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能把大概的布局画个清清楚楚,细节部分又容易忘掉,她只能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想下午的时候看到的那幅画。
绿意一看乔叠锦这种状态,心里就咯噔了一声,这种状态
接下来果然证实了绿意不好的猜测,乔叠锦几乎是全都赖在了书房里,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纸上。齐安之去了几回全都被无视了,其实不止是齐安之,所以人都被乔叠锦无视了,只要喊她吃饭的时候还能分出点注意出来去,其他的时候,你在她身边说上十几句话,都没有什么反应,连水都不记得喝了。
绿意红绸等人看的心惊胆战,又不敢乔叠锦。
梦溪笔录绘的图画太过于宏达,只在图纸上细细的回想着每个细节就让乔叠锦有些吃不消,等她终于把整图画的草图在纸上修修改改的的描绘了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在绿意以为乔叠锦最起码要休息一天的时候,乔叠锦又好像争分夺秒一样开始正经的临摹这衣服旷世之作,长达两米的纸瘫在了桌子上,看的绿意终于控制不住了,劝道:“娘娘,既然草图画了下来,接下来应该不急于一时了,咱们先歇歇”试探性的看了乔叠锦一眼。
乔叠锦挥了挥手,嘴上道:“不用,就算是临摹,也是要灵感的,现在本宫好像感觉到了那种意境,不要管我了”越说越低,最后几乎要听不清楚了。
乔叠锦说的不错,同样的景色,每个人画出的感觉是不同,同样是一片金色的向日葵海,阴郁的人就算能把这样美好的景色全都画下来,懂画的人依然能从里面看出阴郁的情绪,阳光的人就算是画一棵枯枝,也能感受到里面积极的感情。
画面可以复制,但是感情无法复制。画画需要灵感,需要感觉,乔叠锦现在就陷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脑子的那副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画好像活了一样,自己好像当时的南安居士一样,流连在这样美丽的不似人间界的地方,恢弘美丽的景色让自己目不暇接,自己只要把它画下来画下来。
乔叠锦的眼睛似乎在死死的盯着画卷,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里面一片茫然,只要瞳孔完完整整的复制着画卷上的内容,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梦溪笔录要画的地方太多,工程太过于浩大,就是南安居士也是断断续续的一个月才画了出来,而乔叠锦这种入魔了一样的状态让的速度很快,可以说是神速,与之相对的是乔叠锦迅速衰败的脸,随着画卷的逐渐完成,这种状态越来越明显。
而绿意看着画卷的眼神越来越不善,就好像是吸人精血的妖精一样,画的东西像是注入了灵魂和生命力一样,越发的透出一股吸引人的神采,而乔叠锦的脸确是越发的苍白,这才短短的几天,就好像过了好久一样,腰身又细了一圈,偏偏看起来似乎精神头也不错。
绿意的噩梦彻底成真了,乔叠锦曾经就有一次陷入了这样的状态,结果是她病了整整的一个冬天,差点就此去了,而乔叠锦看着那幅画笑的心满意足,乔夫人恨不得把那幅画丢到炉子给烧了,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是自己的小女儿用心血换来的,她怎么舍得丢了。
绿意白着脸道:“我把大姑娘送的药丸全都拿了出来,还是人参什么的全都准备好了。”
红绸脸色也不好,咬了咬,小声的对绿意说了几句话,绿意一怔,道:“你确定”
红绸道:“主子怪罪起来算我的”看绿意还在犹豫,又道:“对我们来说主子好好的对我才是真的好。”
如果主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估计她们也要以身殉主了。
绿意深呼吸一口,道:“我去求见皇上,红绸姐姐也不要全揽过去,到时候主子怪罪,你我一并承担。”
说着稍微整了整衣裳,就小跑着跑了出去。
而齐安之正在处理公务,由于他一点也不留情的态度把贵州弄了个一干二净,朝中安静了下来同时公务也迅速的增多,尤其是贵州的官员出于中空状态,不想弄出大事,一点都能马虎。
自从最后一次见到乔叠锦之后,他已经好几天以勤政殿为家了,一点也没有去安慰后宫嫔妃的意思。
等听到绿衣求见的时候,齐安之刚批改完一堆奏折,闭着眼睛,高升在身后不轻不重的给他按着肩膀,让他酸疼的肩膀好受一点,听到绿衣求见,有些奇怪,纯贵妃不是那种无事来求见他的人,由于绿衣和乔叠锦是形影不离的状态,齐安之对这个忠心耿耿的宫女还是很有印象的,就道:“让她进来吧。”
绿衣一见到齐安之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求皇上救救我家主子吧。”
齐安之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也没听说纯贵妃突然病重的消息啊,怎么突然见就关系到生命的地步了,皱着眉道:“怎么回事。”
绿衣咬着下唇道:“请皇上随奴婢回长乐宫一趟,皇上一看便知。”这种样子真的不好说。
难道她能说,乔叠锦因为画画,搞的连命都快没了么
别人都会以为她脑子有病。
齐安之蹙着眉,狐疑的看着绿意道:“你”
绿意又磕了一个头,恳切道:“请皇上随奴婢回长乐宫一趟。”
齐安之看着这样子实在不像是假装,这个宫女也不像是信口开河,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齐安之站起来,道:“那朕就随你走一趟好了。”要是敢拿随便什么事情打扰朕,绝不轻易饶恕。
等走进了长乐宫齐安之也没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的人都是井井有条的坐着分内的事情,没有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惊慌感,齐安之越发的狐疑,看着没有什么反应一味着急的带路的绿意,又有些不确定了。
这样急切的态度,好像她晚到一秒,乔叠锦的命就要没了一样。
齐安之不由自主的也加快了步伐,而一直在外面等候的红绸看到后,眼睛一亮,忙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
齐安之不耐烦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乔叠锦身边的大宫女,齐安之早让人拖出去打了,居然跟他卖官司。
红绸低着头,语速有些快,但是条理分析的道:“不是奴婢故意去打扰是皇上,而是奴婢们真的没有办法,又怕主子出什么事情,只能去求见皇上,也不是奴婢们,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似乎在找什么措辞来形容,最后还是放弃道:“皇上去书房看看一见便知。”
齐安之走向书房,等红绸轻轻的打开门之后就看到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的乔叠锦,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但是齐安之却吓了一跳,怎么才几天没见,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脸上看似精神头还不错,但齐安之是什么眼力,一眼就看出了乔叠锦中空的状态,下巴几乎全是骨头了,只怕全靠一口气支撑了,随后都可能倒下。
而齐安之发现乔叠锦似乎对他进来的样子没有什么反应,试探性的叫了声:“贵妃”
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乔叠锦现在的样子真的看起来不好,如果说以前像是个精致美丽的酿瓷娃娃,那现在这样子就好像是酿瓷娃娃已经碎了,只是用东西堪堪的粘在了一起,用手一碰,都能酿瓷娃娃碎成片。
齐安之的心瞬间提起来了。
而乔叠锦还是有些反应的,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眼睛上两个怎么都消不掉的黑眼圈让齐安之的脸瞬间黑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