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努力坐起,眼前已经围了好几个人,那个尖叫的传令兵正在用手抹他嘴角不停流出的血沫。
邓艾视线模糊起来,心中忽然有一种放松感:人生在世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似乎已经毫不相干。恐惧和痛苦的知觉慢慢离身而去,这就是死亡的怀抱么
那个传令兵还在不停哭叫:“将军,你不会死的,我们都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呵呵,我当然不能死,要是我死了谁带领你们抵抗夏孙联军。”邓艾异常吃力地说道,说着,说着,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时,吕虔匆匆地跑了过来,掀开围在四周的士兵,跪在邓艾的面前,声嘶力竭地大叫道:“将军,你可不要吓我,不会有事的,我送你到城下去休息,抵御夏孙联军的重担就交给我吧”
“不”邓艾慢悠悠地挥了挥手,强颜欢笑道:“就算是死,我也要陪兄弟们一起死在战场上,传我号令,放弃其余三门,将所以的士兵都调集道南门来。”
“是将军”吕虔一脸坚决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向城下跑去。
夏孙联军后方的一座小山上,夏逸浩和孙权并肩而立,二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火光四起,杀声震天的战场。他们原本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然而此刻他们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天色虽然早以经黑了下来,但是信都攻防战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城墙上染满的鲜血变成了紫红色,空气中更是充满了难闻的血腥气。曹军不但没有因为主将的受伤而士气大跌,反倒个个更加卖力,当人连死都不怕时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战斗中没有诡计,也没有阴谋,有的只是双方将士的浴血奋战,以及前仆后继的人海战术。一架架云梯缓缓靠上城墙,一名名士兵飞快地爬上城楼,但等待着他们的除了死亡,依旧是死亡。
随着其余三门的守军陆续赶到南门,原本已经控制住了南门一大片城墙的夏孙联军,转眼间便被逼退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箭矢,一波一波地对射着,犹如漫天的骤雨一般朝着双方的将士扑去。
一时间双方枪来箭往,战争很快便进入了拉锯战,夏孙大军每前进一步都必须付出巨大的伤亡,一枝枝箭矢、一杆杆长枪、一把把战刀,就象是长了眼睛一般,向着奋不顾身的将士们袭来。倒下了虽然再也爬不起来,但是很快就有人冲上来填补他们的位置,此时应证这句话:我一个人倒下了,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
“大哥,守军太他a的顽强了,我们已经损失了三万兄弟,但却依旧没有攻下半寸城墙,不如我们动用土炮吧”庞德一脸焦急地来到了夏逸浩的面前,他眉宇间透露着一丝不忍与愤愤不平。
“不”夏逸浩摇了摇说,一脸佩服地说道:“守城的曹军真是好样的,这样的军队是值得尊敬的,为了保证双方公平,我决定放弃使用土炮。”
“大哥,你不是再开玩笑吧,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兄弟们去送死啊”庞德瞪大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夏逸浩。
夏逸浩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满脸无奈地说道:“都是华夏之民,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别人去死”
“这”庞德一时无言以对,觉得夏逸浩说得有理,但分明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但当着孙权的面又不好再出言反驳,于是只好灰溜溜地掉头走掉。
“夏兄,你觉得整个华夏会重新统一吗”久久未发一语的孙权终于开了口,他问这话的目是想知道夏逸浩是否有称霸华夏之心。
夏逸浩当然知道孙权的意思,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强弱存亡之道自有天数,非你我能违之。”
孙权面带笑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那依夏兄之言,消灭曹操之后,那咋们兄弟岂不是要兵戎相见”
“呵呵”夏逸浩爽朗地大笑了几声,一脸向往地说道:“仲谋多虑了,为兄心中有一个想法,不知仲谋可有兴趣听听”
孙权眼前一亮,一脸谦卑地说道:“夏兄想法定是治国安邦之大论,若夏兄不嫌小弟愚蒙,小弟定当洗耳恭听。”
夏逸浩遥望着眼前这秀美的河山,缓缓开口说道:“只有消除帝王制度,让老百姓成为国家真正的主人,才是避免诸侯并起,战争屡屡发生的唯一途径。”
“消除帝制,让人民当家做主人”孙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新鲜名词,他那张个性实足的脸上一惊一乍的表情却煞是好看,但他很快便提出了疑问:“如此一来那谁来管理国家”
“当然是由全体人民来不管理。”夏逸浩微微一笑,将话锋一转道:“不过也要从人民之中选出一个众望所归的代表来行事管理权,但是这个代表不等于帝王,更加没有帝王的特权,而且要接受人民的监督,每五年进行一次换届选取。同时建立完善的法制,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还要将土地以承包的形式下放给每一个人,国家每年收取一定的税收。在用人上坚决消除任人为亲,以及世袭制,建立健全了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选拔竞争机制,让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都能为国家出一份力”
听着夏逸浩侃侃而谈,孙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不得不佩服夏逸浩的xiong襟与智慧。对于从小就接受传统的封建思想教育的孙权来说,虽然他非常赞成夏逸浩所提出的治国理念,但是他不能接受,更不愿放弃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正如皇帝就是皇帝,臣子就是臣子;父亲就是父亲,儿子就是儿子一样,是不可能改变的。
第438章:夏孙伐曹33
日头从西边升到了正中,又从正中下落到了西边,然后又从西边缓缓升起,如此持续了四轮。惨烈的攻城战已持续五天四夜,双方大军的搏杀,就如同两个巨人,在拼尽最后一分力气做生死搏斗,气喘吁吁,伤痕累累。
巨石、箭雨不停地往来收割着双方将士的性命,战场上人潮涌动,喊杀声震天。不断涌向城墙的夏孙联军士兵,步调一致的缓缓的前进着,密集的ren流如海水流淌般滚涌向前,缓慢但是却不可阻挡。几十部高高的云梯、登城车再次逼近城下,一路摆开夹在ren流中慢慢的驶近。
在信都南面的城墙下,到处都是已经被焚毁和砸坏了的云梯,到处都是已经被折断的兵刃,至于那些个残肢断躯更到处都是,几近于堆积如山。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印证了攻防战的惨烈程度,至于那原本环绕在四周的那条护城河也因为有士兵的尸体堵塞其中,早就已经被填平。
在前队方阵的掩护下,云梯和登城车子终于靠近了城墙。站在几乎跟城墙平高的登城车上,夏孙联军的弓箭手们开始放箭还击城头的守军,牵制了守军的动作。与此同时,十几架云梯“咯咯咯”的靠在了城头上,面目狰狞的士兵手里举着盾牌,嘴上叼着朴刀,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着,不管上面箭如雨下,不管滚tang的热油淋,沉重的石头砸。
城头下不断的巨石把他们砸成肉泥,倾倒滚tang的热油将他们烫皮开肉绽,城墙上油滑陡峭,难以攀爬,有时候才爬上去,一阵刀劈矛刺,人就给从高处打落地面。一时间人仰马翻,惨烈之极。
“呜呜呜”又是一阵冗长刺耳的号角,又有数以万计的夏孙联军开始往城墙推进,务使守军应接不暇。由民夫和苦力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各种战备物资由后方大营运往前沿,补充刚才的攻城消耗。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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