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所有无用的小零碎放了进去,随后跳下巨石,将木盒塞进缝隙中。
“希望我走后,幸福永不离你而去。”
在巨石上刻下只有两人认识的印记,他不由幽幽一叹。
很久以前李梦然就发现了,白晓雪爱上了他,但是对于白晓雪,他却只有妹妹似的呵护之情。为了不让白晓雪伤心,他一直对这段恋情置之不理,佯作不知,可是现在,他不能再装傻了。
不管这次成功还是失败,他与白晓雪注定不会再有交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直截了当的拒绝,让白晓雪死心的好。希望,时间能拂平一切吧
呆呆站了会儿,李梦然转过身,向山顶正中央刚清理出的一大片空地走去。
路上,一切情绪渐渐从他脸上,眼眸中消逝,待站在空地前时,他又变成了那副一脸漠然,冷冰冰的样子。
“最后的准备,不成功,便成仁吧。”
五块黑色的蓬布覆盖在眼前的空地上,一大四小,大的居中,小的四角环绕。李梦然直接走上前去,把所有的蓬布一一掀下,露出下方用不知名朱红色颜料勾勒出的玄奥阵图。
“先激发招云祈雨阵,确保关键时刻不至无雷可用。”
右掌随意一划,割开左腕,他默念咒语,脚下踏步,身化残影,瞬间绕着最大的阵图游走一圈,把四滴鲜血准确的甩进四个小阵图的阵图中枢。
嗡
四个阵图几乎同时闪过一阵红光,天地间狂风忽起,沙尘漫卷,天上云汽汹涌,向着泰山之巅汇集而来。
“很好,起作用了,接下来,只待天时。”
心念一动,左腕的伤口自动弥合,李梦然负手而立,仰望天空,身上的衣衫如同一面大旗,在狂风中肆意飞扬,猎猎作响。
分割线
二零一三年,农历二月二日,正午十二时。
泰山上空黑云压顶,天昏地暗。一大片乌云滚滚翻涌,在天空中铺展开来,不见边际。墨色的云汽交缠涌动,宛若一条条黑色的蛟龙在扭动身躯,伸足探爪。一条条蓝色的雷光在云间穿梭往来,时不时炸开一团雷光,刺破黑暗,照得天地间一片炽白。
轰
又一记春雷炸开,白光一闪,照得李梦然的脸忽明忽暗。此刻,他立于阴阳造化破虚大阵的阵图中央,身周一杆杆长幡林立,绣满玄秘图文的金黄色幡面如浪潮翻涌,迎风招展。
“吉时已至。”
看了一眼左手中的古旧罗盘一眼,李梦然面无表情的抬起右臂,松开五指,一块白色的玉璧顿时自掌间滑落,向地面坠去,眼看着便要在地面上摔得粉碎,突然一股清风袭来,将其稳稳托起,漂浮在离地一尺的空中。
“大阵成了,接下来只剩下最后一步。”
见此,李梦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深吸一口气,一脸慎重的从脚边的布袋中取出一架玩具直升飞机和一个摇控手柄。片刻后,一架绑着银线的特制玩具飞机升上天空,没入重重乌云深处。
轰
飞机进入云中的刹那,李梦然忽觉眼前白光一闪,只见一道雷蛇顺着银线蜿蜒而下,击中大阵,顿时,一片炽烈白光自脚下的阵图中炸开,天地猛地一寂,时空凝结。下一刻,浩浩荡荡的光之浪潮爆发,横扫山巅,最终汇成一道通天彻地的白色光柱,击穿重重乌云,直冲斗牛。
不久之后,光柱烟消云散,满天金光自云间的大洞中直射而下,他还没从震撼的景象中回过神来,突闻嗤啦一声嘶鸣,眼前空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开一个大口子,里面五颜六色,一片混沌。接着,狂风乍起,处于大阵中枢范围内的所有物品连同他自己,尽数被摄入其中。
分割线
这是哪
被吸进空间裂缝时便已晕了过去,李梦然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怪的地方。问仙玉璧悬浮在头顶四尺处,绽放出缕缕白光,撑起一个直径丈许的白色球形护罩,他便躺在护罩底部,身上衣衫破损,除了一直悬在腰间的长剑,再无他物。
护罩之外是一片五颜六色的混沌,不分上下,没有左右西东。他感觉,这护罩似乎在不停的移动,又似乎永恒不动,奇怪无比。
得想个办法出去,这里似乎并不太安全。
李梦然坐起身,在护罩中走动观察了好一会儿,眉头渐渐皱起。化仙四境,他已走到第一境蜕凡胎的最后一步“养神”,精神敏感无比,周身十步之内没有任何东西能瞒过他的感知。此时他能隐隐察觉到,有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穿过护罩的防御,不停的涌进他的身体。
不过李梦然虽然发现了异常,但对问仙玉璧的了解仅来上古传说,对这个一片混沌的地方更是没有任何头绪,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任何可行的办法。
静思良久,反倒是因为这几天心绪太过复杂,没有休息好,疲惫不堪,渐渐陷入沉眠。
第五章星落燕都
李梦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内容便是自己这十六年来的记忆碎片。在梦中,他就如同一个冷眼旁观的第三者,任一幅幅记忆画卷在眼前展开,流转
梦境与现实的分割线
寒冷的冬夜,无星也无月,厚厚的乌云遮蔽天空,一片片鹅毛大雪自空中飘落,美丽,寒冷。
在这样天气里没人喜欢在外面徘徊,行人们一个个把自己包裹的像个棕子,或撑着伞,或戴着兜帽,行色匆匆的从长街上走过。他们走得是如此匆忙,以致于没有人注意到,街边小巷中某个不引人注意转角有个弃婴躺在襁褓中,脸色发青,小小的身体渐渐被积雪掩埋。
积雪和寒风缓慢而坚定的带走身体中不多的热量,婴儿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咬着指头,用一双大眼睛痴痴的望着天空,或许,是之前的挣扎哭闹用尽了力气,或许,是他还不知道当身体完全冰冷之后意味着什么。
“似乎有一个微弱的心跳声,难道有人受伤昏迷倒在这里了”一个白胡子老道士忽然走进巷子。他身穿一掉藏青色破旧道袍,身材清癯,眉目慈和,背影既不高大,也不雄壮,但往那一站,却将所有灌进巷子冷风挡在身后。
他身无长物,只在手中执一柄古意盎然的拂尘,纷纷扬扬的落雪从天空中洒下,却在碰到他身体时自然滑落,不能稍停。
“嗯是一个弃婴”老道士随意一扫,神目如电,立刻发现地上的婴儿。他一步迈出,出现在婴儿身前,衣袖一拂,震散积雪,看到婴儿发青的小脸,不由摇头叹息:“真是作孽啊,不打算养又何必让他降生。为了一时之欲罔顾生命,丢弃亲子,日后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希望还有救。”拂尘一甩,一提,婴儿稳稳当当的落入手中,老道士把手掌按上婴儿胸口,脸色陡然一变:“这是仙锋道骨,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道极体。”
他迅速把婴儿全身摸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御剑飞仙阁下一任阁主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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