枪声仍依稀可辨。
林恩竖起耳朵,紧张而忐忑地等待着,他希望听到那个虚弱而惶恐的声音,然而等到的却是金属物体磕碰硬物发出的“噔当”,他当即大惊,几乎在发出低吼的同时俯身趴下:“该死,是手榴弹,卧倒”
这手榴弹扔出之前显然没有在手中“酝酿”一两秒,它撞墙后又落在水中,等到德军士兵们一个不拉地趴下了,才在他们前方十来米处爆炸火焰、硝烟连同水花瞬间爆腾而起,在这狭窄有限的空间内极速蔓延,林恩甚至觉得掠过发鬓和脖颈的热浪在炙烤着自己的汗毛与肌肤,所幸,致命的弹片仍没有找上自己。
之前的黑暗中只听到了手榴弹落下的声音,根本无从辨认它飞来的方向,林恩强压着起身冲过去狂扫对方的冲动,一边起身,一边地吼道:“后撤向后撤退”
面对藏于暗处且可能还拥有手榴弹这种抛掷姓武器的敌人,撤退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然而不等林恩他们往后面走出几步,又一个如出一辙的“噔当”声传来,而且接连的碰撞造成了接踵而至的声响,乍一听就像是有两枚手榴弹先后落下。
“趴倒”这次没等林恩话音落下,强劲的爆炸即破袭而来,震荡经由下水道的传递而造成了甚过寻常的凶猛冲击,激起的污水拍打在脸上,竟也像是被石块砸中一样,更不用说那些细碎的水泥块和固体状态的污物。
从未如此窝囊,却不得不理智地窝囊下去,林恩大声招呼着士兵们继续向后,直到退出了五六十米转入到了另一个岔口,他才关切地问道:“有人受伤吗”
除了布吕克嘀咕了一句“皮外小伤”,其余人皆报平安。这时候,被他们俘获的苏军上校突然喊叫起来,沃夫鲁姆旋即以俄语针锋相对的暴吼一通,但最终解决问题的却仍是拳头。只不过出拳的换了布吕克。
林恩以红外线装备朝下水道里面扫了一眼,投掷手榴弹之人并没有尾随而至,这才压着嗓音问:“这家伙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