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她时常到杨府跟着几位少夫人学习防身之术,为的就是能得知他的消息,哪怕是一丁点,也能有个寻的方向。
“八妹,还是没有你六哥的消息么”
看着面容憔悴的罗氏女,八妹咬着牙,许久,才轻声道,“罗家姐姐,一个多月前,鱼儿偷听到大哥他们的谈话,说府州折家舅父来了书信,让我娘回去见见老祖,而心中刚好提到了六哥在府州。”
“他在府州”
听到这消息,罗氏女一声惊呼,随即又哀怨道,“为何不早些告诉奴家”
八妹低了低头,“府州与代州相隔数州,鱼儿怕罗家姐姐一个人前去遇了危险,所以才不敢相告。”
“那现在告诉奴家又是为何”
“因为鱼儿又到个消息,那是七哥无意中提及的,我爹不知为何将毒蝎中的萧慕chun给踢除了,一道被踢掉的还有数十人,这些人正与他追问六哥的下落,想来是要投靠六哥去了。
毒蝎的是六哥一手训练出来的,有他们在,去府州的路上也能少些危险。”
八妹声音仍是不高,但说到最后一句,却是抬起了头,语中多了坚决,“罗家姐姐,你得答应带着玉儿一起,否则,鱼儿便告诉你爹去。”
“八妹你”
八妹脸上露出一丝的哀伤,“罗家姐姐,那是最疼我的我兄长。”
一条街外,茶楼之上,临窗而站的杨延昭看着街角处,两个熟悉的女子在交谈着,嘴角露出一丝温馨的笑。
“不去打个招呼么”
见杨延昭如此表情,郭淮轻声说道着。
后者摇了摇首,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裹的东西,“合德师兄,替我将书交给八妹,那个绿襦裙的小姑娘,我在马车中等你。”
一盏茶之后,坐在车厢中的杨延昭感觉马车微动,却是郭淮回来了。
“延昭师弟,就这般的走了”
杨延昭闭眼靠在车厢上,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楚,杨府他在外看了数眼,却始终没有勇气跨入其中。
不知娘亲他们是否安好
许久,深吸了口气,叹道,“恩,合德师兄,我们直接去睢阳书院,待他ri,总会再回代州的。”
街边上,八妹在众多行人中垂着泪水,手中的的黑布已经揭开,那熟悉的银钩铁画写着西厢记下这四个字。
第一百零二章莫来由的虚名
宋州,本源于宋国,而真正让它在大宋闻名于世的却是宋太祖,赵匡胤。
当年太祖在后周曾任归德军节度使,治所正是宋州,并且陈桥兵变后建国号亦为“宋”。
所以,这块城池也算是有了从龙之功,当然在宋朝得意展翅冲天。而且宋州濒临汴水,交通方便,商旅辐辏,隋唐以来,已发展成为一方都会。
事到如今,俨然是继汴梁之后的繁华州城。
不过让宋州更加文明的却是此地的文化根基,或许换了个名儿就容易明白了,宋州,正是今后世人耳熟能详的商丘之地。
这里是中国百家争鸣主阵地,也是中国儒家思想与道家思想发源地,其中的所出名人更是难以数清,上至燧人氏,下到侯方域都是出于此地,也是儒道两家的孔圣人以及老子的故里。
宋州繁华的闹市在城南变得安静开来,那里有着一座书院,使得过往行人都不禁轻手轻脚起来,生怕恼了院中埋头苦读的学子。
马车轻轻的停在了书院的门口,杨延昭跳了出来,抬头看着,琉璃砖瓦,门匾上的睢阳书院四字苍劲有力。
门前的台阶之上,两根红木柱孑然而立,上书学子频中第俊才擎宋廷,睢阳始兴学书院冠华夏。
整个书院比三醉庵打上了许多,也有股不动而生的威势。
“延昭师弟,这里便是睢阳书院了,你我要进去寻张师么”
“这个自然,不过不是此刻”,杨延昭望了望快要西垂的太阳,“现在已经熟悉了来路,而且天sè还尚早,合德师兄你我去寻个小院可好明年三月才chun闱,在宋州成,待上个数月了,总得有个住处。”
“延昭师弟说的也是,不过你要准备科试,那就在附近找个空宅,这样来往书院也能方便些。”
说着,郭淮登上马车,拉着杨延昭往一边走去,而睢阳书院因为名声在外,附近倒是有着不少的清净小宅来出租或者变卖,只是银钱上高于其他地方。
而这对于不缺钱的杨延昭倒也算不上什么。
“这婆子倒也周到,家中东西备得还算齐全,也省得你我再去集市上一一买来。”
扫眼看了看屋中凳椅桌柜,锅碗瓢盆,甚至是米粮都有,这让郭淮不禁感叹刚才那个拿了银子脸都要贴上来的王婆子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小院不大,只有三间厢房,但却布置的清新雅致,院中载着寒梅,只是严冬尚未来临,寒梅也未吐出清艳的花朵,台阶之上,摆着两盆清脆的九节莲。
看来即便是做生意,也摸准了客人的喜好,怪不得附近的屋舍都供不应求,要不是加了价钱,今天或许还真难以找到这间小宅。
“合德师兄,你我去书院瞅瞅可好”
放下包裹,杨延昭看了看天,也差不多快要到了ri落时分,书院该是散学了,此事拜访张师,也正好合宜。
不打扰他授课,也不被他人发难。
小院中无养马之处,所以郭淮顺道将马车给牵上了,路过一客栈之时,给那笑脸活计丢了块碎银,将马车寄放到了客栈马厩中去了。
街道之上,人明显多了,大多是长衫方巾,手抱着书卷的书生,在三五成群的说道着,而两侧酒家小铺中也钻面sè含羞的小娘子来,嘴角留chun的看着路过的俊俏后生。
鼻中满是炊烟菜香之气,杨延昭与郭淮融在这熙攘人群中,信步走着,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再到了睢阳书院。
门口,不时的有着书生走出,杨延昭走上前,拦住一年纪稍长着,“这位先生,请问张师,张虞和可在书院之中”
此人听到杨延昭所言,正在皱眉沉思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目光也有些不快,这举动倒是让后者颇为吃惊。
难不成他刚才所言有所不敬
不过来人见杨延昭面相生疏,须臾便收了不满,略带客套的应道着,“在下并非书院先生,不过是一求学之人罢了,张师已经离去了,兄台若是要寻他,可以去张师府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对方不喜,也是他忘记了,科试之中,白发苍苍的老者都比比皆是,而立之年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况且古人都好颜面,读书人尤其好之,所以刚才先生二字说出,没有翻脸,已经算是胸襟开阔了。
微微弯腰,以示歉意,杨延昭也不再刚才的事情上言语,直接揭过再次问道,“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张师家住何处,小弟与兄长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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