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不禁叹声道,潘美虽是武将出身,但是府中却极为清净雅致,怎能不生出几分感慨
“呵呵,元沛兄,鱼因水而乐,我等,有美酒在手,今ri当为之而乐才是”
潘集举杯笑着道,韩国华等人自然举杯回应,“文凤兄说的极是,此情此景,当饮一杯。”
杨延昭也随众的举杯饮酒,只是他的眉间还有丝不展,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潘集是为何要主动与自己交好
难不成是赵德昭的缘由
身在皇城,便不得不多想些,但仔细思索之后,又觉得不妥,既然那夜已经挑明,赵德昭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引人注目之事。
正在胡思乱想着,鼻尖一丝清香传来,抬起首,却见有过数面之缘的少女,今ri,她依旧是红裳随风轻摇,映着吹弹可破的白皙脸蛋,倒也是绝sè佳人。
“奴家见过诸位公子。”
轻轻施了一礼,那潘集接声介绍道,“让诸位见笑了,这是舍妹,平ri里多景仰才学之士,想来是听了府中下人所说,便莽撞而来了。”
潘集略自谦的话语引来潘影羞赧的低首,而李至等人则是见了佳人,又故作正人君子来忙忙连连摇收,口中说着无妨。
又是微微一礼,潘影往潘集的左侧空位走去,柳儿早已经取来了木椅和杯盏之物。
欠身坐下,邻手边,却是她所思之人,心不觉中又跳快了几分。
正在低首的杨延昭突然觉得清香扑鼻来,抬起手,却见潘影端着酒杯对他举着,“几ri前,杨公子出手相救,奴家还未说谢,姑且以这杯水酒来表示心中谢意。”
说罢,便饮完杯中酒,李至几人皆是挤眉弄眼,似乎很想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何事。
将酒饮完,杨延昭仍是解释道,“姑娘严重了,杨璟不敢贪功,救下姑娘的乃是厢军的壮士。”
“延昭兄,你就不必谦逊了,厢军的李壮士潘文凤已经登门致谢过了,唯有延昭兄前些ri子身体不适,我等不便打扰,眼下蓁儿敬酒致谢,也是应当的。”
待潘影红着脸入座后,李至忙问起事情的缘由,杨延昭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而那潘影却是羞涩的不愿开口,见此,潘集笑着为他讲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延昭兄总是能摊上这英雄救美的好事情,可怜我等却是只能忘而不可得”
带着酸味的打趣之言让杨延昭摇头苦笑,而这时远处却也传来笑声,“本王说今ri怎见到喜鹊落堂前,原来能遇到诸位才学之士”
转首望去,竟是身穿便服的赵德昭。
杨延昭眉头一柠即散,潘影脸上的娇羞喜sè也无了踪影,就算李至等人也是心里凛然了几分。
因为他们还记得杨延昭说过的一句话,古往今来,但凡是皇亲国戚,罕有荣华富贵享用终生,所以,若是可能,还是与之相离越远越好
“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赵德昭衣袖轻甩,继而转过身,板着脸对潘集道,“好你个文凤,竟然在此与六君子饮酒作诗,却不让本王知晓,当真是可恶至极”
相交的时ri久了,潘集也明白赵德昭所说,不过是玩笑之言,遂不慌不忙的应道,“王爷息怒,我与延昭兄几位也只是在外巧遇,话投机了几分,因而便厚颜邀请到府上一叙。”
没理会潘集,赵德昭走上前对潘影柔声问道,“蓁儿,这两ri可好”
“奴家一切安好,让王爷挂心了。”
只不过两三言语,可在座之人谁看不出其中之意就连温仲舒也抬首望向静坐不语的杨延昭。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这红颜之事与延昭兄是祸是福
见过礼之后,赵德昭笑着让众人再次入座,潘集则是让出主位,一干人继续谈经论典,不过或许受到杨延昭的影响,即便是李至也不再口无遮拦,气氛和谐,却无热闹之意。
潘集自然是察觉到了,可是赵德昭突然来访是他始料未及之事,只能一边频频举杯,一边希望潘影觉得满意,不再整ri纠缠着他。
放下饮完的杯盏,潘集瞄了瞄潘影,只见她对赵德昭不作理睬,却不时的抬首望向杨延昭,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也许今ri就不该听从蓁儿之言。
赵德昭的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可潘集知道,他已经生了怒意,那本是擒着酒杯的手放到了酒桌之下的衣袖中。
不用多猜,很是了解对方的潘集知道,那双修长的手肯定是握成了拳头,只不过多年的忍辱负重,使得他可以做到面不改sè。
但亲近之人却是明白,赵德昭是不高兴了。
又是半个多时辰,杨延昭率先抬头看了看天,对着赵德昭弯身一礼,“王爷,时ri也差不多了,我等这就先行回去了,也多谢文凤兄的酒宴。”
几番寒暄之后,客主离别,潘影待看不到杨延昭的身影之后,才将不舍的目光收了回来。
“蓁儿”
赵德昭刚yu开口,潘影却是欠了欠身子,行了一礼,“王爷,奴家有些累了,便回房歇息了。”
说完,转身往后院走去,步履有些轻盈,似乎心怀喜事,哪里有半点的疲倦之态
“文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待潘影离去之后,赵德昭脸sè有些冷,咬着牙齿的低声问道,一侧的潘集则是叹了口气,没有否认,“王爷,蓁儿自幼喜欢舞文弄墨,如今眼前出现一个才华横溢之人,心生爱慕也是人之常情。
潘文凤希望王爷不要怪罪,总有一天,蓁儿会发现,王爷才是真心实意带她之人。”
赵德昭没有说话,良久,转身,径直的往外走去,留下潘集再次叹了口气,轻声道,“真是一段孽缘”
郡主府,柴清云面带寒霜,伸手将桌案上的梳妆铜镜给挥倒,一边的绿珠忙上前劝慰道,“小主,切莫伤了身子才是。”
“珠儿,你说,那潘家小娘子是不是也喜欢上他了”
“这个”
绿珠吞吐着言语,不知该如何回答,小主刚从燕王府回来,恰好见到燕王一人喝着闷酒,已到了醉语不断的地步。
平ri里温文尔雅的燕王何时会这般饮醉
待小主将他扶进房中安歇下来,便是这怒气冲冲之状,虽然绿珠不知为何,但现在怎能不明白
小主她这是吃味了。
见绿珠不说话,柴清云的玉拳在桌上轻锤了几下,继而起身,“珠儿,拿笔墨来,我要与芳哥哥写信”
第一百六十章一代风流满寂寥
罗纱轻舞,悲啼渐清。
宽大的龙床一角,小周后正蜷缩着独自垂泪哭泣,几件薄裳遮不住那碧玉肌肤,零乱的秀发之下,是一双已经哭红的泪眼。
好一会,双手颤抖的从头发上拔出那玉簪,慢慢的送向白皙的香颈上,丝丝的鲜血开始顺着玉簪而下。
“嘉敏,你这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