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据此进行的战术革新训练,当时他就觉得没什么毛病。只不过因为没有战场的验证,暗里他还是有点心虚,并不是那么自信。
如今他算是踏实了,心道:不管什么战阵,仍然逃不脱纯物理的理论规律。
秦亮牵着马,跟着同样步行的孙礼等人,默默地走进了营寨寨门。这时又有更多武将迎上来,大伙儿相互见礼。
就像以前那样,秦亮想干点啥的时候话多,但没正事的时候比较低调。他默默地向大帐走去,从武将们身边走过。
“秦参军。”“秦参军……”武将们的声音道。在秦亮经过时,人们都专门拱手向他再次行礼,眼神也与以前不一样了。那些注视的眼睛里、也许只是反射着营地里的火光,都亮晶晶的。
秦亮抬起双手,一边拱手一边点头,和气地应付道:“好,好。诸位将军辛苦了。各位战阵用命,孙公甚慰。”
就在秦亮走过那个莽夫熊寿的跟前时,熊寿忽然一把拽住了秦亮的胳膊,脸色因激|动而有点红,他张着嘴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因为嘴笨、一下子当众说不出句像样的话来。
秦亮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披膊,发出“哐哐”两声轻响,“君还活着呢?”
“哈哈!”熊寿顿时笑出声来,众人也发出了零星的笑声,顿时稍微扫除了一点沉重的气氛。
这时王广的声音道:“此情此景,仲明何不赋诗一首?”
秦亮看了王广一眼,心道:我会个屁的诗,就别老是叫我作诗了,我只会抄。
不过今天秦亮亲自到了尸横遍野的战场走过一遭,对他的心态冲击很大,此时那种可怕和恐惧的感受、仍未真正褪去。他也想释放一下心里的情绪,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讲究了,当下就想到了一首。
而且孙礼也转过头来,仿佛对秦亮作诗非常期待。
秦亮见孙礼都这样了,更是盛情难却,下不来台。他当下便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头便缓缓地背诵道:“蒲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众人听罢又是伤感,又是苦笑。孙礼亲口评道:“好诗。”
王广也有点激动地看着秦亮,用力点头:“葡萄酒着实配英雄,当初文皇帝就很爱葡萄酒。文皇帝言,且说葡萄,醉酒宿醒,掩露而食;甘而不倦,脆而不辞,冷而不寒,味长汁多,除烦解渴。又酿以为酒,甘于曲糜,善醉而易醒。”
孙礼道:“可惜军中无葡萄酒,淮南可能也没有,稍微有点遗憾。”
王广道:“征东将军府有,待日得胜归去,仆将窖藏的葡萄酒都搬出来庆功。”
就在这时,有人被带进了营寨,在后面单膝跪地称呼孙将军。
大伙儿回头时,来人道:“王都督请孙将军到大帐一叙。”
孙礼向北面看了一眼,因藩篱的阻挡,没看到什么东西。但大家都知道,王凌军已经在附近安营扎寨,几乎与孙礼军合为一路、形成了连营。
“诸位暂且安顿诸部、救治伤者,我去见王都督。”孙礼道,他转头看向王广,“公渊跟我一路。”
就在这时,秦亮主动说道:“仆请随明公同往。”
孙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王广则向秦亮投来了期许的目光。王广似乎对秦亮还挺关注的,他应该已经看出来了,秦亮平时比较低调,主动要求同行估计有什么事。
于是孙礼带上了一队私兵,秦亮、王广随行,一起骑马出了营寨。
不远处就能看到军营的火光,王凌军驻扎的地方确实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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