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得,满目冰霜的金花郡主,柴清云。
守在宴席之外迎客的侍卫乔鹏见到他,面露出一丝的喜sè,忙上前道了句,“诸位公子,我家王爷早已等候多时,请。”
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好再折身离去,杨延昭遂笑着向前,对嘴角含着笑意的赵德昭弯身一礼,“学生杨璟见过王爷。”
见到杨延昭这一行人,赵德昭显然很是高兴,忙挥手止住了他们的行礼,“呵呵,免礼,快快入座”
在座之人,大抵是听过杨延昭等人的名声,因而见到他们前来,皆是脸sè黯淡了几分。
燕王相国寺兰花节设酒会文士,这些人来,大抵是为了和大宋朝的王爷攀上关系,也好能顺风顺水的走进官场。
本因风头较盛的举子无人前来而心中暗自欢喜,如今见到杨延昭、向敏中等六人,那窜出来的小火苗顿时熄灭了。
而杨延昭的出现也让有些百般聊赖的潘影来了jg神儿,一双美目,总是略有略无的朝他望去,心中有些欢喜,自从宋州一别,这心里时常会想起那深夜相救的场景。
当听到杨延昭来了汴梁,潘影便期待着能见到他,只是兄长和王爷都没有举动,自己一女孩儿家,怎能不知那羞耻,遂将这心思强压了下来。
盘膝坐在垫子上的杨延昭怎知潘影的心中的想法,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左右或高歌,或作诗赋,当然,也会时不时的眼睛瞄一瞄冷着脸的柴清云。
他这小举动,正襟危坐的柴清云是没有察觉到,但是身边的潘影却是脸sè羞红,忙将头低了下来。
“好,好一句群芳斗艳了无心,清香淡抹脱尘俗”
赵德昭笑着称赞一士子所作的咏兰,接而将目光转向杨延昭,见他没有作诗的模样,再扫眼看了下其他人,不禁又笑了。
群芳斗艳,清香淡抹,用在此处也恰到好处。
暗笑了几声,将乔鹏招来,在耳边吩咐了几句,后者应命而去,一盏茶的功夫后,一阵唏嘘生出。
因为乔鹏的身后跟着一名面容恬淡的和尚,而此人,在座的大多人也见识过,了空大师所荐,佛法也很是高深的悟则。
或许应该称为悟则大师。
让人给悟则在上首看了座,赵德昭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悟则大师,想来诸位中有人已经见识过,悟则大师是了空大师的师侄,佛法jg湛,今ri我等在相国寺欢聚,怎能少了悟则大师的讲经释义”
“阿弥陀佛,王爷谬赞了。”
悟则此刻俨然就是一名得到高僧,谦虚了几句后,便行云流水的讲起了佛经来,通透晓理,让人心生明悟。
当然,也有人感觉不喜,甚至是深深的抵触,至少杨延昭时这样的,虽然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一世,对于鬼神之论心中是存着敬畏。
但是知晓几大学派之间争斗之后,这种敬畏在无形之中少了许多。
“大师,我有个问题不甚明白。”
在悟则歇息的间隙,杨延昭出声问道,而后者像是习惯此类的开场白,笑着应首,“施主请说。”
“敢问何为佛何为佛心何为佛xg”
此言看似简单,却让悟则陷入沉思,身为佛宗核心弟子,自幼研习佛法,二十多年来,可谓是佛经无所不知,可是杨延昭提出的这三个问题让他有了些懵然。
但他毕竟是佛宗核心的弟子,在众人眼光之下,怎能大庭广众下失了颜面,遂清了清嗓子道,“觉行圆满方能为佛,六尘缘影皆所成方能有佛心,慈悲世人方能谓佛xg。”
话有些深奥,不要说其他的书生士子,即便是杨延昭也没有完全明白,但是他却是知晓悟则话打了佛语的深奥。
“大师所说,学生不是太为明白,在学生眼中佛即为大彻大悟之人,因而终ri修行可成佛,忙碌于世亦可成佛,佛便是众生。”
杨延昭的话听起来简单了许多,悟则思索了片刻,行了一僧礼,“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甚是,施主如此有佛缘,不如留在相国寺继修佛法,感召我佛慈悲如何”
这是传说中的求才若渴
杨延昭哪里会去做那整ri敲木鱼的和尚,起身对着赵德昭行了一礼,接着对向敏中之人笑了笑,“大师,学生只不过是尘世一俗人,佛法无边,哪里是我辈轻易恣意之所,而且,只要心中有佛,何处不是修行”
第一百三十八章兰花漫山头,我却纵身而下
出了酒宴之所,向敏中等人并未跟随而来,或许是怕赵德昭心中会有不快,这些,杨延昭倒是不以为意,开始在相国寺中寻起罗氏女等人来。
寺中往来人众多,走了几处,却没有发现三女的身影,正当杨延昭要往别处寻时,却看到柴清云从一座宝殿中走了出来。
她是何时出来拜佛的
心中有些惊奇,杨延昭离座之时分明还看到柴清云静坐在赵德昭的一侧,见她要离去了,遂不做多想,悄声的跟在了身后。
几经曲折小道,却是往后山而去,好在此时看兰花的人儿络绎不绝,所以柴清云倒也没有注意到尾随身后的杨延昭。
或许是不喜人声嘈杂,左右看了看,柴清云往着山后行去,那里,兰花亦是烂漫无边,身影纤细的她置于其中,那如同兰花那般的婉约容颜,清秀弥香。
不知觉中,杨延昭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柴清云脸上的冰寂之sè罕见的融开,盈盈的笑意绽放在眉宇之间,突然,一种怦然心动涌了上来。
世有奇女子,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想来说的便是她了吧
杨延昭暗叹了一句,正在俯首嗅着兰花的柴清云似乎听到了声响,转过首,见到是他,那笑意顿时消散无踪。
扰了对方的赏花之意,杨延昭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毕竟他不再是那羞涩躁动的少年了,在一边偷偷看着爱慕之人,被发现,只会红着脸跑开。
“你跟着本郡主作何”
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杨延昭继续讪讪的笑着,微微行了一礼,“郡主误会了,在下只不过是赏花之时无意到了此处,见这里人少寂静,图个清幽来自得其乐,没想到却是遇到了郡主。”
“哼”
话说得无可厚非,也无可挑剔,柴清云不禁甩了甩衣袖,冷目怒视,鼻中轻哼一声。
这模样让杨延昭有些不爽了,即便你是皇亲国戚,他是一介布衣,但是这种高高在上,盛世凌人的态度着实有些讨厌。
更何况这柴清云还是他的媳妇,虽然现在八字没有一撇,可至少千年里百姓口耳中都存在过。
于是,杨延昭也收起了笑意,很是认真的对着柴清云道,“郡主,杨璟很想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郡主,让你这般的冷言冷语”
这一问,柴清云倒是有些语塞,心里暗想一番,确实如此,他杨璟似乎也没有顶撞过自己,就算那句调戏之言,也是对方不知身份情况下。
世人皆道不知者无罪,况且他还三番五次的出手相救,论起来,这功早已经将过给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