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听到敲门声立刻快步走去将门打了开。
“给相爷请安”对着站在门外的男人福了福身,青儿尽量把头垂得很低,怕自己表情僵硬会让这个睿智精明的男人看出什么端倪。相爷一大早就来,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可能吗小姐并非从正门进来,除非相爷在府中各处都安插了眼线,否则要想发现出端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父亲安好”
上官蕙正要福身,却被上官文邕出声制止,“父女之间,没那么多客套。蕙儿,你也坐下来,为父有话要对你说。”
上官文邕直接在八仙桌旁落座,随手一指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上官蕙也坐下来。
青儿见状,则以去沏茶为由,识相地走了出去,留出空间给他们父女谈聊。
上官文邕不动声色地睨了睨女儿略显苍白的容色,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担忧。这个傻丫头,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遭遇追杀这样大的事情她竟然对他只字未提,是不信任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那九年多的分离在她心中形成的怨念仍没有完全散去
“父亲有什么话要对蕙儿说只管着人来叫我过去即可,何必亲自走这一趟”
上官蕙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依稀可从眉眼间觑出一丝凉薄冷漠。
上官文邕不禁叹了声气,终究是他有错在先,蕙儿埋怨他也是应该。是他埋没了这孩子美好的童年,让她在废院长大,尝尽了酸涩苦楚
不过蕙儿,你可知为父这么做藏了多少的迫不得已在其中
、第233章天壤之别
“林家长子昨日突然暴毙,林鼎寒递了帖子来,说两日后欲为他的儿子举办丧礼,邀你我父女同去。”
几声幽若不可闻的叹息过后,上官文邕终于拉开了正题。
“林家长公子暴毙父亲可知他的死因”
上官蕙佯作诧异地询问,微微眯起美眸,巧妙遮掩住眸底一闪而逝的阴沉。林鼎寒竟然邀请她与父亲同去林钰的葬礼,说明那老家伙已经知晓了他儿子是因她而死。
“听说是患了急病,不治而亡。”
上官文邕将自己所得的消息说给她听,却在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着她的表情,甚至连一丝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只可惜,仍是未能从上官蕙的表情神色中端详出任何的异样。在他众多的孩子中,倒是这丫头与自己最像,喜怒不形于色又擅于伪装。
“是吗倒是可惜了林家公子年纪轻轻,天纵英才啊。”
两日后,上官蕙一身雪白素衣,与上官文邕一同出席林家长公子的丧礼。
父女俩最先找到了在宾客之间走动周旋的林鼎寒,上官文邕佯装成一副沉痛的神色,颇为惋惜道,“可惜了,长公子这么才华横溢却是年纪轻轻就驾鹤西去唉,鼎寒兄,节哀顺变啊”
这声鼎寒兄叫得挺顺口,可在场的众多宾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上官大人素来与林相不和。偏偏选在这时候与他称兄道弟,莫不是故意给林鼎寒添堵
林鼎寒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得不对上官文邕的吊唁给予回应。抱拳,声音带着一丝冷然地回了句,“上官大人百忙之中拨冗参加犬子的丧礼,本官在此谢过。”
一声本官的自称,却是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大。
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上官文邕身后的上官蕙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而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灵堂。瘫坐在角落里神情悲痛欲绝的妇人,是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夫人孙氏。丧子之痛倒是在她身上被诠释得淋漓尽致。通常这种时候,母亲的悲痛远要大于父亲。因为父亲还有别的妻儿,可是作为母亲的孙氏却已然彻底失去了依靠
看完了孙氏,上官蕙的目光又落向左前方由正厅通往内堂的门。门上挂着白色的帘布,偶尔那薄如纱翼的帘布会被风吹起,而恰恰在这北风吹起的瞬间,上官蕙眼色犀利地捕捉到藏于帘后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不由得勾起唇瓣,露出三分带着讽意的笑容。虽然看不清那躲藏在帘后之人的脸,不过她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正是昨日才会送回家中的林凤娇。
连亲哥哥的葬礼都无法正大光明的出席,林凤娇此时该有多郁卒就可想而知了。
“邺王殿下到”
这时,厅外一声司仪的报传声,让原本喧嚣声四溢的厅堂内顿时陷于鸦雀无声的寂静。
一身黑色锦袍的凤邺北大步悠然地走进厅堂,那纯黑色的锦袍无端给人带来一种压抑之感。而以往笑面迎人的邺王殿下,自从战场上凯旋而归,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的少。即使笑,也多半是令人胆战心寒的冷笑或狞笑。整体让给人的感觉与之从前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第234章二少爷
不过,众人只当是战场的残酷杀戮让这个从前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闲散王爷有了如此的改变,倒是没有人妄自揣测过什么,更没人敢多说什么。
众人一见邺王,纷纷行礼问安。
冷面肃容的凤邺北负手行到林鼎寒面前,语气平淡地说道,“皇兄特派本王来,代表他对林相行吊唁之意。”
嗬
凤邺北此话一出,周遭纷纷响起了倒吸凉气的声音。而在众人一片惊恐的神色中,却惟独上官蕙,勾唇浅笑,美眸中闪耀着灿如星辰的光芒,莹亮如辉。
本该是对林钰的吊唁之意,凤邺北偏偏说成了对林鼎寒,这不咒他死一样嘛。这男人,果然是够可恶
林鼎寒脸色十分难看。可纵然再多的愤懑也无从发泄,谁叫他面前站着的是堂堂邺王殿下。刚立了军功,又在百姓之中颇有威望。就连曾经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摄政王,如今都不禁对他高看了一眼,把他当成一个潜在的对手来看,足见这邺王的炙手可热
对林鼎寒表达了吊唁之意后,凤邺北便信步走向独自站在角落的上官蕙,黝黑暗沉的双眸中带着点点呵责。
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在家里好好将养着,跑到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两人虽然谁都没有开口,仅只是眼神上的交流,可上官蕙还是一眼就读懂了他深眸中的不悦与苛责,不禁讪笑地扯了扯粉唇。
这事可怪不得她,是林鼎寒在帖子上加了她的名字,她若不出现,就会被林鼎寒解释成是做贼心虚。不过和她比起来,似乎他才是那个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吧林钰是被他所杀,他这个杀人凶手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被杀之人的灵堂上,真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进灵堂,一边跑一边激动地喊道,“老爷,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
林鼎寒一听小厮之言,阴霾铁青的面容立刻闪现一抹喜色。
不多时,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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