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转了一下眼珠,对乔叠锦道:“娘娘等一下,奴婢给您找件东西来。”说着就没了身影。
红绸无奈的看了下绿意的背影,接替着绿意的位置,乔叠锦收回手,手上立刻被塞了一个汤婆子,热气熏的冰凉的手暖呼呼的。
绿意还没有回来,紫裳却是进来了,看了一眼乔叠锦,低声道:“娘娘,金芳仪见血了。”
乔叠锦蹙了下眉,问道:“怎么回事”
紫裳道:“在路上见的红,现在皇上已经让人传太医了。”
乔叠锦叹了一口气,道:“还有什么事么”
紫裳道:“是金芳仪的妹妹摔进了皇上的怀里。”大庭广众之下,名节算是没了。
乔叠锦看着没有关上的窗户之外的夜空,口中道:“下去吧。”
红绸看着乔叠锦没有表情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确切的说她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在想什么。
绿意进来就是这样凝固的画面,手被冻的通红,但是她毫不在意,把手上捧着的一大把梅花递给乔叠锦:“娘娘,大过年的没点东西点缀也不像话,奴婢就去隔壁的永宁宫摘了些梅花。”
乔叠锦看着颤巍巍还沾着雪的梅花好一会儿,才接过,笑道:“怎么绿意也去当了一回偷花贼”
绿意嗔笑了一下,跺了一下脚,道:“奴婢还不是为了娘娘,而且那么一大片梅花怎么不让人摘”
乔叠锦把花递给红绸道:“去插上吧,总不能浪费绿意的一番牺牲才好。”
红绸见她笑出声才放下心来,接过花拿过一旁的绘着牡丹的细颈瓶仔细的插上,梅花的冷香很快的就蔓延了一室。
乔叠锦听着水漏滴滴答答的声音,好似听到了钟声,等最后一滴落下,她打了一个哈欠道:“守岁成功,今年一定会平平安安。”
红绸早就把守岁烛点燃了,红色的蜡烛喜气洋洋的,乔叠锦看了一眼燃了一半的守岁烛,道:“歇息吧。”
隔日醒了便是大年初一,皇上年底已经封笔了,这几日不用处理公务,下午就来了长乐宫,乔叠锦在书房练习草书,为印章努力,齐安之见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抽了抽嘴角,问道:“贵妃不是惯写行书楷书么,怎么今日倒练起草书来着”
乔叠锦见齐安之来了也没有放下笔,直到写完最后一划才把笔放到笔舔上,拿起来观祥,道:“只是想写罢了。”
齐安之凑过去也看,迟疑的道:“这是五狂散人”
乔叠锦点了点头:“这是哥哥号。”
齐安之想拿纸的手一顿,乔叠锦趁机问道:“不知皇上可有号”
齐安之一怔,道:“未有,不如贵妃给朕起个”
乔叠锦道:“这是自己起的才有意义。”
齐安之把手放在下巴上,微微的沉思一会儿,反问道:“不知贵妃可有号没有号可有字”
乔叠锦把纸放到一边,重新拿起笔,手腕用力,宣纸上浸染出几个秀丽端庄的字,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写草书的狂放。
齐安之微微沉吟:“三梦闲人”
乔叠锦微微点了点头,又提笔写下采薇两字,道:“这是臣妾的字。”
齐安之瞬间就想到了去年冬日见到了那幅画,拿过写的仔细的看了下,笑道:“那朕就叫九曲狂人好了。”
乔叠锦微微瞪大了眼睛,斥道:“这怎么能乱起”
齐安之奇道:“难不成这五狂散人和三梦闲人还有什么典故不成”
乔叠锦点了点头,齐安之刚要接着问,乔叠锦就扭过头道:“这是秘密,说不得的。”
齐安之嘴角一抽,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来把玩:“还是贵妃给朕起个号吧。”
乔叠锦看了眼昨晚插的绿鄂梅花,赌气道:“那就叫绿鄂居士吧。”
齐安之:“何意”
乔叠锦:“不可说。”
齐安之嗤笑一声,伸手按住乔叠锦的肩膀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眯着眼道:“今日贵妃似乎有些不一样”
乔叠锦:“可能是过年罢。”
齐安之狐疑的接受了这个答案,等他准备再长乐宫留宿的时候,外面一个小太监哭天抢地的跪在外面:“皇上快去看看我家主子罢,主子她又见血了”
乔叠锦的手一僵,齐安之已经站了起来,道:“他是哪个宫的”
高升道:“是金芳仪宫的”
齐安之皱了下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最后还是妥协道:“朕去金芳仪那看看,贵妃先歇息罢。”
乔叠锦优雅而矜持的点了下头,行礼恭送皇上。
等齐安之走了之后,乔叠锦道:“把本宫的琴搬过来罢。”
绿意担忧的看了眼乔叠锦最后还是顺从的琴从书房的琴案上搬了过来,当乔叠锦把手放到琴弦上的时候,突然问道:“木槿呢”
绿意犹豫了下道:“皇后娘娘还没有准许容答应出来。”
乔叠锦点了下头,然后毫不犹豫的开始弹琴,金戈铁马的曲子的听着有莫名的悲壮之意,绿意叹了口气,等乔叠锦终于弹完之后,发现乔叠锦的胸口微微起伏,绿意忙上前,乔叠锦拦住她,站起身道:“去把本宫进宫那晚写的那张纸找来,本宫想看。”
绿意安静的下去,琴留在原地,乔叠锦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直到绿意把那张纸找来,乔叠锦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又折叠起来放回乌木匣子里,又让绿意送回去道:“放好,哪日本宫再看。”
乔叠锦平日喜爱书法,就算寝宫里也摆放着笔墨纸砚,虽然不及书房里齐全,兴起时写字还是可以的,乔叠锦摊开一张纸,写下题目
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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