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想到是船上所见的陈大师啊。”
“好了,好了,都撤了,周富贵呢”江猛四处打量。
城门楼子上探出一个脑袋道:“江守城,我在这里呢。”
江猛抬头喝道:“这是我兄弟,来扬州府找我的。朱大人若是询问起来一切由我承担,都散了吧,我和我兄弟进城喝酒去了。”说完话将那手里的马交给了手下,携起陈梦生他们径直进了扬州府。
守城兵士呼啦四散回城,地上还躺着十几个被打伤的守城的兵士,周富贵让人掺扶起兵士暗暗抱怨道:“这叫什么事啊咱们和谁在打啊”
扬州府从大隋起就是烟花繁华地,陈梦生他们被江猛拉到了扬州府内最奢华的天香楼中。天香楼的酒保远远的看见江猛就唱着喏一溜小跑着过来笑道:“江爷,今日来的好早啊。”
“闭上你那鸟嘴,少来聒嗓。我与我兄弟多日不曾得见了,你好酒好菜尽管上就是。”酒保陪着笑引江猛进了酒楼后院楼上的雅阁,沏了上好碧螺春欠身退下。
雅阁之中设有壁炉火炭,炭火正旺将隆冬严寒一扫而空。江猛摘盔卸甲,穿着一身对襟便服笑着对陈梦生道:“我说兄弟啊,这一年多来从在湖州府一别你可想死哥哥了。你都干嘛去了啊”
陈梦生也是一脸的尴尬笑道:“说来惭愧,与兄分别后在湖州府又遇上了些事,后来又有幸结识了大哥项啸天和师妹上官姑娘。零零总总这一路过来竟是诸事不断,我们三个人还被困了一年,所以才今日到的扬州府。”项啸天和上官嫣然皆起身向江猛拱手作福施礼。
江猛哈哈大笑道:“陈兄弟啊,你大哥和这漂亮师妹都是好身手啊,江猛幸会幸会。”
项啸天也是大笑道:“江兄也是好功夫啊,哈哈哈。”
雅阁的门这时候被酒保推开,六七个小厮端酒托盘摆满了一桌子的酒菜。酒保垂手干笑着道:“江爷,扬州府何时能通运啊,朱大人的禁令可让小店的生意是一落千丈了啊。老掌柜为了这事没少给我们甩脸色啊,庞太爷那里又有货贵如金再这么下去,小的我可真是没活路了。”
江猛看着笑的比哭还难看的酒保长叹道:“这谁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啊,朱大人也是为扬州府闹妖这事头大如斗了。庞太爷的船队都散了,那些个存货不贵才怪了”酒保面上带着无奈的神色领着小厮们出去了。
陈梦生问道:“江兄,你怎么不做船老大当起了守城将军了啊”
“兄弟这事可是一言难尽了,来来来,咱们边喝边聊。项兄弟,上官姑娘我给你们压惊洗尘。”
四人酒过三巡后,江猛才说道:“当日蒙陈兄弟在太湖上灭了那只大鼋,我带着众兄弟修好了船回到扬州府。却不想整座扬州府之内已经是风声鹤唳了,说是有妖精害人没多久扬州知府朱自建就下了文书关闭了码头,禁止外来船进靠扬州府。场州府除了庞太爷的船队,其他的船支一律被遣回或各自散伙。”
项啸天讪笑道:“那这个庞太爷不是要赚的盆钵尽满了啊,一家独大将扬州府的水路生意全揽了啊”
“扬州府之中若是少个知府那倒也是无妨,若是少个庞家扬州府将乱了套了。”江猛起身推开雅阁临街面的窗子,用手一指街上道:“你们过来看,这扬州府内商铺之中四成都挑挂着庞家的绣旗。庞太爷还经营着扬州府的盐务司,百姓吃饭用的官盐便是庞太爷管辖的。”陈梦生三人临窗相望只见街道上的米铺,茶庄,丝庄,南北货店铺檐下都有挑挂绣有斗大的庞字。
上官嫣然不禁咋舌惊道:“这庞太爷真是富可敌国了,那么多的铺子皆是他的啊”
第99章:技镇知府
江猛关窗招呼着众人归座笑道:“庞家在扬州府就和当今皇帝一样,赚钱似海纳百川花钱如长江流水。可是扬州府里闹妖精越来越厉害,半年之前知府朱自建就下令诛妖关闭扬州府。庞太爷的船队也不能出航了,我和我的那些个吃水饭的兄弟们一下子就断了生计。正好遇上知府招蓦乡勇,我就想给兄弟们找条活路,哪知道是让我稀里糊涂的力敌数人当上了这扬州府守城将军。”
项啸天赞道:“是江大哥你太过谦虚了,大宋朝要是能多几个象你一样的猛将何愁金人嚣张啊。”
“我我不行,我那点手里那点微末功夫不及在座的任何一个啊。哦,对了陈兄弟会道术,如果是能把扬州府里的妖精给除了,那才是万民之福啊。”
陈梦生肃然道:“降魔卫道亦是我等本份,只是眼下我先要去忠勇祠安葬应家小姐的骨灰让她与家人团聚之后,我倒是想和那妖精斗上一斗。”
“这事好办,吃过饭我就带你们去忠勇祠。完了事后兄弟你们跟我一起乘车去见朱知府,他最清楚闹妖精的事了。”
午后,扬州府忠祠中陈梦生四人进祠堂先拜祭了举剑跃马的应天雄石像,这个忠勇祠还是在一年之前孝宗帝派钦命大臣王淮所建。石雕斧凿的痕迹还依稀可见,应天雄的身后是一道高三丈六尺的牌坊,以闽南运来的花冈岩石所雕,上有赵昚所书的浩气长存,福永天享几个大字。牌坊后面就是扬州刺史应天雄埋忠骨的坟莹了,汉白玉雕成碑文上记载着应天雄生平抗金杀敌的事迹。
江猛突然说道:“只因为当年是应天雄遭人暗算全家被杀,死后又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王淮大人也没办法辩明那个才是应天雄了,起奏折给孝宗赵昚。赵昚也无计可施,所以在这坟莹之中葬的是从乱葬冈迁出的几十条焦尸的合葬墓。”
陈梦生从包袄中取出了应小怜的骨灰坛子,用降魔尺撬开坟莹上的花冈岩石。将应小怜的骨灰安葬好,恢复了坟莹。叹道:“应姑娘,今日你终和家人团聚了。前尘往事已成云烟只希望姑娘再生能投个好人家”口里又念了一段超度亡魂的往生咒,冬日少雨的天气竟然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
四人冒雨坐着江猛随行的马车中,向扬州知府官邸赶去。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乌衣深巷中。江猛和陈梦生三人下车,江猛一砸门环。金漆大门左右各有几枚铜铆,只有官邸才能在门上安有门铆,官品不同门铆也不同。没多久后门分左右而开,开门的是一个青衣小厮。看见江猛便道:“江爷,今儿个你来的不巧了。”
江猛牛眼一瞪道:“怎么了知府朱大人不在家吗”
“那倒不是,老爷为闹妖之事病了,吩咐说是不见客。”
江猛一听是哈哈大笑道:“你去回禀朱大人,就说江猛给他送药来了。”
小厮冒着大雨回去禀报去了,功夫不大掖里挟着几把竹伞迎江猛一行人来到了知府大人的花厅之外。
朱自建一见江猛劈头问道:“江将军,你有降妖之法”满脸尽是焦虑之色。
江猛道:“回朱大人的话,小人我并无降妖之法啊。”朱自建听江猛这么一说,脸声顿时颓然眉头又拧成了麻花。
“你即无良策,却又来诓我。我朱自建自打绍兴三十一进士入仕以来,尚不能兴邦定国平外忧,如今连扬州府内百姓安居生活都无力承担。唉,真是汗颜面对食君之禄啊。咳,咳,咳”朱自建说完一阵大咳,面色如潮看样子是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