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岔子明天白兄就能出去了。来兄弟今天带了点酒菜给白兄。”
“王兄啊,还是你想到我啊,来,来,我敬王兄一杯。”王宝儿心里暗暗发笑,那十万两银子早已经是进了自家十万腰包。
大理寺洛时祥刚从御史府回来,王子其心情是特别的好。因为应小怜的事,高宗皇帝大为赞其忠心耿耿,将王子其从御史中丞升为御史大夫。这件事情闹到现在那就一定要找个替死鬼来背罪了,这个替死鬼就是徐四娘了。大理寺的刑房中刑具七十二种,徐四娘此时正披头散发的被吊在木柱之上,浸过水的皮鞭打在徐四娘的身上,一鞭子下去就像刀子一样能割破衣服,直接在皮肉伤撕开道道口子。徐四娘脑袋无力的耷拉在肩膀上,嘴角的鲜血已经干竭成了黑色的血痂。
洛时祥走进刑房,扑鼻的血腥味只让洛时祥隐隐作呕,用汗巾掩住鼻子问道:“她可招了”
行刑的刽子手上前答道:“大人,这婆娘就是不肯招,现在又昏过去了。”
“这种刁妇死不足惜,来啊,火蜡伺候。我倒要看看是这女人的骨头硬还是大理寺的刑罚硬。”火蜡是大理寺是对女犯除了凌迟外,最为残酷刑罚。
第35章:死而复活
昏迷不醒的徐四娘被刽子手绑在一张长凳上,松脂的火把头上有一盏铁壶里注满油脂,点燃后燃烧的火油一团一团火花慢慢的往下滴。行刑房里洛时祥看了一眼徐四娘,道:“行刑。”
刽子手把火把移到了徐四娘的头上,一团火花滴在了徐四娘的额头。“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把徐四娘给痛醒了。白皙的额头立即腾起了一股青烟,烧焦皮肉的气味充斥着刑房。徐四娘被绑住的手指甲深深的扣进了长凳中,整个人在急剧的抽搐。
洛时祥喝道:“罪妇,还不快快招来。你与那应小怜是如何意图不轨的。”
徐四娘痛的说话都哆哆嗦嗦了:“大大人,应小怜是民妇从白琦轩手里三百两银子买来的。其他民妇一概不知。”
“死到临头还诬陷他人,来啊,给我继续用刑。我就不信撬不开她得嘴,哼。”火把又移到了徐四娘的头顶。
“大人,我徐四娘做的是卖笑的营生,为的是能讨大人们欢心。徐四娘为何要图谋不轨啊,大人明察啊咳咳、咳咳。”徐四娘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事到如今还在花言巧语,用刑。”
一滴二滴,火团落在了徐四娘的头上,点燃了头发,脸上被烧起了一个个大燎泡,脸上的肌肉在向外翻着,徐四娘的惨叫让行刑的刽子手都不忍去看了,叫声渐渐的在变轻。
“大人,她死了。”
“嗯,死了那就扔到乱葬岗上去喂狗去。”洛时祥看都不看就走了,这件案子就以犯妇已经自尽伏法了结了,徐四娘的倚翠楼就没收充公了。两个衙役们搭着徐四娘的死尸上了驴车,但是他们不是去扔在乱葬岗而是拿着这死尸去倚翠楼换银子,这里在衙门里的不成文的规矩。
衙役拿到了五十两银子,把徐四娘的死尸留下了。好在徐四娘平素对倚翠楼的姑娘都不错,姑娘们请来了回春药房的丘郎中,丘郎中一看徐四娘都这个样子了,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迎香,百汇,人中三穴银针齐施,捻动银针慢慢的刺入,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丘郎中准备扯针的时候。一边的烧火清倌丫头如花突然叫道:“四娘手指动了,四娘手指动了。”
徐四娘就这样从鬼门关爬了一圈又活过来了,又被秘密转移到了临安城北采荷村。后来倚翠楼来了新的老鸨,大多的姑娘都离开了倚翠楼。
“唉,世间处处皆是可怜之人啊,四娘那可知那白琦轩现在何处”陈梦生一声长叹问道。
“回判官大人的话,四娘已经在采荷村上隐居了十五年了。那白家老爷白雨春原先在这临安城中有着三处绸缎庄子,后来四娘听说白雨春卖掉了二间绸缎庄子,现在在那临江桥处还有一家绸缎庄。判官大人可以去那里问问。”
“那多谢四娘了,陈梦生这就去看看,四娘多保重。”
“判官大人,四娘还有一个奢望,妄求大人能答应。”四娘几欲下拜,却被陈梦生劝住。
“四娘有事经管说,只有陈梦生能坐到一定尽力。”
“四娘自幼家境贫寒九岁被爹爹卖入青楼,自打母亲死后,家里的兄弟姐妹都被狠心的爹爹卖掉了,从此再无见过面。只求判官大人能告诉四娘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尚在人间吗”
陈梦生拿出生死簿让徐四娘逐一的她得那些兄弟姐妹名字和生辰八字报上,陈梦生看后说道:“四娘,你的兄弟姐妹都尚活在人间,但是我不能查到他们现在身处何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谢谢判官大人,只有知道他们还活着四娘就知足了。如今得判官大人改头换貌。四娘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等天一亮四娘就打算去寻找我那些失散了多年的亲人了。判官大人还请受四娘一拜。”四娘匍身下拜,等她抬头时哪里还有陈梦生的影子啊
临江桥其实本不是一座桥,在临安城中北接御街南连河坊街,是一条商业街。街上满是熙熙攘攘的行人,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街中央有着一个绸缎庄四个斗大的金色大字“白记绸庄”。陈梦生走进绸缎庄子,只看到有着几个伙计在闲聊。伙计斜眼看了一眼陈梦生见他一身粗布长衫,没好气的道:“这位客官想要些什么”
“你们东家可是白雨春白老爷”
“你要找白老爷,恐怕你是来晚了。这会子白老爷正和阎王爷聊天呢,现在这店的东家是白二爷。”
“那你们白二爷在吗”
“在啊,这不在里屋陪王公子喝茶呢。”
“哪个王公子啊”
“当今御史大夫王子其家的王宝儿公子。喂,我说你这个客官是来买绸缎的还是来瞎扯的”伙计看着陈梦生的那样子就不象是个有钱的主儿,就止打住不再去理他了。
陈梦生也很识相的走了,没走几步路街对面有着一家小酒肆,挑着镶边的杏黄小旗上书“福来酒家”。酒肆并不大,只要那么三四张桌子,没什么客人。五十来岁掌柜的手托着腮帮子正在算帐,看见陈梦生走进来笑着走了过来道:“客官您来了啊,不知道想吃点什么啊”
陈梦生是为了打听消息而来,吃什么倒真的是无所谓,顺口应了声:“随便来几个酒菜就好。”
“呵呵,客官世上这随便可是最难的呀。小店的为谁酒是这临安城一绝。”
“为谁酒我倒还真没听说过。”
掌柜的这下子可来精神了道:“这为谁酒可是采百花之蜜配以清明之时的雨水,三蒸三酿之后而成。正所谓是采得百花酿成蜜,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掌柜的一阵唾沫横飞后,陈梦生暗喜遇上话咾了。“掌柜的,那就来壶为谁酒吧。”
“客官你稍候,柱子他娘一壶为谁酒”掌柜唱着喏到后面去了,不一会工功掌柜端着四个菜一壶酒的托盘过来了。
“呵呵,掌柜的,这寡酒难饮一起喝两杯吧。”
掌柜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道:“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陈梦生伸手倒了两杯酒:“来喝一杯,掌柜的在这里做买卖多久了啊”
“呵呵,小老儿姓肖,和老婆子在此地开店也三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