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我们都不在时家,这小东西睡不安稳,刚才一趟上来,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时境迁说,声音压得很低。
夏千易走过去看了漠漠一眼,小东西睡相实在不敢恭维,明明病人是时境迁,他倒好,手脚张开站了二分之一的床。
她抚了抚额,本来想抱着他睡到旁边去,可看时境迁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只好放弃,转而说到时殊风的事情上去,“……何院长说没什么,只是有些疲累,休息一下就好。”
“嗯,刚才他看护过来告诉我了。”
怪不得他脸上没有担忧的表情了呢,夏千易撇了撇嘴,问道,“时大哥的身子为什么会这么虚弱?他是天生就这样的吗?还是说……”
她说错什么了?时境迁的表情为什么变得这么的……微妙?
“……我不问了,你也累了大半天了,休息吧,我去买点吃的去,好不好?”夏千易看他眼神复杂,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那种复杂,莫名的让她跟着难受不已。
她忙转移了话题,拿着外套就要出门。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时境迁终于低低的开了口,“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
“行了,我去买点吃的,你睡觉去。”
夏千易说完,便径自打开了病房门,走了出去。
直至走到电梯门口,她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
在外边逛了一圈,再回来时,时境迁已经睡下了,病房外边守着两个人,夏千易认出来了,这是那天晚上跟着她去九门的那十多个人中的两个。
看到她,那两人微微的颔首。
夏千易问,“其他人的伤势怎么样了?”
“有两个比较严重,不过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没事了。”
简单的问话,夏千易笑着点点头,“那天晚上,多谢你们了。”
“不用。”
夏千易看他们又开始目视前方了,到底没多说什么,开门进去了。
父子两个头挨着头,靠在一起睡的十分香甜,夏千易轻手轻脚的将东西放下。
想了想,还是抱着漠漠将他送到相邻的客厅去了。
一夜无话。
可谁知第二天,这小东西一醒过来,竟然又跑到时境迁的病床上,搂着时境迁的头睡觉,看到夏千易走过来,还十分愤怒的瞪着她,一副‘你个坏人拆散我和爹地简直丧心病狂’的模样。
夏千易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刚想转身出去,时殊风便让人推着进来了。
睡了一夜,他的精神好了许多,看到漠漠霸着时境迁的模样,不由好笑,“你迁叔叔受了伤,你这样他……”
时殊风话说到一半,倏地顿住了,眉心骤然凝起。
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如今想起来……
“漠漠,你叫……境迁,爹地?”