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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刘玉倌 2345 字 2023-10-03

很快,马鞭声不断,车队绝尘而去,往着那飞扬的尘土,那麻布衫青年脸上憨厚的傻笑渐渐的消失,仔细的望了望四周,这才低声问道,“小主,他们都走了,那耶律贤也当真可恶,竟然这般的羞辱小主。”

语中满是怨恨之气,可身后的车厢中却仍是一片沉寂,半晌,才传来幽幽的叹气声,“回上京吧。”

听得这话,那驾车人自是应声领命,不敢再多言,稍后,扬起马鞭,驾车飞快的往北方疾行而去,穿入漫漫黑雾中,终不见了踪迹。

紫宸殿,灯火摇曳,赵光义立在那画着契丹地势图的墙壁前,这张地图,他几乎每ri都在看,看着那幽云十六州,看着那在梦夜里被大宋铁骑踩踏在脚下的上京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砸了上去。

虽然两国各有刺客jin细运作,但是被对方这般明目张胆的刺杀,作为一代帝王,怎能咽下这口气

“朕要出兵讨伐契丹。”

话,不容置疑,但是说完之后,却转首望向一边,那里,立着终ri不问朝事的祁国公王溥。

“老臣觉得,时机未到。”

听得这句话,赵光义眉头皱起,此言和白ri里他说的一般,确实,眼下时机是未成熟,北汉归服之后,大宋已是三年未动兵刃,卸甲归田,放马南山,民心渐安定,贸然北伐,怕是民间会有怨言。

毕竟,任何一个帝王都背不起穷兵黩武四个字。

更为要紧的这一战必定要消耗大量的粮草,户部的早已经捉襟见肘,虽然闽南海运,和查抄邪教,运回来两百多万两银子,可这究竟能坚持多久,谁也不清楚。

“要等多久”

沉默之后,赵光义低声问着,双目盯着王溥,想从他口中得出个明确的答案来。

“官家沉不做声,群臣激愤,市井传散契丹只残暴之事,不消一两个月,必定朝野皆愿奋起而杀子,恰到那时,契丹南下劫掠,便是怨恨爆发之际。至于银两,那时候各地赋税交齐,便能解燃眉之急。”

闻言,赵光义双眼中jg光闪过,“便如此谋划了,契丹,终有一ri,你会臣服在朕的脚下”

翰林医官院,又是一天过去,正官使张珀打发完那青衣内侍,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了靠背木椅上。

这杨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虽说他是救驾才受了重伤,是东宫里的授课讲师,不也只是个从五品的翰林小官,可就是因为他,这几天本很是冷清的门槛差点被人给踩烂了。

官家的贴身内侍,王继恩来过数次,东宫的太子近侍每ri都清晨至,ri落才归,几乎是来医官院应卯当值一般,还有那金花郡主,也每ri必到,其余的更是数也数不过来,有齐王,燕王,吏部尚书,翰林学士,赵太保

这些人物,哪个不是在朝堂显赫一方的权臣

身份最为低微的便那每ri前来的众多读书人,脸上满是虔诚,打听了杨延昭的伤势,待得知有所好转后,皆是面露欣喜之sè,似乎,在他们心中,杨延昭是极为的重要。

“唉”

叹了口气,张珀揉着额头,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只是希望那牵动无数人心的杨大人能早ri痊愈离去。

屋子里,木桶内,熬制的汤水在泛着水泡,水汽弥漫中夹杂着草药的苦涩味儿,面sè憔悴的罗氏女坐在一旁,或许是太过劳累了,竟靠在桶边打起了瞌睡。

突然,一声轻响,夜风吹了进来,惊得罗氏女立马起身,待转过首,却见是一身夜行衣的郭淮。

“郭大哥。”

这些天,夜间的时候,郭淮都会潜进翰林医官院,来给杨延昭和八妹查探身体,并送来丹药以作疗伤之势。

与前几ri一般,郭淮询问了些杨延昭的反应,一边听着,一边给上前把脉,虽说他的医术不及罗氏女,但至少也将薛嘉留下的那本经卷好生的研习过了,再加上丹药也习得了七七八八,所以心里倒是比罗氏女更有主张。

一番查探后,郭淮运起一道真气,缓缓的注入到杨延昭的体内,只见在朦胧的水汽之下,后者半裸的上身光芒闪过,绕着他的身体游走,最后在丹田处无了踪迹。

接着,郭淮又从怀中取出一只锦袋,从里面取出一颗散着香气的药丸,放入到杨延昭的口中,伸出手指,从他的咽喉往下划过,用真气将丹药送到丹田。

做完这些,郭淮舒了口气,沉声道,“延昭师弟体内脉象平稳了许多,想来不多见便能醒来。”

说罢,便推门往外走去,罗氏女自然紧跟其后,走进隔壁的屋子,八妹瘦小的身子浸泡在草药熬制的汤药中,排风则是守在一旁。

做了同一番的事情后,郭淮的浓眉紧蹙,见他这模样,罗氏女也是急了,自从输血之后,杨延昭的情况是逐渐转好,只是八妹的脉搏依旧很微弱。

“鱼儿身子骨瘦弱,又失血过多,怕是醒来会留有其它的病症”

听得这话,罗氏女顿时脸sè发白,虽然先前她也暗自想过,但随即便将这可怕的念头给强压了下去,如今,在从郭淮口中得知,这心顿时麻乱了起来,当即开口追问道,“郭大哥,鱼儿她会怎样”

抿着嘴唇,郭淮沉声不语,让罗氏女见得更加不安,若是鱼儿有个三长两短,提出输血的她这辈子都会自责与内疚。

“鱼儿自幼习武,经脉比常人强劲,但jg血失去过多,恐怕也会有体寒孱弱之症,还有这修为怕是难以提升了”

一边,罗氏女顿时脸sè惨白,体弱多病也正是她所担心之事,排风更是差点跌倒在地,她与八妹情同姐妹,自是晓得不能练武对酷爱舞枪弄棒的小姐来说,无疑比死还难受。

看着水雾之下那清秀可爱的脸庞,罗氏女眼圈不禁红润了,而郭淮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起身,很快消失在了夜sè中。

秋意渐起,转眼间已经到了九月底,汴梁城里绿意尽退,翰林医官院,罗氏女抬首看了眼窗外那几株光叶子稀少的杏树,神sè有些暗淡,不知不觉中,却已经到了秋季。

转过首,杨延昭依旧闭着眼,大半个月的浸泡汤药,他的脉象平稳了许多,只是,不知该何时才能醒过来。

“罗妹妹,六郎他今ri好些了么”

清脆的声音响起,罗氏女回过神,却见柴清云已经走到窗前,这些天,身为郡主有些不便,自然不能留下照顾杨延昭,只能每ri早早的前来探望。

打开门,罗氏女脸上挂着哀愁,并未言语,柴清云见了,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仔细的给看着杨延昭,拿出怀中的手绢,温柔的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

说了会话,二女往着隔壁前去看望八妹,不多时,医官院的小药童提着草药熬制的汤水前来,一阵手忙脚乱后,将木桶内的水换掉后,那小药童脸颊上已满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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