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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长送走两人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洗澡之后躺在床上,脑子还在想着军队整编的事情。

陈秀兰轻轻地敲了一下门,然后直接进了张山长的房间。

陈秀兰为了避嫌,晚上没事一般不会主动进入张山长的房间,就是张有事呼唤,她也要在门外问清什么事才进来

今晚陈秀兰主动要求进来,似乎有什么事发生

张山长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血气正旺,每天对着陈秀兰这样的制服美女,不动心是假的,特别是在晚上夜静人深的时候,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躺在床上不是想工作就是想女人

今天晚上张山长本来有事要想,以为今晚不用想女人也可以熬过去的了,可是陈秀兰一打搅,他心底下的那股邪火又被勾起来了,看到陈秀兰虽然一身秘书制服,但是她的一扭腰一抬手一挪步,仍然把这些女性的诱惑信息传到张山长的脑袋里,刺激着的体内荷尔蒙激素的上升

如果不是想到林子青,张山长此刻只怕如恶虎一般扑上去了

张山长定了定神,问道:“有什么事吗秀兰”

“少奶奶留下一封信走了,我怕出了什么事,所以拿给你看”

“一封信有什么奇怪的,这是她写给我的情书吧,老夫老妻还写什么情书拿给我看盾”张山长不以为意外地说道。

陈秀兰走向前把一封信递给他,自己则站在旁边,在张山长没有叫她出去之前,她是不会出去的

张山长拆开一看,里面只写着一句话,“我走了,去南方,寻找革命”

张山长一跳下床,抓起衣服主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道:“林武林武快点起来,备马车我要出去,快点”

陈秀兰紧紧地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叫道:“少爷出了什么事了”

张山长跑到外面,林武急忙赶出来,问道:“团长,出了什么事”

张山长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知道今晚是不可能追上林子青的了,现在的道路比不上后世的道路,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张山长本人又不会骑马,坐马车的话,晚上会很危险,重要的是,就算追上林子青又怎么样,如果她不回来,谁能够强迫她

张山长无力地坐在大门的石槛上,用手狠狠地往石槛上一拍,“难道在这里就不算革命,为什么偏偏要去南方”

张山长接着又喃喃道:“她到底还是走了,我早知道”

在上学习班的时候,林子青虽然在学习班里听课听得很认真,但是张山长还是觉得她与其它的学员有本质的不同,其它学员张山长向他们灌输什么就是什么,深信不疑,他们的思想像一张白纸一样任由张山长怎样涂鸦,而林子青却不是,在她的心里,应该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思想,其它学员是全盘接受张山长的思想理论,而林子青只是有选择地接受。

有时候,林子青还能够就某一个问题跟张山长展开辨论,如果张山长没有后世多年来填鸭式的思想教育,张山长还真说不过她。

张山长在跟她的辨论之中,渐渐地知道,林子青的思想在后世,张山长非常熟悉,而且还大行其道成为统治阶级鼓吹的思想,可是在张山长看来,她的所谓理想跟现实非常遥远,有实现的可能,但是张山长相信,凭他的寿命是看不到的了。

“有崇高的理想是应该的,是正确的,但是请不要扯上我”,每次辨论之后,张山长总是用这句话做为结尾

陈秀兰把一件大衣披在张山长身上,张山长愣了一阵,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据女兵连的莫小花说,少奶奶昨天从付家村选举回来不久就走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一知道就来告诉你了”

陈秀兰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莫小花说,少奶奶是和安德拉修女一起走的,我想她是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

“跟安德拉修女一起走的”张山长听到这,心里总算放心了不少。

林武已经准备好马车,过来问道:“团长,马车准备好了,我们要不要追”

张山长摆摆手,“算了吧,你和弟兄们都回去休息吧”

林武行了礼后就退下了。

陈秀兰上前拉住张山长的胳膊,“少爷,我们进屋去吧,外面凉”

张山长回到里屋,又对陈秀兰吩咐道:“你明天通知一下钱不贵钱部长,让他和他的情报部门照顾一下少奶奶她可能去了广州”

林子青可能接到了革命党的通知,去广州参加起义去了,张山长知道,革命党辊月份将在广州举行起义

如果林子青不是因为跟张山长在意识形态上的差别而离开的话,事情还有转机,历史上这次广州起义最终还是失败了,失败了之后,林子青自然会回来

如果林了青是因为意识形态的差异而离开的话,那么张山长只有死心了像林子青这样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她是不会接受一个跟她有不同思想的男人的

张山长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上了床,呆坐地订床上,仰望着屋顶

陈秀兰走过来帮张山长拉好被子,并且安慰道:“少奶奶跟安德拉修女在一起,也许她只是回省城一转,很快就回来的了”

张山长摇摇头,“你不知道,她这个人很倔强,变像他哥哥弟估佬一样,她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陈秀兰坐在床边,嫣然笑道:“如果少奶奶回来,让她知道你这样子说她,她一定不让你上她的床”

陈秀兰忽然脸上泛起红晕,觉得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她起身正要走开,张山长忽然拉住她的小手,道:“秀兰,我有一件事,老是想不明白,我想问问你”

陈秀兰闻言又坐下,“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张山长迟疑了一下,最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问道:“根据你们这里的风俗,两口子睡觉是不是每人各自睡床的一头的”

陈秀兰闻言,盯着张山长望了好一阵,脸上强忍住笑,最终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陈秀兰狂笑一阵,良久才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在穷人家里,由于天气寒冷,被子单薄,为了更好地取暖,两口子各自睡一头互相给对方暧脚,这是有的,我小时候看到我父亲和我娘亲睡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陈秀兰在心里却还在狂笑,原来你跟少奶奶,是各自睡一头的

张山长恍然大悟,接着又变得无比地沮丧,口中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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