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不管怎么样,长淮郑氏都不可能脱身。

从他们从京城来时,就注定了这件事会和他们牵扯关系。

萧明珠偏过头,捏了下他的脸颊,“你真狡猾。”

少年只弯着眼笑了笑没说话。

窗户敞开,簌簌的冷风吹进来,他抬头瞥了眼窗外,摸了下她冰凉的手,轻哄:“快去沐浴,早点睡觉。”

萧明珠应了声,唤来寻冬伺候她去沐浴。

她走了没一会儿,卓礼才走进来,单膝跪地,恭敬开口:“殿下,查清楚了,那两个丫鬟确实是家生子。”

他顿了下,眼中厉色乍现,“但却没那个郑夫人说的那么简单,我从那两个丫鬟的衣服和屋里搜出了烈.性.春.药,应该是准备用在您身上。”

谢宴迟垂下眼睫,攥紧了掌心。

幸好方才将小姑娘给支了出去,不然若是她听见这话,定会难过死。

那王氏确实没安好心。

沉默了许久,他才冷声开口:“既然她不在意,不要这个脸面,那本王也不给她们留了。”

“将你搜到查到的那些东西,递交一份给那个郑宏信,我倒要瞧瞧,他准备怎么给宝儿一个交代。”

卓礼恭敬点头,“是。”

萧明珠沐浴完出来时已经很晚了,天色完全暗下来,阴沉的天气透不出半点光线。

屋里烧了地龙,她刚进来便察觉到升腾的热气,将披风解开放到了一旁。

少年也沐浴好了,乌发还在滴水,落在他的雪白里衫上,浸透了那一片的衣裳,衬出冷白的肤色。

“头发怎么不擦?”萧明珠拿了干净的脸巾给他擦拭头发,偏过头数落他,“瞧瞧你,头发也不知道擦,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少年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里,轻声问:“宝儿,倘若你那个舅母对你确实没什么好心思,你会不会难过?”

萧明珠怔了下,“是查出来什么了吗?”

她用的是肯定语气,他没办法隐瞒点点头,“是。”

“不会难过。”小姑娘顿了下后,摇摇头笑起来,“因为难过了一次,便看清了,不会再难过了。”

谢宴迟搂紧了她的身子,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她的脸颊,“还有我呢,我还在,别难过。”

他发梢还在滴水,湿漉漉的,蹭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萧明珠没忍住笑出来,往后缩了缩,笑弯了眼,“你你你别过来,你头发都没擦干,好痒…”

“殿下。”卓礼从外走进来。

谢宴迟将边上的披风拿过来,裹住小姑娘的身子,才抬起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卓礼没进来,只隔着帘子低头说:“地牢那边传来消息,那个张凤婆哭着闹着要见您和王妃。”

他眼皮未掀,嗤了声:“不见。”

先前让她说怎么都不肯说,藏着掖着,如今被关起来倒是老实了许多。

“可那个张凤婆情绪似乎有些崩溃的厉害。”卓礼停顿了下,又说:“若是不去,她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一回事。”

谢宴迟略微沉思了下,最终还是点头,“行,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卓礼点点头下去了。

谢宴迟将小姑娘抱到一旁的软塌上,细心地叮嘱她,“你在这里待着,地牢湿冷…”

“我也要去!”萧明珠打断他的话,眼睛亮亮的,“卓礼说了,那个张凤婆也想见我。”

更何况,事关江宜年的未婚妻。

她还是想尽快将这件事解决,省得后面再生事端。

谢宴迟没能拒绝得了她,点点头还是答应了,可外面天冷,他还是给她裹满了衣裳,才放心拉着她出门。

地牢湿冷,光线也昏暗的很,因为平时被用来关押不听话的下人,也有一些得罪过郑氏的人,充斥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萧明珠蹙了眉,还没多想,少年便拿了手帕掩住她的口鼻,“气味不好闻,先忍忍。”

手帕上,传来淡淡的丹桂香,很清淡,如今昏暗的光线,隐约能瞧见上面绣着奇怪的兰花纹络。

她怔了下,认出是自己绣的手帕,有些羞赧,“你…你怎么还留着这个呀?”

那是最先前她绣的,绣的不大好看,她以为他会丢掉的。

毕竟她后来又给他绣了一个手帕,虽然几经波折,但总算到他手里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

少年简而言之:“好看。”

“哪里好看?”萧明珠撇嘴,想到当时被沈淮宁贬得一文不值,轻皱了下鼻子问:“你怎么有这个?”

她当时看见也觉得奇怪,她绣了很多,可绝对没有一个拿给谢四了。

只是那时,她只顾着害羞这个手帕绣得丑,生怕谢四也这么说,就忘记问了。

谢宴迟身子僵了下没说话。

小姑娘推了下他,有些不满,“我在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