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班大师,端木蓉,徐夫子紧跟在后面跑了进来。
高渐离完全没有将班大师等人的劝告听在耳里,一看见窗前静静站着的李梦然,便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样快步冲了过去,大声问道:“李梦然,你看到阿雪了吗”
说话之间,还将手掌探出,下意识的要去抓李梦然的肩膀。
平时非常冷静沉稳的高渐离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爱情这种东西果然难以理喻
李梦然眉头微皱,同样手掌一探,后发先至的按在高渐离的肩膀上。
啪啪啪啪
掌中蕴含的劲力瞬间爆发,冲荡全身上下,强行将肌肉筋骨中的力量打散,一下子就把他完全镇压,使其难以动弹。
“哎梦然兄弟,手下留情啊”
后面的班大师等人大惊,赶忙上前劝架,场面顿时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好一会儿,一切平静下来。
“李少侠,你有没有见到阿雪今天早上一起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问班大师他们和住在附近的镇上居民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高渐离再次发问。此时的他显得清醒理智了许多,但无论是语气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清晰无误的将心中的焦躁显露了出来。
李梦然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清茶,轻轻喝了一口,云淡风轻道:“昨天晚上她已经出谷去了。”
“什么,出谷去了不可能,她怎么会抛下我们自己一个人出去”高渐离一惊,猛然站起身。
“冷静。”李梦然按掌一压,掌风凝如山岳,将高渐离强行按坐下来,而后道:“雪女姑娘的确是已经出谷去了,就在昨晚,她还特地给你留了一封信。”
正要挣扎的高渐离闻言,立刻安静下来。
李梦然将信递出,他心急火燎抢过来,打开一看,面色大变,惊声道:“阿雪她说要为死去的诸多墨家兄弟报仇竟然真的一个人出谷去了”
李梦然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去找她她一个人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必须马上把她将回来”
“小高,我们和你一起去。”
墨家四人站起身,便要往外赶,立即出发去找雪女。
“等等,你们知道雪女去哪儿了吗”李梦然的话一出口,又将他们拉了回来。
“不知道,信中根本没有透露她的去向。对了,阿雪离开之前曾把信交到你手里,那她有没有和你提过要去哪”
“我只知道她会去找张良,至于具体在哪,则没有消息。”
“张良么好,我记下了。大恩不言谢,若能找到阿雪,高某日后定有厚报,告辞。班大师,端木姑娘,徐夫子,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离开。”
高渐离对李梦然一抱拳,带着班大师三人火急火燎的急步离去。
李梦然站在窗前,看着下方,高渐离等人出了藏剑阁便分散开来,各自赶去自己的住所,想了想,突然道:“听雨,你跟着他们一起去,时刻传递消息。必要时还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是。”一名身穿白衣,目光锐利如鹰的青年男子低头应答,快步离去。
“希望你们能来得及。”李梦然远望天际,喃喃自语。
雪女曾经在他刚到这个世界,最虚弱的时候救过他一次,尽管早已偿还了恩情,但从感情上来说,他依然不希望雪女就这么去送死,所以才会特意在不违背承诺的情况下给高渐离他们一些指点。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不是个圣人,甚至算不上个好人。若是让他为了雪女不顾大局,冒着巨大的凶险去刺杀嬴政,感情着实还不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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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率先离开的雪女在秦与百越战场附近的某片丛林中见到了张良。
“雪女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正将长剑从某个敌人的胸口抽出,嗤的一下带出一泼热血。
一身儒衫被鲜血染红,脸上,身上都沾着血迹,眸光森寒,神色冷俊,显得杀气腾腾。
“难道不是张先生指引雪女来此吗怎么会不知道”
见张良如此形象,雪女不禁微微皱眉。不是不喜他身上的血污和杀气,而是因为他的形象与之前反差有些大。
“啊,子房的确知晓,不过没想到雪女姑娘你会来的这么快。”察觉到雪女的神色变化,张良立刻收敛了身上的杀气,苦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建议道:“这里实在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这副样子也不适合与人交谈,不如先移步他处,等子房稍微打理一下,再谈正事如何”
雪女点点头:“也好,还请张先生带路。”
“雪女姑娘请跟我来。”
不久,在一处简陋的木屋中,换了身衣衫,洗漱一新的张良与雪女相对而坐。
“此处为越人居所,不如市内繁华,多有不便,茶水不佳,不还请雪女姑娘见谅。”
张良提起茶壶,亲自为雪女倒茶。
“雪女并非娇生惯养之辈,张先生无需如此。”雪女满不在乎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默品味片刻,便放下茶杯,直接转入正题,“雪女的来意,张先生应该已经知晓吧”
“这个,子房的确已经知晓,不过”
“不过”
“唉”张良叹了口气,“不过嬴政遭遇多次刺杀,警惕性极强,近来又未有巡游之举,一直缩在咸阳宫中,急切之间,恐难有出手的机会。”
“原来如此。”雪女蛾眉微蹙,垂头想了想,又将的目光投向张良,“张先生一向足智多谋,难不成也无法可想”
“这个嘛”张良微一沉吟,道:“此事,倒也并非是无计可施,只是其中有些事,需要雪女姑娘的鼎力支持。”
“张先生有何难处不妨直言。为了刺杀嬴政,报墨家之仇,雪女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