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两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地暴突出来,很是可怖。她恨自己的渺小,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陷入危险之中却无力保护。万一今日的计划落败,小姐受到什么伤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将青鸾眸中闪涌的错杂情绪都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上官蕙浅笑勾唇,“我不会有事的。不,应该说我们大家都不会有事的。不要忘了,青儿还在帝京等着我们。”安抚着青鸾的同时,她亦努力不让青鸾瞧见自己同样的不安与忧惧。
她也不过是个平凡之人、血肉之躯,面临此等大事,如何能不惊慌失措
终于到了要进宫的时刻。门外,高嬷嬷已经催了好几次。
临别前,上官蕙握住青鸾的手,两相不语,却在眼神的交流中,看到了青鸾眼中那一抹暖入心扉的支持与坚毅。
“我等你回来”
青鸾用唇语如是无声说道。一句话,却涵概了千言万语。
坐上驶向皇宫的马车。夜天泽看了眼上官蕙的衣着打扮,十分满意地轻撩起嘴角。她所穿之宫装,他可是依照着父皇那副宝贝了十几年的人物画像上仔细描仿来的。穿上她,父皇定然会把她当成了十七年前的白素兮看待。加上她手腕上的珊瑚手串的效用呵,好戏就要上演了
太皇太后的寿辰,举国欢庆,原该是在殿内举行的宫宴,应太皇太后的要求,临时改在了御花园南角的梅林。
因气候偏寒,皇后郭罗氏便早早下令,在梅林周围立起了近一丈高的架屏。除此外,梅林里早早放着火盆地龙,长时间的烘烤下来,竟也像春日般轻暖。
说起这个太皇太后,绝对称得上是北国的一位传奇人物。她十八岁嫁给了太上先皇,如今已过去了整整六十载。据闻,太皇太后年轻时曾是位叱咤疆场的女将军,武功很是了得,带兵打仗,屡建奇功。也正因如此,才得到太上先皇的注意,进而从女将军一跃成为了一国之母
规矩优雅地端坐在夜天泽身边,上官蕙着一袭鎏红烫金宫装,虽只是薄施粉黛、淡扫蛾眉、轻点朱唇,却已然显出了绝色之姿。
、第481章南国来使
宫里突然多了这么个绝色佳人,自然引来周遭的纷纷议论揣测。男人们看她,目光多是痴迷。至于那些所谓身份尊贵姿态端庄的宫妃夫人们,则多露出了鄙夷之色,明明心中嫉妒得紧,却不愿承认自己的容色逊于别人。女人呐,就是口是心非的代名词
有幸在这宫宴中得一席位的,均是在北国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赫之人。除此外,四方小国也纷纷派了来使。而这其中,尤以南朝来使最为让人惊讶。
凤君傲怎会是他
上官蕙眼底瞬间掠过一丝讶异,却很快即被她以颔首浅笑掩饰了过去。对方既然是以南朝来使的身份出现在此,她这个南朝郡主就自然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同样一脸笑意的凤君傲精致朝她走来,行至她面前时,上官蕙也已经站了起来。两人甫一打照面,凤君傲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惊艳。
“见过摄政王”
上官蕙微微弯身施礼,嘴角浅笑莹然。
“不必多礼”
凤君傲摆了下手。此时,因夜天泽忙着去招呼其他国家的使臣,并未在近旁,是以凤君傲说起话来便少了些顾忌。
“真是可惜。本王原本以为蕙儿与我有着夫妻缘分,不想竟唉”
“王爷此言,莫不是在寻蕙儿开心王爷乃千金之躯,身份何等尊贵,又岂是蕙儿可与匹配的”表面上,上官蕙假意热忱地寒暄着,暗中头脑却在飞快地转动思索。凤君傲为何会出现在此若单纯只为北国太皇太后贺寿,派个时辰即可,何以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亲自前来莫非,他来北国的真正目的并不在此那会是什么呢
寿宴在正午时分开始。知悉太皇太后性喜热闹,北国皇帝特意命人在梅林一侧的空地上搭起高台,让人表演些把戏供太皇太后赏乐。或许是朝臣使节轮番敬酒的缘故,不多时,北国皇帝便有些微醺,暂时退席离去。想来是寻地方醒酒去了。
与此同时,风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夜天泽身后。两人虽无交流,可上官蕙却心知肚明: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就绪,要行动了
“大皇子,我有些头晕,想来是不胜酒力,不知可否暂且退席,去外面吹吹风”
上官蕙用葱白玉指揉了揉左面太阳穴,佯装出头晕难忍的模样,黛眉微蹙,很是怜人。
夜天泽听言,心头顿时涌起欢喜,表面上则是一副关切的模样,轻声应道,“去吧,让风轻跟着你,别走远了”
在上官蕙看不见的角度,夜天泽对风轻递去个眼色,暗示意味明显。因此时,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在高台上的表演,是以自然无法留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只是这大多数人却并不包括凤君傲。
他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地飘来此处,当注意到上官蕙离席,包括夜天泽那一记不明意味的眼神时,他眸光暗涌起一丝微澜,神色莫测难定。
、第482章用心良苦
上官蕙对北国皇宫并不熟悉,自然得由风轻在前面引领着。眼见风轻引领着她前往那巍峨的宫宇深处,上官蕙并未开口问询他要将她带往何处,然而嘴角却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嘲讽意味十足。
“这个寝殿是大皇子在宫中休息的地方,不会有人打扰,你就暂且在这里歇息吧。”
说完自己该说的话,风轻便疾步离开,或许是怕看出了心虚。
上官蕙走入寝殿之中,四下里打量着。风轻说这里是夜天泽平时在宫中休息的地方,可是依她看来,这座宫殿却似荒废已久。就算夜天泽不常来此,但堂堂一个皇子休息的宫殿,怎会连一个服侍的宫女内监都没有这根本说不通
而且
依靠敏锐的觉察力,上官蕙很快便又发现了一个疑点。男人住的地方,一般会放置铜镜梳妆台吗
正在她暗自沉吟之时,身畔忽然一阵疾风袭来。长臂伸展,已然将她揽在了臂弯间。
上官蕙心中大骇,是她想得太过专注,还是警觉心太差竟然连这座寝殿内还有别人都不知晓
张口,刚欲喊叫
“蕙,是我”
浑厚低沉的嗓音,伴随着熟悉的气息游移到她耳畔。闻声,上官蕙惊喜地立刻抬起双眸,见眼前确确实实是化身成凤邺北的凤赭凉,胸中登时狂喜涌动。
可能是她方才太紧张了,竟然连他身上的气味、他的气息都未觉察到
他寻到她的唇,强势而又霸道地吻了上去,带着疯狂的想念。天知道分别这二十几日,他有多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