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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上,他看诸葛玲没有追出来,于是长出一口气,露出一丝苦笑。

想我堂堂诸葛孔明,康成公弟子,而今却要为这些事情费心劳神。姐姐,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

诸葛亮很清楚,如果诸葛玲不喜欢刘闯的话,那就不可能一直呆在这边。

虽然诸葛亮口口声声说要写信去荆州,但是到目前为止,却没有写过一封书信。而诸葛亮呢,也不想离开。一来能够在郑玄门下求学,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二来,他也喜欢呆在刘闯身边,时不时听刘闯唠叨一句孔明,你怎么看,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尊重。

可是,如果二姐决意要走,那他就必须随诸葛玲一起离开。

这不是诸葛亮愿意见到的结果,可之前诸葛玲一直羞羞答答的,好像不好意思,让诸葛亮看着,就觉得着急。正好,因为荀旦这件事,可以让诸葛玲明白自己的心,对她,对诸葛亮而言,都不是一个太坏的事情。如果诸葛玲不喜欢刘闯,诸葛亮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但如果

诸葛亮搔搔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孟彦哥哥那么胖,怎地还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刘闯当然清楚,他如果和荀旦成亲,对他而言,有许多好处。

荀谌而今在袁绍帐下,为青州别驾,齐郡从事,协助袁谭治理齐郡。

有荀谌在,刘闯就可以免去许多压力特别是袁谭那边的敌意,至少能够减轻不少。可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娶了那位颇有后世新女性特质的荀旦,刘闯有不太乐意。要说起来,这妞儿的胆子可真大。兵荒马乱的,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她就不担心在路上发生意外

刘闯一方面派人打探荀旦的消息,另一方面,他和麋缳商量了一下,决意暂避风头。

你不是要来看我吗

这如果见了面,少不得会有尴尬。

所以,我不见你

刘闯打定主意,尽量避免这桩婚事。

他喜欢麋缳,他爱麋缳更不要说,麋缳陪着他一路同甘共苦。他都不能委屈了麋缳。

第二天一早,刘闯就带着飞熊卫,匆匆离开高密,前往夷安县城。

这一来嘛,是为了避免和荀旦见面。

你二哥现在就呆在这里。你若是过来了,肯定要被荀匡抓回去,这件事也就可以告以段落。至于会不会因此而触怒荀谌刘闯没有想太多。反正,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委屈了麋缳。

同时,他去夷安,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从高密到夷安。快马加鞭,用不了一天。

傍晚时分,刘闯一行人便抵达夷安县城。一进夷安,他就发现这座毗邻胶水的小县城中。透着几分雅致气息。

夷安县令左伯听闻刘闯抵达,连忙在县衙门口相迎。

他年纪也就是在三十出头,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子书卷之气。

一袭白裳。更显卓尔不群的气质。

“夷安令左伯,见过灌亭侯。”

刘闯被封为灌亭侯的消息。已经传遍北海,左伯知晓此事,也不算意外。只是,他和刘闯没有太多的交情,或者说,他不知道如何与刘闯拉近交情。所以在称呼上,左伯和王修等人有很大不同。王修会称呼刘闯为公子,以表示他对刘闯的敬重;而左伯却称之为灌亭侯,虽然同样是表达敬重之意,可这灌亭侯听上去,似乎比公子这个称呼,少了些亲近。

“子邑,匆忙而来,未曾提前招呼,还请多多见谅。”

在县衙中,刘闯和左伯分宾主落座。

刘闯便取出一叠左伯纸,沉声道:“子邑,我这次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与你商量。

你先看看,这纸张可是出自你手”

左伯接过来看了一眼,几乎想都没有想便回答道:“公子,这确是伯所造纸张。”

心里面,突然有些紧张。

这些左伯纸,是他送给刘闯的礼物。

左伯本身也不是个极富裕的人,而且为人嘛说句好听的话,就是有些清高。如果换句后世的地方话,那就是矫情。他有心向刘闯靠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靠拢。后来有人为他想出了一个送礼的办法,左伯思来想去,觉得这金银太俗,而且他也没有多少家产,于是就把他自己制作的左伯纸,送给刘闯。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极为风雅的馈赠可现在吗

刘闯见左伯鼻翼张合,鼻头发红,甚至隐隐渗出汗水,忍不住笑了。

“子邑不必紧张,我今天来找你,便是为这左伯纸而来。

我听人说,子邑擅长造纸,可当真”

左伯不禁露出羞涩之意,点点头,“闲来无事,伯喜欢摆弄这些事情,故而才私下造纸。”

“纸,是好纸。”

刘闯赞赏道:“可是子邑不觉得,如此好纸,却不得为天下推广,岂不可惜

若纸张能够推广出去,人们就不必整日用竹简木简雕刻书籍,想必愿意读书的人会更多说来也巧,我恰好知道一种方法,可以令纸张大量生产。只要我们有足够的纸张,就可以把各种书籍抄录其上。此外,我还知道一种方法,能够令书籍制作的过程,变得更简单。

所以,我想请问,子邑可有兴趣”

左伯闻听一怔,旋即精神振奋。

“不知,何以造纸”

刘闯前世,也喜好书法,曾临摹过历代名家拓本。

所以,他也知道一些纸张的制作方法,比如在后世极为流行的宣纸制作工艺,他能知其大概。

见左伯来了兴致,刘闯也没有任何推搪,把他所知的宣纸工艺与左伯解说了一遍。

而后,他又说起了活字印刷的手法,令左伯怦然心动。

“子邑,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来找你,也是有一桩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与你商议。”

左伯连忙道:“敢问公子,究竟何事”

刘闯叹了口气,沉声道:“自太平道起事,黄巾之乱以来,战乱不止。

许多典籍,在战火中被毁去,以至于绝版失传。我虽非什么博学大儒,可毕竟也在世父门下求学。世父与我提起那些在战乱中丢失,损坏的典籍,每每痛心疾首。所以,我便产生了一个想法,想要召集一些人,把而今存世的典籍抄录下来,也算是尽自己一份心力

这件事,我可以请出世父主持,包括幼安先生和根矩先生,想来也不会拒绝。

可若是纯粹依靠竹简木雕,这工程将会非常浩大。所以,我想找人造出大量的纸张,而后通过活字印刷之法,刊印成书籍。这样一来,幼安先生和根矩先生可以省却很多事情

只是要完成此事,必须要有得力之人专门负责。

我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子邑,不知子邑可愿意,为我完成此事呢”

左伯的脸,此事已涨的通红。

刘闯话音未落,他便已经起身,连声道:“公子此举,实乃大事。

伯愿随从,效犬马之劳。”

刘闯却一摆手,沉声道:“休言什么犬马之劳,若子邑同意,我便将此事全权交你负责。

只是如此一来,子邑必然会非常忙碌,恐怕难以再兼顾县里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