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女眷们乱成了一团,尖叫的乱跑的摔倒在地上大哭的,林子里多了一批黑衣人,和李宣睿这边的人已经打斗在了一起,这穿行在其中的花红柳绿,莫名的有种喜感。

如意认命的叹息了一声,从地上跃起来,人手有限,并没有多余的来保护这些女眷的力气,她会轻功,要跑也是眨眼的事情,但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把乱跑的尖叫的大哭的都提起来扔到孟王妃跟前,将所有人都聚拢在一起,这样跟前有一两个人就能照顾到。

萧侧妃不知道想的什么,不怕死的往李宣睿跟前跑:”王爷!王爷小心!”

就算是要表真心麻烦也请看清楚情况呀,萧侧妃难道是脑子被门夹过了,如意险险的躲过了一剑,提住了萧侧妃的领子,萧侧妃愤愤的转头看了一眼如意,稍微一使劲就挣脱了开。

义无反顾的朝着李宣睿奔去。

如意完全不想在管了,可是脑子里又浮现上清晰的镜头,湛蓝的天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即使没有看见,但她又分明看到,一支破空的利箭射了过来,而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就是李宣睿。

李宣睿只看见跌倒在地上的萧侧妃,和那个挡在他身前的娇小的身影,温柔的缱绻的幽香充斥在鼻口间,箭一直刺进了她的胸膛。

疼,非常疼,如意可以清晰的听到利箭穿破皮肉的”噗嗤”声,她有一瞬间是后悔的,她感觉到意识正在流失,有种莫名的恐慌,她大大的眼已经迷蒙起来,并不能真切的看到李宣睿脸上的恨惶恐温柔种种交织在一起的难以分割的情绪,有多么的深入骨髓。

暗处的艾买尔没想到射中的是如意,他狭长幽深的眼里幽深阴冷的光芒里是莫名的愤恨,重重的拍了一下树干,那边的剑成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准确无误的奔了过来。

昆仑派的剑成,功夫了得剑法奇快,武林中排行前三,如果今天和剑成对上,就在难全身退出,真没想到这个李宣睿竟然早早的就有埋伏!

李宣睿这边的人马很快控制了局面,剑成去追艾买尔。

李宣睿抱起了昏迷的如意,就好像脚底下跌坐的萧侧妃并不存在一般,快步又沉稳的离开,苏常盛不知道是躲在哪里的,被人打了一样,大叫着伏虎:”快带大夫上来!”

孟王妃从藏身的地方站了起来,她脸上还带着伤,衣裳并头发都凌乱不堪,她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如果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么这几年的王妃也就白做了,李宣睿谋划神不知鬼不觉,干净利落的收拾了那不知名的贼人,设了这个局引人入套,或许苏如意就本身是一环,却叫她莫明其妙的带人冲撞破坏掉,而且苏如意不但救了后宅的人,现在还因为救王爷而中箭昏迷。

现在,和苏如意相比,她怎么都成了笑话。

莲心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心疼的给孟王妃整理衣裳,孟王妃勉强打起了精神:”好了,先去照顾有伤的人。”

赵夫人被人划了一剑,胳膊上鲜血直流,疼的在那哼哼,孟侍妾跑的时候崴了脚,坐在地上哭,萧侧妃反应了过来,站了起来,去同孟王妃说话:”那个苏如意逞什么强?!”

孟王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够了!你若不乱跑往王爷跟前冲,王爷会分心吗?苏妹妹会中箭吗?你最好求菩萨保佑,苏妹妹没事,否则,看哪个能饶了你!”

苏如意是李宣睿的救命恩人,这就比天还大。

萧侧妃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李宣睿刚刚的表情简直吓坏了她,她甚至一度害怕李宣睿会杀了她!

如意出门的时候不叫小容跟着,说小容碍事,小容没想到如意是插着箭被李宣睿抱回来的。

她一时吓的手脚冰凉,半响话都说不出来,哆哆嗦嗦的去倒茶,茶碗却跌在了地上,苏常盛叹息了一声帮着小容把茶碗捡了起来,小容抬头就是一脸的泪,知道这样不吉利,憋着不敢吭声,如意是红姑之外对她而言最重要最亲密的的人。

苏常盛看她哭的可怜,就把她拉出了屋子,给了个帕子:”快别哭了,叫王爷看见可不得了,苏夫人是有福的人,不会有事,她还指望着你照顾,快把眼泪收了。”

小容擦着眼泪点头,收拾好自己,才苍白着一张脸进了屋子。

郑德先生也来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他神情凝重:”瞧位置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要害,若是,只怕就棘手了。”

李宣睿握着拳头青筋暴起,浑身上下带着地狱般的气息,好像谁若敢碰一下沾一下就是万劫不复,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如意,成了雕塑一般,像要看到地老天荒。

那种无形的巨大的哀伤笼罩之下,整个屋子都透着让人难以呼吸的压抑。

苏常盛进来道:”王妃说想看看苏夫人。”

“滚!”这字好像是带着雷霆之力,碾压而过,毫无情谊。

若不是孟王妃着一群人闯进来,事情不过是顺顺利利的解决,如意若不是为救这些人,为救他又怎么会生死不明?!

孟王妃站在院子里,从外头进来的大夫李敢像是被拎着一般,身不由己的往前冲,一路进了屋子。

日头渐渐的西斜,血水都端出来了好几盆,天气冷了下来,孟王妃好像感觉不到。

拔箭的时候出于条件反射,如意痛醒了过来,她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觉得疼的要受不了,抓住李宣睿的手,只知道哭,哭的李宣睿几乎跟着落了泪,整个人一下子好似佝偻了起来,贴着她的脸,不住的安抚,又因为这安抚过于苍白,让他觉得肝肠寸断。

小容忍不住蹲在外面的院子偷偷的哭,连孟王妃也看不到。

李敢处理了如意的伤口,斟酌着道:”用了药,若是明天早上能够醒来,就无大碍了。”

但若是明天早上没有醒来,只怕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