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哼,不错,小圣贤庄就是毁于我之手。那么这次你费这么大的力气救我出来,就是为了报仇”
“不不不”张良轻轻摇头,“如果我只想报仇,又何必做这么多麻烦事何况你也并非是毁灭小圣贤庄的罪魁祸首,当初的你只是不过是一颗被人用来探路的棋子罢了。”
胜七冷笑道:“可事实是,我这个探路的棋子还活着,小圣贤庄却已不复存在了。”
话说出口,他本以为张良必定恼羞成怒,再不能保持那副淡定从容,一切尽在掌握的讨厌样子,然而出乎意料之外,即便如此,张良也只是仰首望天,黯然一声轻叹:“是啊,小圣贤庄早已不复存在了,而人,却要活在现实。所以,我会正视这个事实,然后用尽一切办法将毁去小圣贤庄的人埋葬,为它祭奠。”
以往一谈到小圣贤庄,张良必定勃然变色,然而现在,即使说到这段刻骨铭心的仇恨,他的语气却依然平淡如初,几乎没有多少起伏。
这个人,很危险,极其危险
胜七心中一动,眼眸中的警惕之色越浓,但与此同时,却也有一股淡淡的兴奋涌了上来他喜欢一切危险而强大的东西。
“好了,有话直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他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张良却没有如他所愿,先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比起你来,果然还是吴旷更像是正统的农家传人。”
而后才转入正题:“我们要和你做一笔交易,一笔巨大的交易。”
胜七眉头一挑,微带不屑道:“有多大能有这块天大么”
“你说对了,就是像天这么大。我们需要借用你们农家的人脉和特殊的影响力,而如果这次的交易成功了,我们将得到这片无拘无束的苍天,和这块生育万物的大地。”
张良用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微微一笑,笑容被灯光与夜影掩映,却仿佛带着一种浩然磅薄,可催枯拉朽,冲破一切阻挡的辉辉煌光芒。
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元年,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兵反秦。
这场轰轰烈烈的起义如惊雷炸响,震破苍穹,又似火海蔓延,燃遍九州它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终于将分隔上下,一直笼罩于茫茫大地上空的法网撕开一道裂口,让居于最底层的人们也得以直接沐浴在大日的光芒之下
可惜好景不长,六个月后,因陈胜得势后骄傲,再加上秦将章邯率秦军镇压,这场席卷大半个秦国的风暴终被中途扼杀,无奈沉寂。
但即使如此,这场运动却让无数有心人看到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大秦帝国现今是何等的虚弱无力,看到了推翻由秦始皇建立的王朝,夺取权利与荣光的机会。
此后,前赴后继,连绵不绝,一直到秦朝灭亡的动荡时间终于开始了。
后世的历史记录大致便是如此了,然而真实的情况又是如何呢
其实,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起义,射天狼才是最大的幕后推手。不论是起义的展开还是起义的结末,都离不开他们的推波助澜。
当起义爆发的时候,是他们需要一个探路的棋子去试探对手的情况,去撕开对手的面具,去消耗对手的实力,去打碎将人心禁锢的枷锁,将仇恨的种子更广的传播开去。
从事后的情况来看,化名陈胜吴广的胜七与吴旷,还有他们背后的农家做的比一开始想像中的要好,可谓是超额完成任务。
而当起义迅速扩展,如火如荼的燃遍大地之时,早有准备的他们立刻让自己成为起义军中的一份子,然后以起义军为前锋不断向外攻克各地,自己却一路跟在后面摘果子,将大片攻克的土地悄悄据为己有。
起义不到三个月,赵、齐、燕、魏等地方都有人打着恢复六国的旗号自立为王。这期间,射天狼这个大部分由六国旧贵族组成的组织也终于开始分裂,各自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最后,起义失败,一部分是因为秦军大力镇压,起义军上层决策失误,另一部分却是因为他们害怕了。是的,身为曾经的贵族,身为这场起义的发起力量之一,他们对这场起义爆发出来的力量感到害怕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底层民众所能爆发出的强大力量,恐怕也是一生唯一的一次。
千万人的呼吸可以让苍天颤抖,千万人的脚步可以让大地震动,千万人的力量如同天灾,可以毁城灭国,移山填海,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曾引以为傲的贵族荣耀碾成齑粉当看见那无边无际,遮盖大地,覆满山野的人海那一刻,不知有多少所谓的“贵族”脸色发白,汗流浃背,两股战战,肝胆欲裂。
所以,能做出如此举动也就不难想像了。那时,虽已分据各地,但他们以前所未有的默契一同给起义军拉后腿,下黑手,无所不用其极。这是射天狼组织最后一次集体动作,可能也是最齐心,最协力的一次,连嬴政都不能让他们如此之间和谐。
公元前208年,二世元年十二月,也就是起义六个月后秦始皇统一后建制,以十月为岁首,过十月即是新的一年,吴广在荥阳被部下杀死,陈胜出逃。
狭窄崎岖的山路上,一辆马车急速向前飞驰,车厢口悬挂的幕布在狂风中呼呼翻卷,两边的车轮不断与碎石沙砾碰撞,发出嘎吱嗄吱的哀鸣。
“驾驾驾”
啪啪啪,空气炸响,长鞭在马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汗水流入伤口,火辣辣的刺疼更激的马疯了似翻动蹄子,拉着马车往前狂奔,在山道上拖出起一道滚滚尘龙。
第十一章末路
傍晚,夕阳似血,老鸦归巢,一路奔逃的马车也终于停在一片荒野林间。
“为什么停下来”马车中的胜七立刻追问。
“无路可走,不得不停。”车夫淡淡回答
“无路可走可在我看来,这里一片荒凉,举目无际,大道如青天一般广阔,怎么会无路可走”车中传出的声音一冷。
“虽然道路四通八达,但马力已尽,岂不是无路可走”
“是吗”车帘掀开,胜七躬身走出,凌厉的目光往前方一扫,果然看见拉车的马匹已瘫倒在地,不停喘着粗气,浑身肌肉抽搐,大汗淋漓,嘴角附着白沫。
“哼,没了马,我还有自己的一双腿,又怎么算是无路可走”眯着眼睛盯了背对自己的车夫一眼,他干脆利落的跳下马车,大步往路边的荒林行去。
“等等。”刚走出几步,车夫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起。
“什么事”胜七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停在原地,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全身上下的肌肉已如同张满的弓弦一样暗暗绷紧,蓄势待发。
他早已发现这个车夫的异常,不欲节外生枝,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车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沉默。
一时间,荒林道旁,落叶萧萧,晚风涌动,吹得两人衣衫轻扬,肌肤微凉。
少顷,车夫一把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泻落满肩银丝长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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