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帝国首都,尼尔瑞布。
此时的首都已经被一种白色恐怖所笼罩,大街小巷都有皇家的禁卫军团驻守巡逻,发现任何可疑人士可以直接枪毙。同时,整座城市已经开始了宵禁令,就算是共和国军队还没能攻击到这座城市,但是城市内部已经开始实行配给制,让百姓的生活更加民不聊生。
数月前经济危机的影响甚至还存在着,整个帝国统治区内仍然是一片萧条,民众的失业率仍然居高不下,小企业家因为破产而跳楼的事情甚至每天都有发生——这种情况不局限于银月帝国,甚至包括了周围的几大国家,都受到了经济大萧条的影响。
相比之下通过一系列手段迅速振兴经济的共和国政府在这些国家中就显得十分另类了。
总之,虽然经济危机存在着,但是由于内战和外国的少量低息贷款经济援助的原因,帝国政府还能够榨干自己国库中的最后一丝油水来备战,但是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一定了。
帝国政府内的经济学家都对帝国政府不进行改革的后果忧心忡忡,他们基本上看不到希望,他们很清楚,从开战扩军备战以来,政府一直是在负债强行运行,不仅欠下了大批的外债,更有着内部的经济压力存在。尤其是现在,支持着帝国政府继续运转的只剩下了那个可能的平定共和国叛乱后得到的战争红利,那只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已。
除非在一个月内帝国政府能够以雷霆之势平定叛乱,否则不用等那些共和国的军队们打到首都,下面因为生活不下去的民众绝对会揭竿而起,一把火烧了国会大厦,顺便把威廉二世乱枪打死在他的皇宫中。
由于共和国军队的联奏凯歌,帝国军的节节败退,外加帝国统治区内日益高涨的工人运动,让这位性格易怒而暴躁的威廉皇帝觉得十分脸上无光,数月前信誓旦旦的像各国大使和新闻界保证将在一月内平定叛乱的狂言让他更是觉得十分羞耻,而这也催动着他原本就多变的性格越发不稳定起来。
所以此时就算已经入夜,皇宫的会客厅仍然灯火通明。
威廉二世把他的内阁——虽然在这个伪君主制国家中内阁并没有什么卵用,军事总统帅以及接替上次大战的小毛奇而临时设立的总参谋长叫到了会客厅中,激烈的讨论该如何应对共和国军队日益紧逼的压力。
帝国军队总统帅保罗·冯·兴登堡指着桌面上的一张地图,给威廉二世示意着目前战争的情况:
“目前,共和国军队……”
“元帅,没有什么共和国,他们是叛军,明白吗?他们是帝国的叛军!”威廉二世一听到自己的总统帅说出了一个他不愿意听到的词语就大喊道:“我还要纠正你们多少次才行!”
“是,陛下。”已经年老的兴登堡元帅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帝国东侧,下萨克森战区,叛军已经突破了我军设立在威悉河岸边的防线,两座关键性的大桥失守,目前他们已经强渡威悉河,在靠近我们这边设立了第一道防线。我们的军队在前线设立了防线,但是前线指挥官害怕叛军发动闪电攻击,于是命令一部分部队退守易北河,好在有安培尔小姐的存在,稳住了我军的战线。西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图林根战区总指挥官龙德施泰特投降之后,我们西部的集团军没有一个像样的军官进行统帅,所以我军一直在退后,如果不是限于国际社会的压力,他们可能会直接向勃兰登堡地区冲来。”
威廉二世手无意义的在空中转了两个圈:“没事,只要温德莎发动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指的是之前他指定的一次作战计划,即由温德莎在下萨克森州发动一次进攻,打破共和国军队的防御线的同时,让精锐的帝国军队冲入敌军后方进行一系列的包围,在他看来这个计划只要实行,就能挽救帝国东部岌岌可危的局势,并且保住帝国剩余的海岸线。
与共和国方面虽然没能拿到外界军备援助但是由于经济振兴军备产业缓慢发展不同的是,现在帝国的军备已经完全停止自行生产了,唯一的装备来源还是靠自己的表弟尼古拉二世和乔治五世通过海运输送。
所以海岸线实在是太过关键。
威廉二世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有信心,他认为只要让温德莎出击,就能势如破竹的撕碎共和国军队的防线,随后北部的帝国军队就能成功的夺回布瑞汶港口,获得更多的国际社会援助,以便取得最终的胜利。
但是他这话一说,在场的几名将军顿时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上次大战中的老将兴登堡回应威廉二世:“我的陛下,温德莎……”
随后勃劳希契连忙接着说道:“温德莎那边没有足够的兵力,所以没能发起进攻。”
威廉二世颤抖着完好的右手摘下自己的眼睛,抿了抿嘴说道:“除了兴登堡,勃劳希契,勃洛姆堡,凯特尔之外,都出去……”
在场的内阁成员和一部分的无关人员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喜怒无常的威廉二世又打算咆哮了,于是他们立刻对被要求留下的四名将军投去了怜悯的目光,随后立刻关门离开了。
等门关上之后,威廉二世就愤怒的吼叫起来:“这是个命令!让温德莎进攻是个命令!你们怎么能无视我的命令呢?!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所有的部队都在欺骗我,甚至连禁卫军也是一样的,这些将军都是些不忠不义的懦夫!”
“陛下,您的说法……”
“懦夫!叛徒!饭桶!”
“您的说法有点过分了。”
“这些将军都是帝国人民的残渣,没有荣誉感!”威廉二世说道这里的时候愤怒的把笔摔在了地图上:“称自己是将军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在军校里呆了几年,但是你们却只学会了如何用刀叉吃饭!多少年了,军队只是在阻挡我的步伐,你们所做的只是在扯我的后腿!上次大战结束后我就早该把你们这些高级军官全部处死,就跟尼古拉二世一样!”
威廉二世沉重的坐在座位上,接着语气强烈的说道:“我没有上过前线,但是我在上次大战中让芙兰人流干了鲜血!叛徒,从一开始就对我欺骗和背叛,对帝国人民不可饶恕的背叛!但这些叛徒都将偿还,用他们自己的血,他们最终会溺死在自己的血液里!”
gu903();会议室内陷入了沉默,几名将军对于威廉二世的愤怒完全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