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chun水向东流。”
听到这声音,本蹒跚向前的李煜身子猛然一震,继而止步,许久才回过首,杨延昭分明可以见到他眼圈中挂着的泪珠。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chun水向东流,说得好,状元郎,只可惜我生君未生,若是能早些像是,李从嘉也能多一个知己。
只可惜”
留下一个自嘲的笑脸,继而无力的叹了口气,李煜再次迈开脚步,口中念着本该属于他的词,渐渐的消失在巷子中。
今后,不知还能否再见
心中默念了一句,良久,杨延昭将视线收回,心情有些低落,也无了之前的闲情逸致,径直的往院子走去了。
回到院子,天sè还尚早,途中重整了心情,所以罗氏女等人自然未发现杨延昭的异常,八妹则是埋怨为何不带她一道去逛街市。
与小丫头闲聊了几句,一边从屋中走出来的碧月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杨大哥,天sè也晚了,碧月这就回客栈去了。”
“碧月妹妹还是在这吃个饭再离去吧。”
罗氏女轻声的说着,碧月闻言不作声的低着头,待杨延昭也是如此道了一句,这才点首应了一句。
第二ri,汴梁城中好一番热闹,天还未晚,却已是巷道一空,寻常的百姓虽不能进入比试的chun满楼,但是好歹能就近瞄上一眼,也能够为ri后谈论添上不少的底气。
庭院中,点着几盏灯笼,晚风吹过,灯火摇曳。
“延昭兄,这棋你们也下得安心外面热闹的很,难不成我等只能在此百般无聊”
李至语中有些沮丧,六大青楼花魁比试,不用说,肯定是丽影曼瑶,雪月风花,好不恰意。
所有人都去了,八妹、排风、罗氏女甚至是五大三粗的郭淮以及萧慕chun等人也去凑热闹了,而他这风流倜傥的才子却不能为佳人捧场,怎能不觉得丧气
“元沛兄,你这xg子可得改一改了,在座的诸位谁不想前去一睹究竟,可是朝廷的规矩大伙又不是不知道。
入朝为官者,不得进勾栏之所。
所以啊,还是耐着xg子在此沐和风谈棋局,岂不同样妙哉”
向敏中笑着摇头道,四月初的天,他的身上依旧穿着一件薄薄的袄,这还是罗氏女与郭淮丹药共同调理的结果,否则,照以往,仍是厚袄在身。
闻言,李至讪讪的笑了笑,“你也知道的,我xg子就直了些,哪里敢挑衅朝廷历律。”
说着,走到一边,拍了拍正握着书卷的张谦,后者似乎受了惊吓,手中的书径直的落在了地上。
“秋白兄,你怎么了,在想着何事如此的出神,怕是在想着哪家的小娘子了吧”
对于李至的打趣,张谦则是没好气的瞪了瞪眼,转过脸不做理睬,心里却还是放不下来,不禁望向了与向敏中安然自若下棋的杨延昭。
或许别人并不知晓,但是他却是明白的,云烟阁是何钰在打点,如今被推到众人眼前,作为兄弟,当然希望云烟阁获胜。
跟着杨延昭久了,张谦明白,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但想想这几ri的听闻,心里还是不免为何钰担心。
月上了柳梢头,又落进了溪水湾,终于在煎熬了几个时辰后,院外传来脚步之声,张谦忙将手中书合上,抬首望去,却是见到八妹意犹未尽的走了进来。
“六哥”
小丫头高兴的叫了一句,刚yu说些什么,却突然将嘴捂上,身边的排风与罗氏女正感觉着奇怪,只见她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右手在身前抚过,“各位看官,你可知今夜六大青楼的花魁比试
若是没有,便听在下为你道来,话说这参加花魁比试的青楼可都是首屈一指,其中的姑娘无不是水灵灵,娇艳动人”
听着八妹有模有样的说着,杨延昭嘴角露出个不易察觉的笑脸,张谦则是深吸了口气,将书卷放到一边,竟在那仔细的听了起来,而之前在房中正陪着温李氏的温仲舒见到这情形,也是眉间露笑的继续回了屋。
当然,听得最为认真的人必定是不时懊恼惊呼的李至了,那情形,大有悔恨万分,没能够一睹如此夺人眼球的群芳斗艳。
第一百五十七章名利双收
云烟阁是赢了,赢在了那十几首婉约凄清,却又字字如珍的诗词,也赢在了几首韵律有些怪,但又异常好听的歌曲之上。
潇湘雨、青花瓷、朱砂泪、仙剑赋
皆是曲调怪异,但无不是清雅幽静,耐人寻味,特别是嫣然一袭白衣轻声吟唱的传奇,空灵雅致的声音,让人回眸之中,不禁想起了曾经留在心底,却已被遗忘很久的过往。
那曾经为之欢喜,为之动容,最想忘却,却始终无法忘记的点点滴滴。
一曲终,在座之人无不拍手叫好,而chun满楼请来的裁决,白发苍苍的音律大师更是双目微红,良久才缓过情绪,大声赞叹道,“此曲的谱子虽不是阳chun白雪,但经姑娘这一番演绎,只怕不久之后便天下皆知,无不称奇。”
讲到这,八妹喝了口排风递来的茶水,这时她才知道,平ri里总觉得说书是件趣事,很有乐子,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累人。
一边,李至再次懊恼的直拍胸脯,口中将嫣然惊为才女,央求着八妹打听起云烟阁下榻的客栈来。
经不住软磨硬泡,八妹只得将听来的客栈名说了出去,后者闻言,忙转首邀请杨延昭等人,“诸位,这朋来客栈可不是青楼,朝廷应该不会过问,反正闲着也是无事,不如随小弟一同前去如何
云烟阁的几位姑娘拿了头筹,眼下前往之人肯定众多,若是不快些,可连落脚的地都没了”
见他这猴急的模样,杨延昭等人皆是回之一笑,向敏中将手中棋子认输的丢下起身道,“如此佳人,是该瞧上一瞧,否则难免是件憾事。
只是如此深夜总有些唐突,倒不如元沛兄写上个拜帖送过去,待明ri一早再行前往如何”
“常之兄说的极是,想来嫣然姑娘她们也不会在这两ri回宋州,倒是有时间,送上拜帖,也能显得我等乃是斯文之士。
谈笑风生之后,夜sè寂寥,李至与向敏中说笑着离去后,杨延昭收着棋局,正yu往屋中走去,一边与张谦说着话的韩国华几步走上前,低声问道,“延昭兄,这云烟阁的头牌所作诗词以及曲子是不是出自你之手”
没有否认,杨延昭点了点头,“恩,云烟阁是今夕在打点,遇到这种事,总得要出些力的。”
一句话,韩国华释然了,不过脸上随即显示一丝的怒意,“延昭兄,你有如此好的佳作竟然不知会韩光弼,真是不够朋友”
说完,鼻子一哼,甩袖离去,见他这般,杨延昭和张谦皆是笑了。
有些话,不用言明,作为朋友,早已经了然于心,韩国华知晓,同样参加过冬试的向敏中想来也能猜出。
这便是知己,不说,并不是不知,而是已无需再知。
翌ri,天还未亮,院门便被何钰给敲开了,眼圈红肿,但胖胖的脸上满是欢喜,将开门的萧慕chun直接无视了,直扑杨延昭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