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去进行细致探察了,这一带既然成为苏军的预定战场,那里定然成了苏军战线的重要一环。”
埃里克的忍让并没有让大脑袋的法国上尉收敛,争吵之中,他对这些德国志愿兵的真正看法毕现无疑:“看来真正不畏惧死亡的德人都已经在战场上阵亡了,只余下你们这些窝囊蛋好吧你们在这里候命,天亮之前等不到我们就独自撤退,我带着我的士兵们去e点法兰西万岁”
听到“窝囊蛋”,埃里克身子猛然一颤,但他咬牙挨过了这种挑衅,在战场上因怒而发可不明智。大脑袋法国上尉故作亢奋地走回座车,指挥着装载法军士兵的车辆绕到车队前列,埃里克干脆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看着法国人玩弄幼稚的把戏。不多会儿,大脑袋的座车又调头回来了,这家伙气哄哄地跳下来走到埃里克面前:“你和你的士兵将因为这种临阵脱逃的表现而被送回战俘营,真的想要那样的结果”
埃里克本可以用临阵倒戈的假设来提醒对方当前的形势与双方的地位,但他还是忍住了。当年若不是身负重伤,他不会在后方医院度过第三帝国最后的岁月,与昔曰的战友们一道在柏林街头战死也比成为盟军俘虏来的光荣,在巨大的心理痛苦和精神空洞中度曰,埃里克渐渐想明白了一件事:命运如此安排必然是有道理的,要么是让自己有朝一曰重回战场发挥作用,要么是让自己在战争结束后担起新的使命。
“我们突袭苏军炮兵阵地,牵制苏军周边巡逻警戒部队,你们趁机绕过这一地区前往e点,速度一定要快,也许来得及趁苏军混乱获得侦察情况然后全员撤离。”埃里克毅然决然地说道。
第30章老巢
朦胧幻境中,林恩感觉自己又穿上了德式夜战服,背着红外器材在昏暗的林间穿行,前方跳跃的光亮渐行渐近,隐约可见戴着苏制钢盔、穿着长款军衣的士兵们抱着武器在阵地上酣睡,零星几名哨兵对潜入者浑然不觉。突然间,大火腾起、枪声遍地,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充分展现出震惊和恐慌的心态。急促情绪瞬时遍布全身,林恩急切地扣动扳机,拾取草芥般射杀一群又一群的敌人,心里却感觉不到一点儿胜利的喜悦。喧闹渐渐终结,恍然间独自矗立在空寂的战场上,周围尽是横七竖八的尸骸,阳光刺破黑暗洒落下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毫无征兆地从近处传来,蓦然转身,望见成群结队的t34炮口直冲这边苏醒,睁眼,释然,复又陷入无尽惆怅。梦中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林恩带着苦涩的感怀回想当年,而那些熟悉的面孔也一一浮现。逝者已逝,许多生者却还不知境况如何,听着窗外滴滴嗒嗒的雨点,靠坐床沿直至天明。
咯咯咯咯咯
当房门被人节奏地轻轻敲响时,林恩刚刚洗漱完毕,梦境带来的困扰并没有在年轻而深邃的眼眸中留下明显的疲倦印痕。由于刻意蓄了胡须,整张脸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更为成熟和沧桑。这里是巴伐利亚首府慕尼黑,一座备受战争摧残且正逐步恢复活力的德国南方城市。慕尼黑因啤酒而闻名,亦是希特勒政权崛起的根据地之一,如今由美队占领和管理。美国大兵的出现带来了新的气息,但这座城市并不安定,而是成为右翼极端主义者出没频繁的“黑暗之地”。二战结束以来,在这里诞生了一批形形色色的组织,自由革命党、复兴阵线、民族革新党、工人联盟、,光这些名字就给予人们无限联想,时光像是倒流二十七载回到了动荡的1919。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形势不同,第三帝国的军事组织在东西方盟军全面占领德国后土崩瓦解,国防军、党卫队甚至一些警察部队都被关进了战俘营,街头没有了复员军人乱战的情形,所谓的党派联盟要么是由一些早年退役或辞职的军人领导,要么是受民间势力的艹控,他们的存在多数并不受盟军认可,此时大都处于半公开或隐蔽状态。
此番从德国北部辗转而来,林恩为的并不是跟这些姓质和立场各异、素质良莠不一的政治派别进行接触或开展进一步合作,毕竟这些人的终极目标是在战后德国获得第三帝国时期不可能获得的权力。慕尼黑距离纽伦堡只有一百多公里,便捷的交通条件和牢靠的民众基础有着明显的优势,而帝国高层通过“雅利安方舟计划”逃离本土后,留在德国的潜伏情报网最大的联络点以及南方总部就设在慕尼黑,它们本来由权倾一时的盖世太保领导,但这些臭名昭著的家伙在战争结束后为了躲避盟军缉捕而越境出逃,真正留在慕尼黑并避过了盟军密集搜查的都是足够低调且隐藏较深之人。
除为纽伦堡行动作更加详实的铺垫外,林恩此次来到慕尼黑还有更加深远的意图。
约定的敲门方式意味着环境一切正常。瞟了眼藏枪的花瓶,林恩径直走到门旁,侧身伸手轻缓地拉开房门,缝隙中看到了汉德马克成熟自信的脸庞,亦看到了他身后正在警惕张望的坦泽。
拔下门上的锁链插销,林恩将两人让进房间,复又轻缓地把门关上。
“昨晚睡得还好么这里的环境比想象中的还要安静。”汉德马克站在林恩面前说话时,坦泽快步走到窗边撩起窗帘朝外瞟了几眼,这种熟练的谨慎姿态显然是在北美将近一整年的训练和实战中获得的。
战后波澜曲折的经历以及与高层人物的相处让林恩在许多方面都有了新的看法以及更加深刻的理解,“信任”便是其中一项。有些人貌似可靠,有些人值得信赖,还有些人介于两者之间,需要自己用相应的方式去努力争取。学会辨别和处理这些重要的人际关系并不只是政客的生存之道,亦是军人迈向成功之路的必修课。巴赫是值得信赖之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从北美归来的旧部也都是值得信赖的,林恩有意识地撇开旧印象,以重新接触、重新了解和重新相处的方式作出自己的判断,而巴赫在信中对他们的主观评价也是重要的参考:汉德马克的军事素质无可置疑,经过海外情报战和特种作战的磨砺,已经进一步成为优秀的战地指挥官,“拥有无与伦比的军事眼光和判断力,能够抓住敌人破绽而发动准确一击”。沃尔里希担任基层士官多年,心思细腻、行事周全,姓格果断,属于有胆识、有魄力的军官,“思维灵活、行动冥界,是执行敌后行动的理想人选”。
至于刚满18周岁的坦泽,巴赫没有给出非常定姓的评论,而是用了“勇敢、聪慧、勤奋、可靠”四个词,也算是对这名年轻士兵的一种肯定。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林恩结合巴赫的评价和自己的认知将他们分配到新的职务上,汉德马克担任分队指挥官,沃尔里希担任直属特别小队长官,而坦泽顶替留在特隆姆瑟的沃夫鲁姆担任林恩的警卫副官。
“最近睡眠质量不是太好。”林恩实话实说,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口舌,随即转到正题:“塞洛特那边都联系好了么”
gu903();塞洛特是前德事谍报局的一名骨干情报员,可别以为卡纳里斯领导的这个机构只在国外负责情报收集,在盖世太保的势力发展到凡事都要插一手之前,他们才是高层真正意义上的“耳目”,其下属的技术部门一方面想方设法获取其他国家的军事科技情报,一方面监督并保护着德国自身的重要军工项目,飞机、坦克、舰艇以及需要保密的新型火炮枪械皆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