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满脸愠色的宋高宗王子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半晌高宗赵构慢慢的问道:“王爱卿,令郎今年年岁几何”
王子其被问的莫名其妙小心的回答道:“犬子,今年一十八岁了。”
“听闻王爱卿与扬州刺史应天雄订有娃娃亲吧。”
“当年臣为布衣,食不饱腹得应天雄的照顾,确有娃娃亲这么一回事。”
“那你觉得应天雄为人如何”
王子其心里明白了,定是应天雄惹恼了高宗皇帝,朗声答道:“臣只知道忠心为国,只知道为了赵氏江山鞠躬尽瘁,并无他耳。”高宗一听乐了。
古往今来大部分的皇帝不在乎手下的官员是否贪财好色,只在乎你是不是会听话。“那王爱卿,你觉得有人要为岳飞翻案,该如何处理呢”
“回禀陛下,人心若不为其主忠,那留下又有何用”
“好,好,好,王爱卿果然是精忠报国的楷模。”
当晚,宋高宗一封加急文书直奔扬州知府而去。
年过六旬的应天雄看着年芳十五的应小怜长的是越发的楚楚动人了,心中既是喜也是愁。这女大不中留,到年底就打算把应小怜嫁入王家了,以后想见一面都难了啊
扬州知府接到了高宗的文书,打开一看内有封密函。密函上就两行字:刺史应天雄不思皇恩,有逆反之心诛其满门。
扬州知府刘一舟看过密函和扬州经略安抚史一起点兵三千人马,连夜包围了刺史府。应天雄刚与刘氏上床休憩,只闻听府上人声鼎沸。披上长衫出去一看究竟,刚打开房门,却被两个早已伏在门外的兵丁寒刀架颈,刘氏也被后面跟来的兵丁拖下床来。
大厅之中应家奴仆家丁跪于地上,扬州知府一脸为难的看着应天雄。
应天雄吼道:“一舟兄,我与你相识了十多年,你这是为何”
“天雄老弟啊,为兄这也是皇命难为啊,还望老弟不要见怪啊。”
应天雄听见身后惊叫声和拍门大喝之声,从女儿应小怜的房中传出。便道:“一舟兄既是皇命难为,天雄也不为难于你,只是家中小女养在深闺之中,见生害怕还请一舟兄撤了内宅的兵丁,让我去叫我家宝儿。”
六十五岁的刘一舟捻起长须看了经略安抚史说道:“李大人,你说呢”
经略安抚史李才说道:“但凭刘大人做主。”
“那好吧,应大人请。”内屋的兵丁被全部撤了出来,应天雄带着刘氏一起走到了应小怜的房外。刘氏一叫门,应小怜的贴身婢女小菊打开了房门。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应天雄仰天长叹。
身边的婢女小菊却向应天雄匍身跪倒:“老爷,夫人。小菊本是扬州城中的一个弃婴,幸得老爷夫人收留才能活到现在。小菊愿意替小姐去赴死。”
刘氏没想到这个婢女如此的有情有义,小菊与应小怜身段年纪都相仿,唯独相差没有缠足,刘氏向小菊跪拜叩头。
小菊一边开了衣箱拿起一条拖地长裙,一边对应天雄说道:“老爷,小姐脚小不能跑,你快带着她跑啊。”
应天雄一把抱起哭的死去活来的应小怜翻身从后窗跃出,直奔凉亭而去。凉亭边上放有几口摘荷采藕的粉桶,一把将应小怜放入粉桶中。应小怜死死的抓住应天雄的外衣哭道:“爹爹不走,小怜也不走。”
“你糊涂啊,爹一走皇上必要全城搜索,那小菊就枉死了。乖,听爹的话去临安找你公公王子其,他能保全于你。”
应小怜是越哭越伤心,应天雄无奈之下一记手刀打在应小怜后颈之上,应小怜当场昏了过去,应天雄摘下头上被剖成了一半的乌木簪塞在应小怜手中,将粉桶藏于荷叶深处老泪纵横的看了几眼女儿,又匆匆的从后窗跃入房中。
此时小菊已换好了衣裙正和刘氏相视而泣,应天雄说道:“从现在起小菊你就是我应天雄之女,只可惜我们父女俩要同赴黄泉了。”
小菊道:“小菊从小便无父无母今日虽说要成刀下之鬼了,但是能有父母在身边,小菊足矣。”三人又是一场抱头痛哭
应天雄携着刘氏的手,刘氏掺着“应小怜”,三人来到了大厅。刘一舟对兵丁们说了句:“搜查全府,看看还是漏网之鱼否”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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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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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屠戮忠良
“是”,“是”,“是”
应天雄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时隔一盏茶的功夫兵丁前来回报并无发现有人疏漏。
刘一舟说道:“罪臣扬州府刺史,意图谋反全府上下三十八口并不疏遗,斩立诀。动手吧,唉”
大厅里是哭喊声响成了一片,兵丁们举刀便砍。惨叫之声和刀子砍肉之声汇成了一副人间惨剧
“李大人,请验明。”
“刘大人,这个就不必了吧。”
刘一舟手向空抱拳道:“奉皇上密旨诛杀刺史应天雄全家,来人倒油,放火”
应小怜在粉桶中醒来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家中冲天的大火,火光映红了半个扬州城。天色渐明之时大火方熄,应小怜从粉桶之中爬上了岸。刺史府门外被兵丁所团团包围,应小怜躲在人群之中强忍着悲痛看见兵丁们从火场中抬出来一具具焦尸。在刺史大门上贴着扬州知府的安民告示:天干物燥,刺史府中走水。望民众小心火烛
应小怜一路跟着兵丁的运尸车,来到了城外十里的乱葬冈上。那里早已有人挖好大坑,焦尸全部倒入了大坑立即有人过来填土。直到午时之后才兵丁收队回去,应小怜发疯似的在地上用手挖着土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