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入土一米多深的旗杆,竟被他硬生生给拔出来。
若不是亲眼看见,伙计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神力。
而掌柜的更是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这厮,莫不是楚霸王再世吗”
裴绍看到这一幕,也暗自吃惊。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相助,那边刘闯已经举着旗杆冲上一记横扫。
一个正围殴步骘的泼皮,被旗杆砸中,惨叫一声便飞出去老远。
泼皮们一怔,忙回身看过来。而这时候,刘闯已经到了近前,冲着步骘大声道:“子山,趴下。”
步骘本能的拉着少女往下一蹲,就见刘闯猛然举起旗杆,发出一声如雷巨吼,振臂将旗杆投掷出去。那旗杆,足有百十斤的份量,被刘闯凝聚全身气力投掷出去,发出一阵风声。
呼
两个泼皮被旗杆砸中,噗通便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趁着这些个泼皮惊慌失措的刹那,刘闯已经到了跟前。也不见他动手,只身体轻微一抖,顿时产生出一股巨力,把一个泼皮狠狠撞到,便冲到步骘身前,抬脚又踹翻一个正要动手的泼皮。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淮y闹事。”
步勇大声叫喊,可还没等他听到刘闯的回答,只觉脑后一股风吹来。
裴绍见刘闯动了手,就知道少不得要有一场麻烦。不过,裴绍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甚至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让裴炜和常胜两人冲过去把步仁制服,而后又冲到了步勇身前,一拳将步勇打翻在地。
那步仁步勇兄弟虽人多势众,但一开始被刘闯接连干翻五人,早已经是胆战心惊。
而裴绍三人的出现,更让这些个泼皮知道情况不妙。若只是刘闯一个人还好,可现在又多了三个人,剩下那些个泼皮,又如何敢再生事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尖叫,一干泼皮便一声发喊,扭头就跑。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淮y闹事,不怕惹来麻烦吗”
步仁被吓得面皮发白,不过仍可以壮着胆子威胁。
刘闯刚把步骘和少女搀扶起来,听到那步仁的威胁,二话不说转身一拳就打在步仁的脸上。
他这一拳,何止百斤巨力。
步仁被打得一声惨叫,鼻梁骨被打断,鲜血顺着鼻腔汩汩流淌,一头便栽倒在地上。
“刘闯,你怎地这么冲动”
裴绍一蹙眉头,露出不快之sè。
刘闯出手实在是太狠了,被他打倒的五个泼皮,倒在地上哭号不停,没有一个人能爬起来。而步仁更惨,直接被刘闯打昏过去,满脸是血,凄惨无比。至于步勇,更没有半点勇气。见刘闯朝他看来,竟吓得尿了裤子,大叫着想要挣脱裴炜二人之手,却被死死按住。
“些许毛贼,难不成裴老大怕了”
刘闯淡然一笑,看了裴绍一眼。
从朐县一路过来,虽然裴绍没有对他的过去透过半句口风,但刘闯也能感觉到,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胆大包天的货sè。只看他平ri里的言辞,就知道这厮根本是无所畏惧。
第十二章赠金下
“我怕”
裴绍的脸顿时涨的通红,瞪着刘闯,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小子太可恶了,我只是好心提醒,却被他这般奚落,实在是气煞人也。
可不知为何,裴绍心里对刘闯又多了些许好感。这小子倒真是胆大,天晓得那些朐县人为何说他胆小如鼠。这般样子若是胆小如鼠,那天底下还有不怕事的人吗想到这里,裴绍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看得出来,刘闯这是下定决心,要为步骘兄妹出头了
刘闯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理睬裴绍。
“大兄,可还好吗”
步骘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没有半点惧sè。
看着步仁步勇两兄弟,他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与婶婶让着你们,躲着你们,却不是怕你们,实在是不想生事。可你们却这般咄咄逼人,实不为人子。”
步骘并不是个长于言辞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三国演义中,被当做反面角sè,被诸葛亮辩驳的哑口无言。不过越是老实人,发起火来就越是凶狠。他冲上去,一脚便踹在了步勇脸上,把步勇踹的满脸是血,呼痛不停。
亏得少女反应及时,把步骘拉住。
步骘又狠狠踹了步勇几脚,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脸上旋即露出一抹黯然之sè。
他拱手一揖,“家门不幸,却让孟彦看了笑话。”
刘闯只笑了笑,而后看了步仁和步勇一眼,“子山接下来,有何打算”
步骘犹豫一下,回头看了看身边少女,脸上流露出一抹怜惜之sè。
他咬了咬牙,轻声道:“今ri若非孟彦出手相助,我便要被他们打死步家人看样子已不把我们当做族人,是铁了心要谋夺婶婶手中的田契。若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招惹更多是非。”
刘闯心里一动,恨不得大声道:来投奔我,来投奔我吧
可这也只能是心里的意y他现在一无权势,二无金银,便是他自己,也要为五斗米折腰,又如何能收留步骘一家人估计就算他开口,步骘也不会同意跟他走。倒也不一定是看不起刘闯,更多是害怕给刘闯添麻烦。这一点,刘闯倒是能想的通透,故而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步骘拉着那少女的柔荑,轻声道:“淮y,是呆不下去了。
小鸾,咱们这就回去,劝说婶婶和咱们离开这里,若不然的话,这些人肯定会得寸进尺。”
“可是,我们去哪里”
少女怯生生开口,声音非常好听。
柔柔的,带着些许淮南口音,好像黄鹂鸟儿鸣唱。
“徐州,咱们是呆不下去了依我看,这里早晚会被战乱波及,现在离开倒正是时候。咱们渡江,去曲阿我在那边有一好友,正好可以投奔,先求个容身之处,再做其他打算。”
“渡江吗”
少女显得有些担忧,“可咱们哪儿来的路费”
从淮y南下,前往曲阿,必须要渡过大江。且不说别的,一家三口的渡江费用,也都不在少数。
步骘已沦落到给人当牙人的地步,有哪儿来的积蓄
只是这时候,步骘不想让步鸾担心,于是咬咬牙,轻声道:“小鸾不用担心,我手里还有些钱,足够咱们前往曲阿。”
说罢,他再次向刘闯一揖,“孟彦拔刀相助,这份情谊,骘牢记在心。
他ri若有机会路过曲阿,定要与我知道,骘定扫榻相迎,以偿今ri恩义不过,步家虽已没落,比不得当年声势,可毕竟在淮y也是百年大族。孟彦最好尽快离开,以免受到牵累。
骘还要回家收拾东西,便不啰嗦,今ri与君一别,他ri再聚,骘定不忘孟彦之情。”
说完,步骘拉着少女就要走。
却听刘闯在身后道:“子山,且慢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刘闯当然清楚,他不可能带着步骘一起走。虽然早有准备,可心里面还是有些失望。不过,也算不得大事人各有志,留一份情谊在,说不得ri后便能够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