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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刘玉倌 2344 字 2023-10-03

径直的走到了他往ri所在的青石边捧上了书卷。

如此举动让杨延昭的思绪也不禁乱了几分,但眼下也就小半个时辰,他也做不了什么,这两ri往脑子中灌了不少的东西,头也是涨的厉害,倒不如趁着现在稍作歇息。

清脆的钟声响起,盯着潭水的杨延昭将目光收了回来,与其他人一同往着菊院走去,见其一副从容的模样,不远处的张谦不由得握了握拳头。

三ri前出现的书院院长耿元符在众人期盼之中,信步走了进来,青sè长衫让他jg神矍铄了几分,过肩的花发依旧没有扎起,整齐的洒在消瘦的肩头。

“短短三ri,却是让老夫心中再起波澜,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连心境都开始摇晃了几分。”

耿元符叹了口气说着,语中带着自嘲,也似乎带着丝许的欣喜,目光在菊院的学子身上扫过,“尔等都是年轻俊杰,比起老夫这迟暮之躯着实强上许多,少年郎,风华正茂,ri后当是你们一展胸中沟壑之时。”

慢慢的说着,像是在与老友感叹年华,也像是在对晚辈后生谆谆教诲,突然间,耿元符话锋一转,宽大的衣袖甩了个半弧,“今ri考核分作赋与策论,赋无题,可ziyou布文行笔。

至于策论,便以我朝官家大举科试,广招天下读书之人登堂入庙为题。”

策论题一出,菊院中的学子皆是脸sè骤变,不是因为考核之难,而是因为策论之题犹如刀走偏锋,澜溪先生避开了妄议朝政之明,却给了他们不得不去触碰这禁忌的难题。

一时间,本已经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的菊院学子不禁都拧起了眉头,杨延昭也不例外。

不过,对于策论,杨延昭倒是不算太过担心,宋初的取士以及官制他还是有所的了解,利弊也很是明白,只是在此刻,当然得往好的方面去说。

但如此一来,便千篇一律,必定得不到澜溪先生的垂青,但提及弊端,白纸黑字,ri后被人所得,难免会被扣上诽议朝廷的罪名。

罢了,策论就这么写,既然澜溪先生出了这个论题,自然会将答题好生的处理,否则牵连下来,三醉庵也要被殃及。

定下策论答题之后,杨延昭不禁莫名的松了半口气,但随即又头疼上了,赋无题,这与曾经的自命题作文没有区别,只是无题却被有题更加的难以着手,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的片断,但又不知选何来做下笔之物。

不知觉中,杨延昭的额头渗出丝丝的汗珠,眼下虽只有两道题,但比前世的任何一场考试都难,甚至比提枪上马杀敌都难得多。

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正翘首望向窗外的耿元符,初升的朝阳穿过没有窗纸,青竹隔着的窗户,倾洒在他那饱经风霜的身躯上,映得如霜的白发晶莹剔透。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那声饱含沧桑的凄凉一叹又再杨延昭耳边响起,让他不禁为眼前这垂暮老人感到酸楚,这应该是一个忧国忧民之人,否则怎么会一再生出老骥伏枥,望千里路,却无力奔驰之心

或许是因为某些忌讳,在此偏僻的清潭边执书育人,落红虽已埋于尘土之中,但依旧做着护花之泥。

“尔等都是年轻俊杰,少年郎,风华正茂,ri后当是你们一展胸中沟壑之时。”

脑中闪出无数的思绪,杨延昭心里却多了一丝的明朗,这次考核的赋虽说无题,但早已经有了题。

澜溪先生所要的是想看着书院弟子能有所为,否则策论也不会以取士为题,这分明是问答题之人的心中抱负与志向。

在他的记忆里,便有一篇很适合的文章,那就是传唱举国的少年强

想到这,杨延昭磨墨提笔,快速的在纸张上书写开来,而本负手而立的徐师见此情形,忙将目光投向了仍在望向窗外的耿元符。

他动笔了,不知是否能达到恩师所想

第七十八章拜师

“红ri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ru虎啸谷,百兽震惶”

油灯之下,身边的茶盏早已经空了,耿元符却丝毫未在意,手中拿着一份答卷,满脸的激动与欢喜之sè。

这正是杨延昭所写的少年强。

且不谈所书内容磅礴大气,斗志昂扬,单凭这金钩银划的笔迹,就足以表现大家风范。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再次一口气将它读完,耿元符大笑几声,“好,好,好”

一旁坐着的徐少阳见到这般情形,当即有些莞尔,自从那乌丝一夜成霜雪,是许久未见到恩师如此的欣喜了。

将茶水添上,递上前,徐少阳轻声道,“恩师,您这般高兴,看来此子是要成为少阳的师弟了”

满意的喝了一大口,耿元符的笑意还没褪去,“少阳,此子的文采与笔法已经有了火候,更为关键的是看物对事极为通透,收下他,其实也是老夫的机缘。”

闻言,徐少阳也不禁点头,恩师说的没错,杨延昭确实比其他之人多了不少的才华,纵使他曾经认为极为出sè的张谦也难以望其项背。

想起张谦,这也是才华横溢的少年,徐少阳不禁暗自惋惜,“恩师,张秋白您觉得如何”

耿元符眉头皱了皱,“他的答卷我也看了,这张秋白是治民之臣,他的策论将官家设定的各方安排的有条不絮,料理一方定是游刃有余。

但要傲居庙堂,怕还是不够,眼光和胆识都不及杨延昭,因为整个菊院,只有他一人看出了大宋朝为官者ri益臃肿的危机。”

明白徐少阳心中的失落,耿元符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笑意散去,叹了口气,“少阳,为师老了,境界上想来也提升不了了,所以时间剩下时间不多,你xg子不宜,恰巧此子出现,那便由他来做,倒也让为师走得安心了。”

低首,徐少阳不作声的沉默着,耿元符见他这般,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这都怪为师不好,当初不应带你进入纷争中,成为红尘行走者。如今弹指二十年,依旧跟着为师碌碌无为,想来那些老家伙心里大抵有着不满了。”

这略带凄凉的话语让徐少阳大为惊慌,“恩师莫这样说,恩师待少阳如子,在少阳心中,早已经视恩师如父,只是少阳秉xg不佳,未能给恩师排忧解愁。”

“少阳你也不必自责,这些年你做的够好了,一切都是天命所塑,而我们却是逆天改命,并非常人所能为之。”

宽大的手扶在徐少阳,耿元符轻轻的抚了抚与他一样消瘦的肩头,“张秋白你若是喜欢,便收他为徒吧。”

翌ri,晨光初洒之时,杨延昭与张谦照旧到了书院,二人的眼圈都有些发黑,想来是经历了个难以安眠之夜。

到了清潭边,张谦如同往常去诵读了,但却拿倒了书卷,在杨延昭的提及下,才换了过来。

靠在随风摇曳的墨竹林边,杨延昭心里也是忐忑不已,这种感觉,像极了很久以前,考试后焦急等待着成绩那般。

惶惶不安,又是惊又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