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59(2 / 2)

相国 刘玉倌 2350 字 2023-10-03

gu903();圣人有约,食不语,寝不言,这被士林视为圣贤转世的侯爷竟是边走边吃,这般随心而为。

不过倒也是合了季常的性子,若是整日拘谨,活着可是痛楚的很,此刻,他不禁庆幸当初没有犹豫,跟着那马车之后来到了侯府。

笑着与罗氏女道了声谢,季常也取了块酥饼,一边吃着,一边跟在杨璟身后,朝着侯府大门而去。

门房老仆是柴清云从郡主府派来的,也许是习惯了战战兢兢,因而无论杨璟与他如何温和的打招呼,他总是畏畏缩缩的行礼,亦如现在,慌张的行礼后,忙将朱门给打了开。

府外,没有兵丁把守,而侯府又在非富即贵之地,因而此刻放眼望去,宽阔的青砖道上,并无行人,反而有些清冷。

晨风迎面吹来,带着些许暖意,杨璟在前随意的走着,漫无目的,并未开口,季常也不询问,便是跟在他的身后,享受着徐徐而来的春风在轻抚在脸庞。

似乎,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如此安闲的漫步。

寂静许久,突然多了喧闹之声,原来在不经意间,二人已经走到了一条小巷,前方,人影众多,竟是些青衫方巾的读书人。

却是到了汴梁城中一只卖书籍字画的巷子。

脚步匆匆,有人在与同伴说着经卷,有人在埋头看着从巷子里淘来的书籍,都是在为着即将到来的恩科做着准备。

“平成,你会怨我么”

正走着,耳边传来这一句话,季常才明白他们并不是胡乱的走着,怕是杨璟故意将他引来了这里。

初闻这句话,季常有些愣住了,随即心里澎湃出了无限的感动,当即弯身作礼,“侯爷,季平成能与侯爷相识乃是三生有幸,又怎么有会心存怨恨之说”

“世人都想着科举登榜,金銮殿外把名唱,待他日封侯拜相,飞黄腾达。眼下官家开恩科,我却将你唤来研制火器,让你错失这么好的机会,就连当初许诺你的官职也因不在枢密院当官而兑现不了,难道平成真的不恨我么”

季常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侯爷,季平成不过是个寻常寒家子弟,参加科举,只是为了光宗耀祖,却着实想不到能与侯爷相遇。且不说侯爷身份金贵,乃是高高在上,单凭侯爷诗词歌赋上的造诣,能照拂季平成,便是我三世修来的福分。”

顿了顿,季常没有给杨璟说话的机会,再度开口道,“更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侯爷对季平成醉心于旁门左道大为赞赏,更在遇见难处是每每点播一二,一扫我的困恼,既然能跟着侯爷作出火器,保佑我大宋疆土与百姓,更能在史书上留名,那可是比状元郎风光百倍的事情。”

听得这话,杨璟亦是笑了,“平成果真是这般想的”

“那是自然,侯爷无须为平成心有遗憾,我心中有志,却不在仕。”

“既然如此,我也能安心了,走,平成,我们去走一遭,这里铺子虽小,但也有着不少名家之作。”

说罢,杨璟脚步轻盈很是熟络的往着左手边的一家书画铺走过去,身后,季常自顾自的笑了笑,“侯爷知遇之恩,当比山重,季平成唯有肝脑涂地,又怎会为浮名利禄而患得患失”

道完这句,季常追上杨璟,二人夹在面色匆匆的书生中,很是悠闲的徜徉在名画经卷,颇为逍遥自在。

第三百八十四章南北之争

不知何时,汴梁城中整日便见甲胄光鲜的兵卒来来往往,起初百姓还有些惧怕,见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兵卒之中,进京的则无不是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而出京之人,则是黯然失色与心存不甘,与梨花带雨的亲眷说着离别之言。

在满城铁甲渐渐消失,那些哭泣不舍之音停摆后,禁军调防也就完成了,至于哪支营旅去了何处,本该负责此事的杨璟却毫不知情,当然,除了那些被筛选出来,重组城震疆旅。

那些必定是罗网的人了。

不过也有让杨璟意外的之事,从张谦口中得知,当初与他们一道中进士,被赵匡胤颇为赞赏的张齐贤也去了北方。

是做的震疆旅监官。

这是让去历练一番,以后好生提拔,还是终此就发配在了北地,杨璟也想不明白,但心里却偏向前者,毕竟,赵德昭可是赵匡胤之子,其父赏识的人,在眼下他无人可用诸多猜忌之时,张齐贤怕他最愿意重用之人了。

调防之后,汴梁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可这平静很快就因恩科躁动不安,又因皇榜发放而沸腾开来。

大街小巷间,尽是发了狂的读书人,其中有人因榜上有名,欢喜难以自拔,甚至喜极而泣;也有人寒窗苦读多年,仍是名落孙山,悲怆之下,泪流满面,直呼苍天无眼。

边走边看,杨璟竟是觉得人间百态,尽显淋漓,不禁心中暗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些读书人花费一生,便是为的做官二字。

穿上官服,堂前一座拍案木,几句话来断人生死,的确有着让人执迷不悟魔力,乃至发须皆白者亦是不能自拔。

“这些读书人,当真让人不明白,一辈子为了当官,到头来,也不过是枉然白活了一世。”

见着眼前的悲喜之景,萧慕春嘀咕了一句,作为武夫,他确实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些读书人要将毕生心血花在了考取功名上,从而白白的浪费了光阴,懵懵懂懂的来到这世上,又稀里糊涂的化作一培黄土。

一边,从北方跑商回来的何钰则是笑着将手中纸扇给檀木扇给摇开,这一趟,借着兰桂斋的势力,买卖做得很是顺利,因而此刻心情大好,听得萧慕春这句话,曾经也苦读经卷的他不禁接过话来道,“萧大哥,你有所不知,做了官,可是要啥有啥,要不然这天下读书人为何挤破脑袋往那朝堂插一脚。不信,你问问”

何钰笑着看了看杨璟,随即是憨憨的笑了笑,继而转向季常,“我兄长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状元郎对他不过是信手拈来之物,想来是不知道这常人的感觉,萧大哥可以问问平成。”

研制火炮的器材都是何钰暗地里送到山中去的,再加之其为人热情,与季常倒也是有了不错的交情。

季常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还好没有参加恩科,否则,季平成就是这些黯然伤心人中之一了,哪像此刻,能跟侯爷在一起,有那常人得不到的福运。”

“是极,科试不易,进入朝堂后更不易,世人都被繁花给眯了眼,却见不着群芳之所以争艳乃是历经了漫漫的苦寒与孤寂。”

张谦略有失落的说了一句,当年,科试前,他意气风发,与杨璟五人一道,豪情满志,扬名与汴梁之内,风光在士林之间。

后来,几人不出所望,皆是榜上有名,骑马游街,入朝为官,造就一段风流佳话。

可惜,坚贞的友情最终也敌不过朝堂这个大染缸,六人各为其主,不过是两年的光景,温仲舒与韩国华被冷落在清水衙门;向敏中回了故居,做起了闲散的读书人;李至则是看破了朝争,心灰意冷的去了闽南;而他,也是因为杨璟的关系,才能在吏部做一个七品的员外郎。

那些眼下喜笑颜开,结伴而行,道着上了皇榜的喜悦,可是数载之后,又会有几人还会想好如初

看到张谦面色感伤,正嬉笑着的何钰将手中胡乱摇动的镂空雕花的木扇给收了回去,胖胖的脸上也浮出了少许的哀伤,转头看了眼杨璟,见他亦是眉宇间生出落寞之色,遂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因张谦的开口,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