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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茎白羽箭是标准的制式箭矢,普通的工坊根本不敢生产,只有官办工坊才会制作。麋涉来淮y,难道就是为了这些箭矢而来一捆箭矢是三十支,那这几十辆马车上,至少有近十万支赤茎白羽箭。麋家好端端买这么多箭矢又是为何这么多的箭矢,足够让人用来造反。

正思忖间,忽听一阵喝骂声。

原来一个搬运箱子的家丁,一不留神摔倒在地,肩上的木箱随之碎裂,十口缳首刀顿时映入刘闯的眼帘。

刘闯突然醒悟过来,这些军械恐怕不是麋家使用,而是为刘玄德准备。

众所周知,刘备虽得了徐州,可是手中并无太强的实力。其部曲多是临时征召而来,很多人甚至连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如此状况,如何能守得住徐州而刘备又不敢大肆收购军械,毕竟这徐州地处四战之地,曹co袁术都虎视眈眈。他必须暗中加强军备,以免刺激敌人。

在这种情况下,走私军械便是走好的办法。

而最适合出面负责此事的人,莫过于身为徐州地头蛇的麋家。

麋家商贾出身,行商两淮,对两淮的情况了然于胸定是如此,否则麋家收购这许多军械,便无法解释清楚。

麋涉已下了战马,手持马鞭冲上去,把那家丁一阵抽打。

家丁在雨水中惨叫求饶,而旁边那些家丁,却一个个神sè木然,对这一幕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刘闯皱了皱眉,拨马退到了车队后面。

这种事情,他插手不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否则很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孟彦,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裴绍催马上前,轻声问道。

刘闯一笑,“没什么,不过是一辆马车倒了,正在收拾。

咱们只要呆在这边就好,麋涉方才说了,已经派了探马出去,若有栖身之地,便休整一下,躲避这场大雨。”

裴绍道:“这样最好这种天气,实在不适合赶路,倒不如找地方避雨。”

说完,他又抹了一把脸,嘴里嘀嘀咕咕的咒骂起来。刘闯听得不太真切,加之裴绍用的又是青州方言,所以没有听明白。他骑在马上,手搭凉棚举目眺望,但见天地仿佛被雨水笼罩,一派迷蒙。

心里面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握紧铁脊长矛,jg惕向四周观察,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车队整理完毕。那辆倾倒的马车已经不能再用,车上的物品被搬到了其他车辆上。刘闯纵马从那倾倒的车仗旁边经过,就看到一匹车马倒在泥水中,希聿聿哀鸣不止。它四蹄挣扎,想要站起来,但是却没有成功。

“这匹马,废了”

裴绍轻轻叹了口气,“趾骨碎裂,前腿折断就算是站起来,也做不得事,到头来还是难逃一刀。”

耳听车马悲鸣,刘闯这心里,觉得有些沉重。

他猛然拨转马头,冲过去举矛扎在车马脖子上。

那匹马立刻停止嘶鸣,鲜血顺着伤口瞬间流淌出来,合着雨水很快染红了地面。

“杀了也好似这种情况,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被人宰杀。

给它一个痛快,倒也算是一种解脱。”常胜来到刘闯跟前,看着那车马仍旧抽搐的身体,黯然道:“今ri你给它一个痛快,却不知将来,谁能给你一个痛快孟彦,我知你仁慈,可这妇人之仁却要不得。若是在疆场上,你这仁慈,弄不好便要丢了xg命,以后还需小心谨慎。”

刘闯扭头,看着常胜。

半晌后,他轻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常胜微微一笑,“自然是朋友孟彦不必担心,就算我们有心对你不利,朱大哥也绝不会答应。

倒是你,可想好以后的出路”

出路

刘闯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向常胜看去。

不过常胜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径自拨转马头,催马朝着车队跑去。

看着常胜的背影,刘闯的脸上,闪过一抹古怪之sè。

朱亥

亥叔,你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包括裴绍,还有他在盐水滩的那些手下,恐怕都不简单。只不过,刘闯却想不明白,朱亥也好,裴绍也罢,这些人留在朐县,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说,真的只是因为朱亥要报恩吗

这个时代,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刘闯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

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第十四章军械下

又行数里地,麋涉派人传来消息。

探马在前方找到一处废弃的寺院,今晚就在寺院休息避雨。

这寺院,面积却不是太小,不过残垣断壁,看上去破败不堪。车队进入寺院后,便立刻安顿下来。

刘闯擦了擦身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在大雄宝殿中站立。

这是一座佛寺,却不知道供奉的是哪位佛祖。寺院的格局,以及大雄宝殿里的设计,和后世佛寺颇有些不同之处。

“这原本是浮屠信徒修建,供奉浮屠所用。”

麋涉也换了身衣服,一边擦干头发,一边来到刘闯身边,“当初这浮屠寺好不兴盛,可惜筰融造反,陶使君一怒之下,将浮屠信徒斩杀殆尽,沿途浮屠寺,也被下令全部拆毁筰融逃去江东,却苦了那些个信徒。我至今仍记得,当时陶使君下令斩杀信徒时,徐州血流成河。”

筰融

刘闯愣了一下。

筰融其人,他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听麋涉所言,似乎也是个挺厉害的人物。

看样子,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这也难怪,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多源自于后世的小说,还有一些历史资料。可说实话,不身在局中,又如何能知晓清楚

麋涉所说的筰融,还有此前那黄召所言阙天子,刘闯一无所知。

也许,在大势方面他能够指手画脚,可是在那些细节方面,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大的优势。

一个筰融,也使得刘闯心中,多了一分jg惕。

“那些军械”

“什么军械”刘闯打断了麋涉的话,一脸茫然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我只知道,我这次随你前来,只负责车队安全。其他的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说呢”

麋涉一怔,旋即笑了。

他轻声道:“大熊,看起来我们都看错了你。

没错,你只负责车队安全,其他事情和你无关。你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福气。”

刘闯搔搔头,又露出了那一脸憨厚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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