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下城取暖。
就在这时,忽听身边一个军卒喊道:“伍长,外面好像有人。”
“胡说什么,这时候哪里会有人过来”
憨牛说是这么说,还是本能的朝城外看了一眼。
从城外旷野尽头的漆黑中,行来一队车队,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进。
“军侯,城外好像有人”
憨牛连忙跑到内墙,冲着城下卷洞高声叫喊。而后,他又来到女墙后,探头向城外张望。
就见那车队越来越近,大约有一部兵马。
不过,他们却赶着几十辆大车,看上去沉甸甸,车仗在雪地中行进,也是极为困难。
“你们是什么人”
“我等是辽队守军,奉我家将军之名,运送粮草前来。
路上遇到大雪,耽搁了行程,请快些开城门,放我等进去该死的这么大的雪,可冻死人了。”
城下军卒,说着一口流利的辽东话。
辽队,位于襄平西面,因靠近大辽水,也是辽东一处产粮重地。
憨牛正要开口再问,哪知军侯却已经登上城楼,站在女墙后向外面看了一眼,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开城吧,都不容易。这帮子夯货估计是来得迟了,若不然也不会连夜赶路嘿嘿,弄不好,还是要被问罪。憨牛,下去开城,休要多问,早点放他们进来,早点休息。”
“军侯,是不是通禀王校尉”
那军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破口骂道:“通禀个球那家伙午后就不见了踪影,却要我们在这里值守。这时候,估计人家已经在被窝里睡那些小娘子,你他娘的禀报,岂不是找死”
听得出来,军侯对这王校尉,有诸多不满。
憨牛听了后,便点头答应。
他带着人下了城楼,命人把城门打开。
就见那车队缓缓驶入城中,然后顺着长街,直奔城中校场。
看着那些押送车队的军卒,憨牛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是,他又说不出来,究竟何处不对劲。
“憨牛,待会儿先回家吧。”
“啊”
“你婆娘不是生了病吗看这天气,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人过来,你就早点回去,也好照顾你那婆娘。”
军侯说完,便转身走了。
留下憨牛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感到有些奇怪。
怎地军侯今日这么好说话
他想了想,搔搔头,便裹着披风,顶着风雪离开城门,往家中走去。
憨牛离开之后。不久城门便恢复了平静。
军侯在城头上巡视一番之后,匆匆沿着驰道走下城头,步履匆匆来到城门里的一座木制窝棚里面。
窝棚里点着篝火,一个中年男子。正一边烤火,一边吃酒。
“田老爷,依着你的吩咐,都做成了。”
那军侯脸上。露出紧张之色,轻声道:“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老马,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回头路吗
放心吧,我田韶什么时候坑过自家兄弟待会儿若城里有动静,你千万别傻兮兮跑出来我跟你直说吧,过了今夜,辽东就要更换主人。公孙度老儿。休想活到明日天亮这件事成功了。你便是首功一件。到时候我会在皇叔面前为你请功。少不得一个校尉的职务。”
马军侯闻听,顿时咧开嘴笑了。
“田老爷是敞亮人,能为田老爷效力。说什么封赏”
“好了,保护好自己。过了今夜,便大功告成。”
田韶说完,站起身往屋外走。
马军侯把田韶送出窝棚,见他登上马车,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这田韶,原本是襄平豪商。
去年,因为得罪了公孙度,险些送了性命。
后来幸亏得一干朋友的求情,最后虽然保住了命,却用了一半的家产来交换。不仅如此,他更被公孙度次子公孙恭打断了一条腿,以至于到现在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颇不灵活。
马军侯早年间,曾被田韶救过一条命。
这次田韶找上他,他也没有拒绝可这心里面,终究是有些惶恐不安,总觉得事情有点危险。但既然已经上了田韶的船,就没有后路。公孙度是什么人那家伙残暴至极,而且极为多疑。就算马军侯这时候高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弄不好,他还要被那公孙度抄家灭门。
不管了,且听天由命吧
马军侯没有留在窝棚里取暖,而是找了个由头,溜回家中。
与此同时,田韶也回到家,一进门,他就变了脸色,直奔中堂而去。
“魏将军,人到了”
在中堂里面,端坐一个青年,赫然正是魏延。
田韶进来,魏延也站起身,朝他点点头,而后一摆手道:“杨霖,放火箭,准备行动”
“喏”
一员武将,快步走出庭院。
魏延则朝田韶点头,“田先生,这次多亏了你帮助,才可以顺利进行。
请在家中安心歇息,待天亮时,二公子将抵达襄平,到时候我定然向二公子引介先生。”
“魏将军。”
“嗯”
“请为我留下公孙恭的性命,我要亲手取他人头。”
魏延点头笑道:“放心,只要我遇到那公孙恭,自会为田先生留下他性命。”
“那,拜托了”
田韶拱手,一揖到地。
魏延则拱手还礼,大步流星走出中堂。
伴随着田韶一声令下,田府六进十二角门打开,早就随魏延混入城中的军卒,鱼贯而出。
他们清一色身着白色衣袍,却披了一条红色披肩。
魏延手持一口大刀,从正门大步行出。
就在这时,远处校场突然火光冲天
喊杀声突然响起,打破了雪夜的宁静。
从田府行出的军卒迅速在长街上列队集结起来,跟随魏延直奔太守府行去。
襄平校场中,烈焰滚滚。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漫天的大雪,非但无法熄灭大火,反而在风雪的推动下,迅速蔓延。
gu903();庞德手捧一口金背砍山刀,领着一部军士从校场中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