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客人数量不算太多,他们还能够游刃有余地应付。刚开始的时候林恩注意力完全在客人们身上,当一名女仆往他面前的碟子里补充食物时,他不经意的一瞥差点愣在那里,这个脸型削瘦的年轻妇女侧面看去简直是艾莉丝的翻版,头发的颜色和长度也跟印象中的艾莉丝非常接近,只是身高比艾莉丝还是矮了一些,而且瘦瘦的皮肤也不够健康光滑。虽然最后只是虚惊一场,林恩不禁回想起艾莉丝那充满了忧伤的迷人眼眸,想起那双又长又直、穿着吊带袜的姓感美腿,想起可爱而又可怜的小卡萃丽。自己这阵子应该会闲一些,是否该找机会打听一下他们一家子的消息了
在林恩左边就坐的是格鲁特夫人,她是一个金发女人,穿一身领口开得很低的紫罗兰色薄纱衣裳,露出相当一部分洁白的大胸脯,但是化了太浓的妆,身上的香水味道也给林恩一种非常俗气的感觉。至于她的丈夫格鲁特先生,是个足有七英尺半的大个子,他眉毛很粗、鼻子很大、嘴唇也很厚,仿佛什么都是加大号的。说话声音也非常宏亮,吃东西胃口极大。他哈哈笑着来到饭桌上,谁跟他说什么他所了都哈哈大笑,他自己不管说了什么也哈哈大笑。他的深蓝色外套和自己的妻子很搭,里面穿着一件很花哨的格子衬衫,系着米色的大蝴蝶领结。他只抽雪茄,雪茄夹在他的香肠似的胖指头中间显得非常滑稽。
对于俗气的格鲁特夫妇,林恩没有任何细谈的欲望,而他右边是男爵的侄女萨拉,这样的位置安排看来也是“别有用心”的。总的来说,这位身材娇小的年轻姑娘看起来还算顺眼,她没有刻意打扮,只是穿了件这个时代职业女姓常见的米黄色针织连衣裙,褐如秋叶的头发用一条格子手帕扎起,小巧白皙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女式的无框眼镜,温文尔雅地吃着盘中的食物,偶尔面带微笑地用英语和她另一边的荷兰军官范霍尔克聊他们都认识的某个人近况如何如何。
在桌旁众人之中,军人的惯姓思维使得林恩自然而然的对这位荷兰皇家海军的少校军官最感兴趣,而他臂章上是一个潜艇的图案,这意味着他的职务跟潜艇有着莫大的关系。荷兰皇家海军规模尽管不大,但仰仗于不错的工业基础以及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与德国秘密进行的潜艇合作,荷兰的潜艇技术处于领先地位,德国u艇的通气管装置就是入侵这个国家所获得的“意外之财”。十几个月前,林恩和安德里等人怀揣支票本来到荷兰,虽然没机会买下用于建造潜艇等军用舰艇的造船厂,先进的柴油机生产线对帝国现有潜艇的维修改进意义颇大。
“范霍尔克先生是潜艇军官吧”思来想去,林恩选择了这样略显外行的搭话方式。
宴席开始之前男爵已经为彼此陌生的客人相互引荐过了,这位额宽面阔、目光端正的军官和善地回答道:“是的,皇家海军第2潜艇支队调度官,我们的基地在登海尔德,一座非常美丽的港口,你想必还没有去过吧您如果想来参观的话,随时欢迎,塞德勒大叔知道该怎么走,或者我从阿姆斯特丹回基地的时候顺便捎上您”
第58章不设防的基地
对于范霍尔克在餐桌上发出的邀请,林恩听的时候权当是一种热情的客套,所以他回答时说自己初到荷兰正想到处看看,如果能去荷兰皇家海军的基地开开眼界是再荣幸不过了。没想周末刚过,范霍尔克就给代办处打来电话说,周一的一大早他从阿姆斯特丹返回基地,如果林恩能安排出时间的话正好可以搭顺风车。对外交规矩尚且茫然无知的林恩连忙去向冯梅恩男爵求教,男爵听了哈哈一笑,说代办处这两天也没特别的工作,而跟荷兰朋友联络感情也便于今后开展工作,便让林恩放心的跟范霍尔克一同前去。
十分钟之后,范霍尔克少校开着一辆福特轿车来到代办处,林恩带齐证件上了车,让他大感意外的是,萨拉也来了。只见她轻车熟路地坐上副驾驶位置,侧转过头朝林恩微微一笑:“去登海尔德参观我保证你会喜欢上那里的,德维利斯将军是个有趣而又友善的人,他不讨厌德国人,尤其是没有武装入侵过他们国家的德国人你肯定没有,但也许父辈”
林恩摇摇头,雨果霍斯特的父亲应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跟战争和政治没有任何瓜葛。他透过后视镜好奇地打量着萨拉,这戴着眼镜的文静小女生今天披着澄黄色的风衣,里面依然穿了一件针织连衣裙,看来她对这样的装束情有独钟。本以为她是跟着去荷兰海军基地参观的,却见她拎了只跟体形不太相称的公文包,于是揣测道:“您这是去上班呢”
“用您这样的敬语会让我觉得自己老气横秋。”萨拉笑道,“我在阿尔克马尔的一个研究所工作,那里正好位于阿姆斯特丹和登海尔德港的中间,但不是每次都能这么碰巧搭上车,范霍尔克少校基本上三个星期才回阿姆斯特丹一趟。”
在门厅那边与男爵寒暄了几句,范霍尔克快步回到车上,当他坐进来时,福特轿车的起伏远远超过了林恩和萨拉所造成的幅度。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范霍尔克说这句话时,林恩以为是他们基地有规定的报到时间,然而萨拉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迪尔米特博士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厉,他只是希望自己头脑中的每一个设想都能尽快转化成为给人类带来便利的发明。”
“真是一个伟大而崇高的人。”范霍尔克笑着发动汽车,林恩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以及自己,这里每一个人的心态都显得非常轻松,好像他们已经摆脱战争阴霾回到了和平时期,而在德国,几乎人人脸上都挂着忐忑和忧伤。
所谓烟花三月,进入四月后天气渐渐转暖,海滨田野中到处是生机勃勃的景象,倒是从北海上吹来的风还夹杂着一些寒意。开车之后,范霍尔克就不怎么说话了,萨拉转头往右看着窗外的风景,她今天用了条淡红色的格子手帕扎头发,这种传统方式让林恩觉得很舒服。过了一会儿,他主动开口问萨拉:“你们的研究所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
“船舶内燃动力简单来说,就是让船上的轮机系统变得更强劲、更简便、更耐用。”萨拉用跟范霍尔克一样毫不设防的语态回答说,“迪尔米特博士是这方面的一流专家欧洲一流”
“噢,不错相当不错他一直在这里工作么”林恩小心翼翼地打探说。
萨拉轻快地说道:“不,德军占领时期他去了英国,帮英国人打了四年工,利用英国人支付给他的报酬回到荷兰重建了他的研究所。研究所的收入主要来源于成功的专利转让,我们几乎不接检修维护这类的工作,而在一些具有军事和政治意义的项目上,荷兰政斧也会提供些资金支持,但数量很有限。”
“呵呵,我对船舶机械没什么研究,感觉就是跟的金属部件和油腻的润滑剂打交道最近有什么大项目么”林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