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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待三少爷,张山长于是大手一挥道,一起去得了

原来何富贵听说他的宝贝儿子用弹弓打了三少爷,立刻吓坏了,这三少爷是个凶神恶煞,如何能够得罪的,上一次自己把庄户的一只小猪杀来吃了,一时忘记了给钱,可是第二天,三少爷就带兵上门,要给庄户讨个公道,要自己赔偿,赔偿就赔偿吧,一只小猪能够值多少钱,可是这个庄户却说,我这一只小猪可是母猪,一年生十个崽,十年那就是一百个崽,崽又生崽,无穷无尽

何富贵当时就傻了眼,可恨自己当时一时不注意,没留意那小猪是公还是母,做为一个地主老财,谁在意一个庄户的小猪呀,吃了就吃了,谁管它是公还是母

不过就算是公猪,那个庄户也会说,我的公猪一天配一次种,配一次种生十个猪崽,崽又生崽,更加无穷无尽

可恨的是,这个刘三少爷竟听信了这庄户所言,无耐之下,许了三少爷的好处,请他打发走了庄户,没想到这个天杀的三少爷竟然落井下石,竟然要何富贵把田地都卖给了他,价钱低得里离谱不说,而且还打白条

后来虽然补偿了这间被服厂,生意也不错,甚至远比种田收租子来得更多,可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祖传下来的田地,那可是千秋万代的基业呀

也怪我平时多嘴,对刘三少的唠叨太多了点,给儿子听到了,终于找了机会向三少爷报仇,终于惹祸上身了

听到张三长说已经将何大宝收入炮兵学校学习炮术之后,何富贵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但是仍旧忐忑不安,谁知道刘三少爷又出什么坏主意,安的什么心思

张山长不得不又安慰了一下,心里更加郁闷了,老大发财的可是你们,受伤的是我,怎么老是要我安慰你们呢

走进德兴酒店古朴的门,门前早早就有伙计侯着,张山长等人一到,就殷勤地招呼着往楼上请,刚刚踏上楼梯,就听到下面散席传来一阵笑声,有人叫道,“陈秀才,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呀”

里面一楼是散席,在这里吃食的,大都是一些殷实的主顾,七八文一碗的酒,十文八文一样的荤菜,就够这些人坐上一天的了,一般阔绰的主顾。才踱进店里,再上楼上的雅座,要酒要菜,慢慢地坐着吃喝。就像张山长这一行人一样。

张山长抬眼望去,却见一个穿长衫的中年男人正在走进店来。他身材很高大,脸色间显愁苦之色,眉头紧皱着。穿的长衫虽然破旧,但却整洁,似乎经常换洗。

楼下坐的多是短衣帮,陈秀才坐于其中绝对算得上是鹤立鸡群了

张山长扫了一眼,见这是个酸秀才,也不再理会,继续抬腿往楼上走去,到了顶层,还微微听到底下的笑声,等进入了雅座,门一关就再也听不到了

众人依次坐下,伙计将菜肴酒水一流水地摆上,退出去了,接着又有一伙计进来在何富贵耳边小声细语了一阵,何富贵就站起来说,他有两个客户正在隔壁吃饭,知道三少爷在此,想过来跟三少爷喝一杯酒

张山长点头,于是何富贵向外面走去,接着就带着两个人进来,何富贵作了介绍,一个跟何富贵一样,圆胖红脸,叫何富宝,他堂弟,专门帮他跑上海采购布匹染料的,一个瘦青脸,叫张和川,字千德,在美国留学时学的就是化学,现在是青岛一个德国洋行的染料买办这次是送货来到山东

酒过三巡,各自也就熟悉起来,期间听说张和川和几个同学欲在上海投资兴办染料厂,生产染料,张山长便留心上了。

张山长说,他在美国的时候也曾经留意过染料的研究,并且得到不少新的配方和工艺,只是自己一来没有这么多资金,二来也没有时间,所以一直想找一些有志之士一起发展国家的化学工业

明白张山长的人,比如周至康,何富贵都面露微笑,知道三少爷又满嘴跑火车,放大炮了

张和川一听却马上来了兴趣,他和一班志同道合的商人想开办染料厂,但是苦于没有配方和工艺,现在张山长说得像有真的一样,如何不喜

张山长于是搅尽脑汁跟张和川谈了一些关于染料方面的化学知识,虽然半桶子水平,但是忽悠张和川这个二十世纪初的化学大学生还是够了

第一卷大炮军阀第44章半碗菜叶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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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料的生产还涉及了另外一个化学工业,制碱,张和川打算从外国购买纯碱,不用自己生产,但是张山长却说,这些基础的化学工业最好还是自己搞,不能够受制于人,而且他自己就有制碱的生产技术和工艺,比外国的先进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和川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张山长说他有染料的生产工艺,他相信了,可是他又有制碱的工艺,而且比外国的还要先进不知道多少倍,就有一点不可思议了,难道这个三少爷真是大炮鬼一名

原来他也听人说过,这个三少爷喜欢夸夸其谈现在一听果然如是

张山长也没有多说,于是举杯道:“如果和川兄有意合作的话,我们再详谈,无论是染料、还是制碱还是合成氨,我都可以提供这方面的技术,你们出钱,我负责工艺技术和厂房,你们负责管理,我们合股,共同发财

酒足饭饱之后,各自散去,张山长叫上林大爽,林大爽等护卫就在隔壁的一个雅间里另外开了一席。

从楼梯走下底层的时候,又听到底下的人大声地在笑,这回有人叫道,“陈秀才,你替你女儿找到婆家没有”

“谁敢要他的家的母老虎女儿,哈哈”一个短衫胡须佬开怀大笑

“那是我听说上次胡老爷上门迎亲,给他女儿拿着一把菜刀赶出来,好在胡老爷以前是个屠户,虽然长得胖,但还有几斤力,人也还算跑得快,否则非吃她一刀不可”

“那胡老爷岂不是白白花费了十块大洋,他怎么肯善罢甘休那可是十块大洋呀,那要杀多少条猪才够陈秀才,收了人家胡老爷的彩礼,女儿又不嫁人家,你做的好买卖呀”

“胡老爷当然不肯,不过他女儿也算有骨气,日夜帮人做工想挣钱还了胡老爷可是那是十块大洋呀,不知道现在还清了没有“

“哦,他女儿都是一个好女儿,如果不是太过凶的话可惜了”

陈秀才气得涨红了脸,但对着这些粗汉又能够说什么,只是口一连串地“子曰”,“者乎”之类,引得众人更加哄笑起来。

张山长看了一眼陈秀才身上破烂但是整治的长衫,心想这陈秀才倒像鲁迅笔下孔乙已这一类的人物了,只不过他比孔乙已幸运多,起码他有一个关心和照顾他的女儿,否则他身上的破烂长衫也不会有这么整洁,像他这样四肢不勤的人也不可能有钱来这里喝酒

可是像这样的好女儿,这个陈秀才却整天想把她卖个好价钱,有了钱好来这里喝酒

张山长摇摇头,快步走了出去,慢慢地走回县衙门去,走到半路,却见前面一群人簇拥而过,有一护卫告诉张山长道,“团长,前面走过的一群人是胡屠户和他家的家丁,刚刚从陈秀才家的方向出来,估计刚才是朝陈秀才家讨债去了”

张山长道一声,“去看看”

护卫中有认得陈秀才家路的,就带头朝陈秀才家走去一群人走过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来到时一间低矮房子门前,护卫轻轻一推,那扇门就“呯”地一声向着里面倒下去了

里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你们还想怎样,全部东西都给你们拿走了,还来,我跟你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