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双眼微闭,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讥笑,摆出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样子,轻蔑地鄙视着对面一支支蓄势待发的箭矢。
禀冽的寒风在这一刻也十分知趣地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阴森,似乎有一个无形无影的魔鬼在他们周围盘旋。周围原本喧闹的那些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粗粗的chuan息声和急促心跳。那个包含着蔡阳人头的头盔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滚到关平脚下,关平好奇地拾起头盔,当他看到头盔上面的签名后,彻底地傻了,傻得天昏地暗,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两个字关定。
关平只觉得两眼一黑,捧在手里的头盔“哐啷”一声重重地掉在地上,秦琪手中的佩刀伴随着头盔落地的声响,重重地向下挥去。
“放箭”秦琪大喝了一声,无数箭矢飞向关定,乱箭如雨发,只见他不避不闪,高高举起大刀嚎叫了一声。密密麻麻的箭矢带着“扑哧扑哧”的声响扎进他的身ti,而他却强忍住刻骨的痛楚,用生命中最后一丝气息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怒目圆睁的看着众人,以此捍卫自己的尊严。
关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见他“哗啦”一下将佩刀抽出,撒腿就往秦琪那边跑去。关羽一把将关平拽了回来,幸好这一幕没有被已经因喜悦而冲昏头脑的秦琪等人看见,不然关定就白白的牺牲了。
“没想到我也有今天,兄弟们把关羽的脑袋给我割下来,咱们到夏侯渊将军那里领赏去。”秦琪激动地爬上马背,手舞足蹈地尖叫了起来,以此表示其内心的喜悦和兴奋。
几个刀斧手欢欣雀跃向关定尸体跑去,其余众人围在蔡阳周围,又是跳又是蹦,又是嚷又是唱的。
稍稍平息的关平见状,不j怒火陡起,那模样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样。作为一个血性男儿,关平无法忍受这种残酷的现实;作为一个儿子,他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被敌人割掉脑袋而袖手旁观。
关平如火山爆发般勃然暴怒,只见他双眼喷火地怒视秦琪,一股杀气汹涌而出,随即从关羽手中挣tuo开,大喝道:“谁他a的敢动我”
话还未说完,关羽猛地朝他后脑就是一下将其打晕,关平顿时像一滩烂泥般地瘫在了关羽的怀中。
这时,几个刀斧手前呼后拥地将关定的人头提了过来,秦琪看着血淋淋的人头“嘻嘻”地怪笑了几声,然后策马带着众人向渡口外跑去。
秦琪等人走后,黄河渡口范围内特级作战状态解除,那张通缉关羽的通缉令也被人撕了下来。所有工作人员重新回到各自岗位,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关羽抱着昏迷的关平又重新来到刚才那个检查口,守将看着昏迷的关平,一脸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了”
关羽o出船票递了过去,笑道:“这孩子没有见过什么大事面,被刚才那血腥的场面给吓晕过去了。”
“他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吗怎么还见不得杀几个人”守将问道。
关羽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说道:“你说他呀狗屁不会,就知道到处欺负人。他仗着父亲的地位,花了几个臭钱买到这官职。这不他借出差之名游山玩水,还叫我一路伺候着。”
“你也是够倒霉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兄弟走好”守将在将船票撕了一个小口,然后递还给关羽。
关羽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不送送我”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不送了。”守将也跟着笑了起来。
关羽跟着众人走过狭小而又拥挤的检查口。顿时,一股清新的河风扑面而来。继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整洁而又宽广的码头。在码头的最前沿,停靠着一艘两层楼的朱红木制大船。在船的桅杆上挂着一面迎风招展的白色大旗,旗帜上中规中矩的写着三个黑色大字沉默号
在“沉默号”的甲板上整齐地站立了几十名身穿黄se马甲的jg壮水手,在这个能源还没有来得及开发的年代,这群人的任务主要就是划船。随着,一声震耳yu聋的号角,乘客们有序地沿着一条宽宽的跳板从码头依次向船舱走去。等所有人上船后,船长一声令下,水手们踏着整齐的步伐跑到“沉默号”的底仓,将长长的船桨从船的两侧的孔洞里伸了出来,然后喊着整齐的号子拼了命似的划了起来。
大船乘风破浪向对岸开去,行到一半晕睡得蛮香的关平因为晕船从晕睡中醒来。关平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停地o着后脑勺问道:“哎哟这是那里怎么到处都是水”
关羽慈祥地俯视着怀中的关平笑道:“船上啊当然到处都是水。”
“我怎么会在船上”
“因为我在船上,所以你就在船上。”
“那你怎么会在船上”
“我我是船长所以我在船上。”
“那我是什么”
“你你是船长的儿子。”
“你说你是船长,我是船长的儿子,那我不就成了你的儿子了吗”
“对呀,不要开玩笑了,平儿你没事吧可吓父亲呀”
“你叫我平儿你是我父亲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刚才发生的事情难道你都记不起来了吗”
“我好像昏沉沉地做了一个恶梦,但梦里的东西什么也记不得了。”
“与其饱受失父痛苦的折磨,兴许这失忆倒是一种最好的解tuo。”关羽暗想了片刻,十分殷切说道:“对,刚才只是一个恶梦,现在醒来了一切就过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千里单骑17
大船缓缓前行,船舱外不知不觉地下起了朦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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