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而动全身,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但是却不得不接受,到底姑姑要跟母亲和舅舅说什么这么着急舅舅谢谦出国已经二十多年了,他和庄慧几乎没有交集,庄叙百思不得其解,越来越举得有些不安。
庄慧病情稳定,樊易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陪床的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下午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头又回来了,缠着庄叙出去吃饭,两人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各色小菜摆了一桌子,庄叙吃得很少,看着樊易狼吞虎咽不断地给他夹菜。
吃到一半,温铭的电话打进来。
“你到了嗯,我们在医院侧门的面馆,吃饭了没有嗯,我等你。”
过了不到两分钟,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面馆门口,温铭下了车,一身手工西装挺阔熨帖,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他一进了面馆,吃饭的都纷纷抬头看他,庄叙朝他招手。
温铭走过来,庄叙拖了一把椅子过去,“给你点了一碗手擀面,这里的面味道不错,做的也很干净,小菜想吃什么”
温铭在他身边坐下,“我随便吃点就行。”
樊易吃完饭跑出去买炒栗子和辣鸭头,剩下庄叙和温铭坐在面馆的隔间里,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庄叙点了一盘炒瓜子。
“等会我妈和舅舅要过来,等我姑姑说完话了在一起走吧。”
温铭点头:“回去至少要好好休息一个星期,欣瑞缺你两天什么事也不会有。”
庄叙笑起来,温铭这段日子一点也不比他轻松,表面上看起来一派轻松应付自如,但庄叙知道背地里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很多,从度假村出事到现在,如果没有温铭的背地里帮忙,庄天鸣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告倒,虽然温铭不说,但庄叙心里有谱。
“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来,温总裁我敬你一个。”庄叙端起啤酒碰了一下温铭的,温铭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
庄叙将剥好的瓜子仁放进温铭手里,突然道:“对了,你手底下那么多人,能不能帮我查查一个叫宋继业的背景”
温铭捧着个这几粒瓜子仁不舍得吃,听庄叙这么问道:“宋继业能不能给点具体的范围”
“庄天鸣说过他背后有一个同伙,也是公司的大股东,叫宋继业的,这个人肯花心思对付欣瑞,我觉得他很不简单,不把人揪出来总觉得不安心。”
温铭点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庄天鸣被抓,这个叫宋继业的也消失无踪了,说明他害怕了,你不用太担心,至少近期内他不敢再出来捣乱了。”
温铭在心里加了一句:永远也不可能再出来捣乱了。
庄叙听温铭这么说心里莫名觉得踏实,又奖励了温铭一把瓜子仁:“等忙过这段日子,把你那群小弟叫出来我们好好聚一聚,他们也跟着出了不少力。”
温铭点头:“也是时候让他们认大嫂了。”
庄叙笑道:“行吧,大嫂就大嫂,不跟你争一时口舌之快了,到时候我给他们发笔奖金,算是一点心意。”
温铭吃着香甜的瓜子,面瘫脸上嘴角难以发觉的勾了勾:“他们的月薪近万,你要发奖金可得大方点。。”
庄叙想了想:“发个集体奖金,然后让他们拿去平分好了。”
温铭黑线,看着庄叙笑起来神采飞扬的样子,自己也扯了扯嘴角,先照顾好媳妇的情绪,小弟们的以后再说。
吃饭完两人结伴回医院,进了病房的时候谢蔚然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和樊攸说话,庄叙将买回来的饭菜递给樊攸,对着谢蔚然道:“吃饭了吗”
谢蔚然点头:“出门前才吃过,你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谢蔚然也是万分纳闷,她和庄慧虽然有接触但其实也算不上多么亲密,听说庄慧一醒来就要见自己,谢蔚然还以为庄叙听错了,刚才坐在这里跟樊攸了解了一番,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樊攸起身进去看了看,急忙走出来道:“人醒了蔚然。”
谢蔚然赶紧站起来,随着樊攸进去,床上的庄慧已经醒了,这回精神好了不少,眼神瞥见谢蔚然,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
她一条腿吊着,根本坐不起来,樊攸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使她稍微能靠着,医生护士进来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便走了。
谢蔚然来了庄慧倒有些不好开口了,谢蔚然坐在她身边,“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行不着急。”
庄慧摇了摇头,突然抓住谢蔚然的手道:“蔚然,我对不起你,有一件事情我瞒了二十多年没有告诉你,庄天鸣撞我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你,今天把你和谢谦叫来就是为了了结我的一桩心事。”
谢蔚然拍拍她的手:“别急,你说吧我听着。”
庄慧抬起头,“樊攸,我的包呢”
樊攸起身去了外间把庄慧那天去见庄天鸣背的包拿给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庄慧捧在手里,抖着手,这是压在她心里二十多年的心事,就要在今天卸去这块心头的重担,她的心里滋味万千,既轻松又担忧,轻松的是她再也不用背负这个沉重的包袱,担忧的是谢蔚然和谢谦,还有庄叙乃至整个谢家会接受这件事吗她真的会变成庄天鸣口里的罪人吗
谢蔚然看庄慧表情这么凝重,也跟着严肃起来,接过庄慧手里的东西。
庄慧道:“蔚然,这是我陆续不断从庄天鸣手里的偷偷收集的东西,瞒了二十多年,无论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谢蔚然打开,轻薄的几页纸不一会就看完了,她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短短的几分钟却仿佛过了几万年,犹如几个炸弹在心中爆炸开来,炸的她惊恐不已,一下子颠覆了她长久以来心中的那份坚持,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飘渺不定起来,
她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两眼发直,“这不是真的。”
庄慧看着她的样子,担心不已:“蔚然,这是真的,我,我,抱歉我现在才告诉你。”
“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庄叙是庄天鸣的儿子,是从我肚子里的生出来的,我最清楚不过了,我,我跟他之间一清二楚,你拿这些东西给我看把我置于何地,我自己的事情我难道还不清楚”
庄慧哽咽:“你那天喝醉了可能忘了,我,我怎么会骗你。”
谢蔚然一直紧紧的蹙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手里的这两页纸她拿着却有千斤重。
黑纸白字,庄叙是谢谦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庄慧赶紧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带着小叙去做鉴定,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你还记得那天庄谢两家第一次父母会面吗,我们都喝醉了,后来发生的事你一定不记得了”
谢蔚然猛地记起,心中更觉惊惶,这时谢谦推门进来,脸上挂着儒雅的笑意,看见房间里气氛这么紧张,有些愣住了,随后微笑道:“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有什么好事啊”
房间里两人都一愣,谢蔚然扭过头,庄慧尴尬的笑道:“谢大哥。”
谢谦看她不自在的样子以及谢蔚然紧蹙的眉头心中有些不安,看见庄慧频频去瞥谢蔚然手里的几页纸,走上前笑道:“手里拿着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谢蔚然不看他,他自己拿过来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