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庆的咆哮,是得到了武士彟的莫须,自家儿子接过了话茬之后,他就不在说话,而是暗自观察着尉迟宝林的神色。
“哦武兄,我何时抓过武家的儿郎,莫不是你们听了闲人的话语,误解我了,我们两家可是世交啊。”尉迟宝林有些无辜的说道。
若不是真清楚事情的经过,武士彟怕是会相信了这小子的话语,谁说武人就粗狂老实,说起胡话来,那是比谁文人都要厉害上几分。
“哼,尉迟小子,今日老夫亲自来了这里,难道你也不给面子吗”武士彟有些不满尉迟宝林装糊涂的样子,气恼的就差把攥在手中的胡子拔下来了。
“尚书大人,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待会可是到了宵禁的时间,让圣上知道,您在此逗留怕是影响不好,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怠慢了,本府尹明日设宴一场,替您解了心中的烦闷如何。”不等尉迟宝林回答,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就打断了武士彟的怒气。
深绯的官服,虽然不似武士彟紫色那般霸气,但也张显了来人四品的品阶。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知晓了一切,匆匆赶来的京兆府尹长孙恒安。
此人虽只是四品的官职,但是能够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京兆府尹这样的新官职,凭借的就是他长孙家族的关系。
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族兄,虽然没有什么大才,但为人极为圆滑,将他放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统领长安大小杂事,再适合不过了。
“长孙恒安,你说你京兆府拿下我儿和我侄,到底有何理由,老夫倒是要好好听过。”武士彟见正主来了,也不欲理睬尉迟宝林这样的小字辈。
当然他的气势依然是那么的高傲,长孙恒安在他眼中,也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人,比起他武士彟来说,还差了几分。
“哦尉迟校尉,你可曾拿了尚书大人的子侄。”长孙恒安眯了眯眼睛,明知故问的扫了一眼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看起来有些冤枉,黝黑粗狂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大人,下官怎么可能拿了武大人的子侄,今日长安除了几个当街斗殴之人,再无其他闹事之人,可以说是一片太平,小人又怎么会闲中出错呢。”
当街斗殴之人,长孙恒安满意的看了尉迟宝林一眼。
即使做人再圆滑,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武士彟让他不爽,他自然是不愿意帮他将儿子从大牢中弄出来,先晾他一晾再说。
“你在府尹大人面前,也敢说胡话”武元庆有些气愤的指着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则有些不满的回了一句,“若是你武家,就是那些当街斗殴的货色,那么怕还真不是别人了,收起你的手指,否则本校尉会以蔑视执法的名义,将你关进大牢之中。”
不说尉迟宝林这正大光明的威胁,还真是起了几分作用,武元庆当真是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手指缩了回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唇枪舌剑
第一百三十一章唇枪舌剑
“放肆这里何有你们小辈说话的余地。”武士彟有些不高兴的低喝了一声。
看似责备两个小辈,实则是帮武元庆解了围,也打断了尉迟宝林的心思。
“尚书大人莫要生气,本官相信尉迟校尉是在秉公执法,不会任由一宗冤假错案发生。”
“哦那么长孙府尹的意思,是本官的子侄是罪有应得不成”
不温不火的唇枪舌剑,反倒是暗藏诸多陷进,也只有两个混迹庙堂已久的老狐狸,才能这般风轻云淡之下又带着不露声色的言语交锋。
“不敢当,既然长孙大人来了,我们还是进牢中看一看,具体什么情况,相信到了里面一看便知晓,现在还说不得那犯人就是您家的子侄。”
长孙恒安面色上的笑容在火把的映衬下有些诡异,他可不是让武士彟白白进入牢中,将自家的子侄带走,纯粹是因为接到手下禀报,尉迟宝林早早的就用完了刑,那惨样不让武士彟这样的血亲看到,真是白白浪费了这“美好”的团圆之景。
“既然府尹大人开口了,那么两位大人请吧。”尉迟宝林看似很识趣的对着众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唱和之间,武士彟也下意识的认为,长孙恒安是在服软。
同为长孙的姓氏,但毕竟此人只不过是叫做长孙恒安罢了,比起长孙无忌来,他还没有和自己叫板的资格。
走在前面的尉迟宝林和长孙恒安,不露声色的对视了一眼,双方的默契尽在不言之中,今日那武士彟想从大牢中,带走那武家三狼定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牢狱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至少作为高层人士的武士彟和娇生惯养的武元庆,并未来过此等地方。
阴暗潮湿的环境,加上渗人的哀嚎,让人的步伐不禁变得紧促起来。
“到了,尚书大人,此处三人,就是今日抓来的斗殴主犯,你可看仔细了,莫要认错了人。”尉迟宝林有些幸灾乐祸的指了指牢中的半死不活的三人说道。
一把抢过身边狱卒手中的火把,武士彟走到了牢门前面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通明的火光,将阴暗的大牢照的透亮,事实证明,武士彟越看越心惊,即使是心态颇好的他,也是被子侄的惨象惊得拳头紧握,身体绷直了。
“好啊,好啊尉迟宝林、长孙恒安,你们做的真是好极了老夫平日可未曾得罪过你们两家,今日你们居然对我儿,我侄做出此等侮辱,真是给老夫面子啊”武士彟气急反笑,颤巍着手指,不断指着身边的两人。
牢中的三人,背身部分,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衣衫散乱的状态,但依旧可以从一些细节辨别,此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家的三人。
六十下的笞刑,在狱卒的全力施为下,足以将人打出内伤。
“怎么了,难不成这当街斗殴者,真是尚书大人的子侄不成”长孙恒安带着一丝惊讶,满是不信的问道。
可此时的表情,在武士彟父子两人眼中,无疑就是做戏罢了,当然长孙恒安的确是在做戏,平白撕破了脸皮,可就不能再将戏演下去了。
“父亲,救救我”
牢中的武元爽,听得自家父亲的声音,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有些费力爬了两下,无力的抓住了牢门的柱子,无比虚弱的呼喊着。
“放人,尉迟宝林你给我放人现在就将我武家的儿郎放了。”
武士彟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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