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罢了,起来吧,朕也不过随意的说了说。”
闻言,杨延昭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谢恩起身,并偷偷用衣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了,才早chun三月便是这番的热了”
赵光义似乎在说笑,继而好像觉得真的很是好笑,竟笑出生来,并唤来殿外候着的王继恩,让他去御膳房传一碗莲子银耳羹来。
待听到这句话,躬身领命退出的王继恩不免朝着杨延昭看了几眼,目光之中,有着些惊讶。
“你做得不错,而且是很不错。”
待王继恩离去后,赵光义又是轻声说了一句,杨延昭刚要说惶恐之言,却被他伸手止住。
“起初,将你送到闽地,朕也不知那里竟是如此的暗无天ri,待铲除了邪教之后,朝中满是奏折,让朕派重臣前往接管福建路,可是朕都没有出声。果然,你没有让朕失望,旱灾之时,闽地竟无一人饿殍于野,更是运来了众多银钱,好,很好”
一连说了两个好,赵光义的语中充满了赞赏,而杨延昭却默不作声,脸上满是诚惶诚恐之sè,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意。
这一切,都不过是些安慰之言罢了,若是真的放心,又何必将他调离闽南,前往翰林院做个清闲的侍讲
“杨璟,你真的让朕很是满意,若是朕的身边多谢聪慧如你的臣子,对我大宋社稷该是何等的幸事。”
闻得这句感叹,杨延昭虽不知是赵光义的肺腑之言,还是随口道来,但仍是惊慌的行礼,“下臣惊恐,我大宋居中原之地,人杰地灵,而官家清明,百官勤勉,自会众多才俊为朝廷所用,替官家分忧。”
“你说得这些,朕听起来很是喜欢,只是这心里等着不耐烦了”,说着,赵光义目光陡然jg光闪出,沉声道了一句,“朕要重修座书院,此事便由你主持。”
听到这句话,杨延昭只觉得心中一惊,自闽南时被封为龙图阁直学士时,便特地打听了三馆一事。
三馆乃是昭文馆、史馆、集贤院,自唐一朝产生,历来是存储天下图书,集纳世间才俊的地放,虽说如今三馆仅小屋数十间,而且湫隘卑,仅庇风,但仍是所有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如今让他来主持、重修一事,杨延昭怎能不觉得震惊。
“官家,下臣何德何能,竟然”
回过神之后,自是连忙的推辞,可是赵光义并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面露疲惫之sè的挥了挥手,“朕既然说出了口,自是不会反悔的,你且先退下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重逢
殿外,ri头还未西斜,映着宫阁飞檐,光晕在砖瓦琉璃间跳动着,本该是和风暖意之时,杨延昭却觉得心头有些渗得慌。
正yu往拔腿下了白玉石阶,却见先前领命而去的王继恩拾步上来,身后跟着一青衣内侍,手中端着边上镂刻牡丹吐蕊的朱红托盘,托盘上幽绿的玉碗中盛着汤羹,因为走动而泛着丝丝波漾。
“杨大人,官家给你赐的银耳莲子羹御膳房已经做好了,大人你还需趁热用下才是。”
止住脚步,王继恩的声音依旧尖锐,只是相较之间的冷漠,眼神中多了些亲近之sè,闻言,杨延昭当即笑着应道,“官家厚爱,让下臣心中惶恐,也劳烦了王公公,但在这紫宸殿外,只怕是有失了礼数,冒犯了宫中的规矩。”
“杨大人考虑的也算是周全,天子近处,距龙颜咫尺之地,确实不该如此,不妨让这小道子领你去亭阁檐廊之处,将这碗汤羹饮下再做回府,否则岂不是违逆的官家的圣意”
“还是公公说得有理。”
说道了两句,王继恩让那青衣内侍领着杨延昭往回走,而他则是石阶向上,守在紫宸殿外,听候着差遣。
在一花草假山旁,领路的青衣内侍停下了脚步,将碗递了过来,杨延昭取了,银耳莲子羹温润适口,确实比罗氏女等人做得多了几分美味。
吃完之后,与那内侍寒暄了几句,便寻着路往宫外走去,已经入宫几次,倒也能认得路来。
廊檐迂回,信步走着,一路宫女宦官皆是低首疾行而过,遇到一列宫中当值的禁军,但他手中有着未被收回的令牌,自然是行走自如。
“你们这帮子痴愚之人,哪里懂这单骑救主的忠义骁勇”
正走着,却听一声笑骂声传来,闻言,杨延昭不禁朝着一边望去,却见水边白玉桥上,赵元佐正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来。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二sè金蛟龙穿云大青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朝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载不见,却英俊了不少。
很显然,他也看到了杨延昭。
“杨大人”
语中满是欢喜,赵元佐飞快的走了过来,身后的随从不明所以的紧跟其后。
“见过太子。”
遇到赵元佐,杨延昭也是有几分高兴,两人最初相识虽是他jg心算计,但交往了几次后,发现此子心地颇为纯善,在宫闱之中,委实难得。
挥手退去了身后的宫女内侍,赵元佐的眉头飞舞着,“杨大人可算是回来了,那洪筹送回来的书稿本想留着看的,可是这心总是把持不住,这不已经看完了,若是杨大人不回来,小王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神情,似乎酒鬼来了酒瘾,心中正被猴抓般的难受,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坛美酒,自是目露渴望,恨不得上前抓着杨延昭的衣袖,令他即刻讲起三国演义来。
见着情形,只能对着赵元佐笑了笑,当初是想用这三国演义来给洪筹谋得赏识,但没想到竟然使他痴迷到这种地步。
而当世,这书算不得经纶要典,若是长久迷恋,必定会有玩物丧志之言,皇宫深院处处惊险,太子之位历来便是众矢之的,若有不甚,就会遭得他人算计。
在这皇城之内,他结识的便只有赵元佐一人,虽还未想好做tài子dǎng,但有些亲近,在ri后朝堂上也能多谢照应。
思量至此,不禁出言劝道,“这些都只是杨璟胡思乱想之物,当做不得王爷这般的在意,殿下贵为东宫之主,还需勤勉于圣人之道上方为正紧。”
听到这,赵元佐脸上显然有了失落之sè,耷拉着先前飞扬的双眉,看着他的眼神中,也是多了几分生疏,稍后有些不悦的甩了甩衣袖,“杨大人,小王还以为你和那些只会有头晃脑的老夫子有着不同,原来也是这般无趣。”
少年孩提,却也是如此的不掩心中的欢恼,至少,表明在他眼中,对自己并无提防与戒心。
笑着轻咳了两声,杨延昭低声说道着,“居其位,行其事,有些话,想来也不用杨璟这做臣子的多言,王爷还需多多的用心于治学理事之上才是,而这市井小民消遣之物,当不能扰了殿下的心境。”
杨延昭猜想的不错,这些话语,赵元佐已是熟烂于心,闻言,当即脸sè变了变,用脚踢着身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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