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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此子不除,必成大祸

他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问道:“县城昨晚,损失几何”

“方才黄县尊来,已经把损失呈报上来。

里闾三分之一的房舍被焚毁,幸亏后来瓢泼大雨,才使得大火熄灭,否则损失会更加惨重。

即便如此,也有近千百姓死于火难之中大老爷,这刘闯果然是个狠辣的人物,竟然纵火焚烧里闾,实在是太可恶了。”

“休啰唆,我是问家中损失。”

“府里损失不大,除麋沅之外,包括前去盐水滩围剿刘勇的家丁,死伤近二百人。”

麋竺面皮抽搐了一下,摆摆手,示意家臣退下。

蠢货,二百个人,损失还小吗这几乎是我麋家僮客的十分之一数量,需要耗费多少钱帛才能弥补

只不过,他有气也不好发作。

站在窗户边上,握拳狠狠捶在窗棱上。

麋涉在盐水滩失败,麋竺并未放在心上。刘勇等人之所以逃脱,说穿了是走漏了风声真正让麋竺担心的,还是刘闯。这家伙表现出来狠辣和果断,着实出乎麋竺意料。纵火里闾,毫无拖泥带水,令麋竺暗自心惊这家伙在世上多活一天,都会成为老大的祸害。

“报”

就在麋竺沉思之时,忽听中阁门外,传来声音。

麋竺心里一紧,忙沉声道:“报上来。”

“二老爷从郯县发来消息,麋泽和车队在羽山小径遭遇刘闯伏击,麋泽管事战死羽山小径,护兵死伤惨重,车队更被刘闯等人劫走大半。除此之外,三娘子,三娘子一并被刘闯劫走。”

“什么”

麋竺虽然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

可听到这个小时,他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攫住那信使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刘闯在羽山小径伏击车队,麋泽管事被杀,货物被刘闯抢走,三娘子也被一并劫掠”

“呀呀呀”

麋竺只觉胸中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他难受至极。

好半天,他才恢复过来,沉声问道:“那刘闯等人,而今何在”

“刘闯等人去向不明不过二老爷说,昨日大雨,沭水暴涨,刘闯很难从渡河西进。二老爷已经请郯县县尊率领兵马,封锁沭水沿岸。他亲率郯县部曲,沿沭水搜索刘闯等人踪迹。”

“嗯,我知道了。”

麋竺闭上眼睛,冷静片刻,突然道:“你这一路也辛苦了不过还要烦劳你赶回郯县,就说让他守住沭水,绝不可放走刘闯过河。”

“喏”

那信使转身往外走,却不想麋竺突然从桌案上抄起宝剑,快步追上信使,手起剑落,把信使刺翻在地。

“大老爷”

那信使惨叫一声,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风尘仆仆从郯县赶来报信,麋竺为什么要杀他

麋竺此时,脸上已全无往日儒雅之色,取而代之是狰狞扭曲之色。

“你若不死,则我麋家必成笑柄。

此事关乎我麋家崛起,绝不容你走漏消息不过放心,你的妻儿,我自会派人照顾,莫要怪我才是。”

麋泽送麋缳去郯县这件事,知者不多。

除了麋泽之外,只有少数人知晓。如果被人知道,麋缳被人劫走,说不得刘备就会改变态度。麋竺抽出宝剑,看了一眼已经气绝身亡的信使,突然大声道:“来人”

“大老爷,有何吩咐。”

中阁外的家臣进来,看到信使倒在血泊中,不由得一怔。

“此人冒充二老爷信使,意图行刺与我。

把他拉到城外埋起来,不得走漏风声另外,立刻让麋涉过来见我。”

“喏”

那家臣毫不迟疑,立刻招呼两个家丁,用麻袋把信使尸体装好,从中阁抬出去。麋涉一瘸一拐从外面进来,看到那犹自滴血的麻袋,先是一怔,旋即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受,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大老爷”

他迈步走进中阁,与麋竺行礼。

心里更七上八下的非常忐忑盐水滩一战,刘勇等人抢先动手,杀出重围。麋涉自己也受了伤,回到朐县,得知麋沅被杀,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他小心翼翼抬起头,向麋竺看去。

而麋竺正伏案奋笔疾书,片刻后把一封写好的信装进一个竹筒里,盖好盖子,滴上火器,盖上印鉴。

“你立刻前去郯县,把这封信交给二老爷。

而后,你就在二老爷那边听从调遣麋涉,你从小在我麋家,也是我与二老爷的心腹。有些事我不想瞒你而今是我麋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还请你暂息悲恸之心,尽心做事。

我保证,若抓到了刘闯,定要你手刃此獠,为麋沅报仇。”

“多谢大老爷”

麋涉闻听,痛哭流涕。

从麋竺手中接过竹筒,小心翼翼揣在怀中,转身走出中阁。

麋竺看着麋涉的背影,脸上依旧布满阴霾他倒不是担心麋涉,麋涉从小在麋家长大,对麋家忠心耿耿。只是,手中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以前他雄霸朐县,无人敢触麋家锋芒,麋竺还感受不到。而今刘闯叔侄兴风作浪,惹来这么多变故,麋竺发现,手中竟无可用之人。

那刘闯有甚好

妹妹不惜和自己决裂,从麋家叛走。

朱亥竟愿意跟随刘闯,也让麋竺暗自吃惊

不成,必须要培养些可用之人才是。否则将来在刘使君帐下,终究是难以站稳脚跟。

麋竺眼睛一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来。

他犹豫一下,猛然长身而起,“来人,去把张林找来。”

天,渐晚。

傍晚时分,又下起了雨,不过与昨晚那雷电交加的滂沱暴雨相比,今天的雨水,非常轻柔。

雨丝蒙蒙,如雾笼罩谶山上空。

眼见就将暮夏,谶山郁郁葱葱,在雨雾笼罩下,透出别样朦胧。

车仗,沿着崎岖小径缓缓行进,车轮碾压泥泞地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山林中回荡。

“孟彦,休息一下吧。”

管亥催马上前,轻声道:“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些乏了。

这小雨虽柔,却最是缠人。天马上要黑了,找个避雨的地方休息一晚,而后再商议后面行程。”

人和马,都有气无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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